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VIP座裡死寂幾秒。
衛晟張了張嘴巴， 艱難地開口︰「什麼、什麼玩意？我是不是幻聽了， 小霍爺，你把剛剛那話再說一遍？」
霍峻懶散地瞥他一眼， 嘴角不屑地扯了下， 顯然是不肯再重復。
他抬脚踢了踢衛晟攔在沙發前的腿。
「讓位置， 往裡挪。」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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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晟驚呆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挪進沙發裡面。
「臥槽——『主人』哈哈哈哈……」
其他人終於也回過神， 其中一個男生差點笑瘋了︰
「小霍爺，我印象裡你還沒談過戀愛吧？上來就玩得這麼野嗎？？」
其餘那些也有笑的， 但都沒說話， 不乏以奇异的目光打量向秦可。
秦可心裡發窘。
她著實沒想到霍峻會這樣大膽開口， 簡直毫無顧忌得像個瘋子。
所以當霍峻把衛晟踹進沙發裡面，挪出兩人的空位，再回頭看向身後時， 就見站在台階下的女孩兒仍是那副看不出太多情緒的漂亮臉蛋，但白晰的面皮却微微透粉了。
霍峻愉悅地露了笑，向座下伸手，還是故意去逗秦可︰
「不坐嗎——主人？」
「…………！」
秦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哎，小霍爺，不帶你這樣的啊，做什麼做？大白天的怎麼還亂開車！」
仍是那個笑得前仰後合的男生抽著氣打趣。
「滾。」
霍峻撇過視線， 低笑著駡了句。
等他再回過頭， 秦可已經綳著臉兒竭力維系著面無表情， 在他身旁坐下來了。
霍峻另一旁，衛晟終於從石化狀態回過神，他盯著昏暗光綫裡秦可的臉待了幾秒，「這位……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啊？」
「廢話。」
喬瑾喬瑜兄弟倆此時也邁上臺階，去了霍峻秦可對面的空位置。喬瑾和方才笑得前仰後合的男生一擊掌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才轉回來嘲笑地看衛晟。
「因為你見過啊。」
衛晟︰「？」
衛晟︰「我什麼時候見過？？」
喬瑾︰「這學期的暑假前，峻哥搞了個乾德專場，把hell當自己家辦了party那次。」
「…………」
在喬瑾的提示下，衛晟茫然的眼神循著某絲線索而漸漸清明。
到了某個節點，記憶裡圖像一閃而過，他猛地一拍巴掌——
「啊！我想起來了，那個白裙小美人！」他興奮地扭頭看向霍峻。「行啊小霍爺，嘴上說著不追，結果還是把人給追回來了嘛。」
霍峻懶得辯解。
衛晟趁著話隙，主動從霍峻眼皮子底下朝秦可伸出手，「小美人你好啊，我是衛晟，上次咱倆見過——這還能再見第二次就是緣分啊，索xin這次認識了，以後再見面，大家可就是朋友了——」
話沒說完，這只手被霍峻拍開。
霍峻輕咬了後牙，眼神冷颼颼地衝衛晟咧了下嘴角。
「你想跟誰做朋友？」
衛晟︰「…………」
「衛晟，勸你別作死。」對面喬瑾從桌上拿了杯喝的，一邊嘗一邊皺著眉笑，「在我們秦可學妹身上，這次我可算是見識峻哥的『護食』了——那可不能離著近了，否則逮誰咬誰啊。」
「真的？」
他旁邊，之前笑不停的那個好奇地探頭。「這麼寶貝？」
喬瑜也搭腔，揶揄︰「嗯，之前喊了一句秦可妹妹，差點被峻哥當場收拾了。」
「不至於吧小霍爺，」那人笑著看回來，「領來不就是給我們介紹一下、順便給自己挂個有主的牌子的？護那麼嚴實，那還怎麼認識？」
「……」
霍峻懶洋洋地一掀眼皮，輕眯著眼盯了對方幾秒，才稍鬆了神情。他坐直身，最後仰回沙發裡，輕哼笑了聲，算是默許。
對面那個樂呵呵地笑，轉頭看向秦可︰
「我叫竇英杰，旁邊這個是齊一銘，最裡面那個叫蔣闖。衛晟和喬瑾喬瑜你應該都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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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秦可幷不想和這些顯然與自己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人熟絡，但她到底不想駁霍峻的面子。
於是稍作猶豫，她便輕點了頭。
「你們好，我是秦可。」
坐在沙發最裡面的蔣闖和齊一銘對視了眼，也都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其中那個叫蔣闖的，看起來面向有些凶，語氣倒是算得上隨和，還帶點玩笑的意思。
「一看就是學校裡學習好又得老師喜歡的乖乖女，小霍爺何必帶人到酒吧裡禍害？」
「確實。」
旁邊齊一銘也玩笑著附和。他帶副銀邊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倒是和這hell酒吧裡的音樂燈光有些不搭。
霍峻輕嗤，懶得和他們饒舌。
在秦可視綫的盲區裡，他隨意把手臂往秦可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一搭。
男生輕扯了下嘴角，笑得有點輕蔑又挑釁，眼神睥睨地掃他們一圈。
「認識完了？」
「…………」
正對面，竇英杰收了笑容，搖頭嘆氣，對旁邊喬瑾拍了拍肩。
「你說得對，我就沒見過像他這麼『護食』的。」
這打趣的話聲絲毫不做遮掩，霍峻聽得清楚，却更不在意。
他轉眼落向身旁，聲音稍低，「你之前想問我什麽，可以問了。」
「……」
秦可輕皺起眉，掃了一眼身周環境和對面目光時不時落到這裡的竇英杰幾人。
她猶豫了下，轉頭看向霍峻，「能不能換個地方？」
霍峻一頓。
秦可又補充︰「這裡人太多了。」
「……」
霍峻看她兩秒，點了點頭。
「好。」
霍峻陪著秦可站起身。
「有點事情，過幾分鐘回來。」
「唔？」
桌旁其他人怔然，霍峻却沒給他們反應時間，便和秦可一齊下了台階，往酒吧裡最盡頭安靜些的角落去了。
看著兩人背影，竇英杰衝他們抬了抬下巴，問和自己貼著坐的喬瑾。
「……認真的？」
喬瑾抿了口杯子裡的果酒，「不認真能帶來嗎？」
竇英杰︰「嘖……看不懂啊。」
喬瑾︰「這有什麼好看不懂的？」
「是想不到吧。」沙發裡面，齊一銘抬了抬銀邊眼鏡，笑了聲。「之前我們不還猜麽，霍峻這樣的瘋子，得是什麽樣的人才收服得了……本來以爲會是個比他更瘋的，沒想到啊。」
蔣闖︰「不知道霍家那邊會有什麽反應。」
「……」
這話一出，桌上幾個人都沉默下來。
另一邊。
霍峻最終停在角落的那台鋼琴前，他回身倚在鋼琴蓋上，低著一雙漆黑的眼，笑著看秦可。
「這裡可以說了？」
秦可遲疑一秒，「嗯。」
「你想問什麼？」
「……」
秦可慢慢抬起視綫，和霍峻的目光相接。
她一字一句，輕聲問︰
「你和四九城的霍家……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