她嗓音溫和地說完,才轉身回到陸北安身邊,從他手中拿回那個精緻奢華的小提琴盒子,往不遠處的歐式旋轉大樓梯的方向走去。
“去做什麼?”
陸北安輕輕攥住許知畫纖細的手腕。
許知畫回眸一笑,“把小提琴放了,順便,捉個賊。”
陸北安冷凜的目光往四周掃了一圈,最後流轉的目光緩緩落在許知畫身上,微微眯了眯:
“賊?”
他的保鏢已經嚴密地將這座酒店保護起來,怎麼會有賊?
還是說,許知畫口中的賊,是她的敵人?
陸北安墨眉不悅地蹙起來,擡腳跟上了許知畫的腳步。
她身上竟然還有這麼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這讓陸北安心中有些沉鬱,畢竟自己的事情,許知畫已經全部知道了。
這個丫頭是不是沒把他當自己人?
“什麼賊?”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許知畫警惕的目光不斷逡巡着四周,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陸北安身上,自然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陸北安愈發不悅了些,涼薄的脣緊緊抿在一起。
可惡,這個狡猾的丫頭,果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沒有將他當成自己人?
許知畫和陸北安一前一後地上了二樓。
兩人走到二樓走廊的盡頭,許知畫推開那間休息室的門,將手中的小提琴盒放到VV身邊。
VV很自覺地將小提琴拿起來,放進了自己隨身的攜帶的工具箱中。
兩人之間的動作看上去親密而自然。
陸北安喫味地盯着這一幕。
可VV是跟着許知畫出生入死過的兄弟,陸北安也不好太過明顯地將自己的醋意表現出來。
否則許知畫又得說他無理取鬧。
切。
“怎麼樣,發現越目的身影了嗎?”許知畫眼神冷靜而犀利地看向那幾檯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她依舊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陸北安細微的表情變化。
玉羅剎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美容養顏的混合果汁,點點頭:
“剛剛你在臺上表演曲目的時候,的確是有個眉心有紅痣的老頭在人羣中閃了一眼。”
“然後你表演結束,去和白若瑄說話的時候,那個老頭也出現了一次。”
他之前將這個老頭出現的畫面截了圖,現在直接調出來,給許知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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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也不確定,你要找的是不是他。”
許知畫盯着筆記本上模糊的兩張人臉,清冷的眸中露出兩份驚喜來:
“嗯,是他。”
VV點點頭,總算是找到了老大口中要找的人,他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好,我會馬上通知大家,尋找警惕越目的身影。”
“不過,越目好像知道有人在找他,刻意在避開有攝像頭的地方進行活動。”
“要想很快地找到越目,估計還有些難度。”
許知畫盯着筆記本熒幕的目光,微微深了深。
思索了會,她狡黠地扯了扯脣。
“沒事,我有辦法讓他出現。”
“你們做好準備,隨時動手。”
VV和玉羅剎一致點頭,他們心中都清楚,只要許知畫露出這樣的笑容,就代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必定十拿九穩。
許知畫這才往外面走去。
陸北安深沉的眸底一片厚厚的濃霧,他怎麼不認識許知畫要抓的那個賊?
落楓會本就是這個城市中一切重要信息集中的地方,而他作爲落楓會的會長,自然熟知這座城市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裏面卻沒有一個叫越目的人。
“越目,是誰?”他跟上許知畫的腳步,沉聲問。
許知畫聽到這個問題,腦袋開始嗡嗡作響。
只能頭疼地開始解釋:
“其實……”
“我也不知道越目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和我師父是你死我活的死對頭,記得他的長相而已。”
“越目這個人很神祕,除了我師父,應該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
陸北安伸出溫熱的大掌,安撫地摸了摸許知畫的腦袋:
“我會幫你抓住他的。”
“你放心。”
他纔是許知畫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自然不會讓VV和玉羅剎這種野男人出了風頭去。
他們能做的事情,自己也能做。
許知畫腳步倏地頓住,轉身,擡頭,促狹盯着陸北安。
“真的?”
她揚聲問。
陸北安遲疑地盯着許知畫這雙和狐狸般狡黠的眸子,沒有說話。
他總覺得這丫頭……
想算計的是自己?
可是她算計的,不是那個叫越目的人麼?
許知畫見陸北安還在猶豫,也不再哀求,掉頭就走。
“算了,我還以爲你比VV和玉羅剎靠譜呢。”
“算了算,我還是靠自己吧。”
她邊失望地嘆着氣,邊加快腳步地往前走。
果然還沒走幾步,許知畫纖細的胳膊就被身後男人的一雙大手抓住,大手猛地往後一拉,許知畫被拉入了陸北安懷中。
她還沒回過神來,陸北安將她輕輕地往牆上一推,整個人都傾覆而上,霸道地將許知畫困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
“你知道我在喫醋。”
“你想拿捏我?”他近距離的逼視着許知畫,璦昧的語氣中還夾雜着兩分濃濃的危險氣息。
許知畫垂眸,躲避着陸北安霸道的眼神,沒忍住輕笑了聲。
沒想到自己的這點小心思竟然被這傢伙看破了。
果然不能小瞧了他一點去。
“你的心思向來不好猜,我怎麼知道你在喫醋?”
“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忙,你不想幫忙就算了唄。”
她雙眼無辜地盯着陸北安,可憐兮兮地眨巴了兩下。
陸北安垂眸,盯着許知畫的眸底,多了兩分寵溺的妥協。
哪怕這丫頭不承認,他心中也明白,他的猜測沒錯。
這小丫頭想拿捏他。
他厭惡女人在自己面前耍心眼,可偏偏許知畫是個例外。
“好,我答應你。”陸北安微微嘆氣。
許知畫得逞的笑容轉瞬即逝,但很快恢復了正常,她生怕陸北安後悔似的,馬上拽過陸北安的手,將他的小拇指拽出來,和自己的小拇指牽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陸北安目光炙熱地盯着這小丫頭,愈發覺得她可愛。
這叫人怎麼能捨得不放在掌心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