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扶桑從身後無聲地盯著傅希進厨房洗碗。
覺得自己也應該幹點什麽。
便拿著抹布開始擦桌子, 擦完桌子又開始擦流理台。
一陣搗鼓完, 已經臨近傍晚。
傅希慢條斯理地擦乾手, 走到正坐在沙發上看漫畫的扶桑身側,拎走她的漫畫, 摟住她,親上她的頸間的肌膚,說得極其自然:「以後周末就不要想工作上的事情了。」
「可是我是連載漫畫家。」扶桑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傅希聲明一下自己的工作性質,「連載是不能中斷的,節假日都不可以,除非完結。」
「你也是我的女朋友,五天不見,連兩天都不願意勻給我了, 嗯?」男人輕咬上她的耳垂,沉沉啞啞帶著點兒不滿地開口。
扶桑「嘶」了聲,躲開他。
好吧。
敗了。
現在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 扶桑悠然想起剛剛的一個問題, 問他:「你剛剛說的報酬是什麽?你想要什麽?」
「讓我住在這裡。」
扶桑蹙眉:「可你不是有寢室嗎?」
傅希:「或者你搬過去。」
扶桑:「!!!」
扶桑:「傅希。」
傅希:「扶桑。」
兩人同時開口。
傅希咬一下她的軟唇, 舌尖舔過, 聲音變得模糊起來,「我們都是成年人。」
扶桑有點兒懵:「所以……?」
傅希笑了笑,用指尖把自己留在扶桑唇瓣上的唾液揩走:「所以我控制力很好, 你放心,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只是周末而已。」
扶桑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剛剛應該是想多了,但又覺得這男人其實蔫壞得很,分明就是在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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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扶桑拗不過他,答應讓他留下來,在這兒過夜。
由於傅希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只拿了一袋菜,幷沒有拿什麽換洗衣物之類的東西。
下午,兩人一起去逛了超市,像一對小夫妻一樣,推著購物車穿梭在貨櫃之間。
買了滿滿的一堆食物堆在冰箱。
經過服裝區時,還挑了一套深色系的長衣長褲,拿了20元四條的平角內褲,一塊兒算了錢。
整套換洗的衣物加起來,不到100元。
扶桑挑挑眉,撩了撩紅唇,踮起脚,凑到他的耳邊,軟聲道:「哎,沒想到,你還挺好養活的。包養小白臉這麽簡單?」
最後一句話,無意間讓正在計價的收銀員聽見,17.8歲的小姑娘抬眸偷看了傅希一眼,耳朵尖紅了一片,忍不住偷笑。
走出超市後,傅希咬著牙警告:「活膩了?你再這麽口無遮攔,我不介意讓你今晚體會一下什麽叫欲.仙.欲.死,看看誰才是小白臉。」
扶桑拖長尾音懶懶地「哦」了一聲,吐吐舌:「知道了,沒有下次了。」
扶桑調皮地伸出舌頭,略了一聲,濕潤的舌尖剛好觸到他耳畔上的肌膚。
傅希低低地操了聲,壓制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直接帶回了公寓。
其實,傅希嘴上是那麽說,實際是不敢把扶桑怎麽樣的,兩人才在一起沒多久,很多東西都還有點不真實。
那種事情必須要兩人的感情水到渠成才會去做。
况且他也不急,溫水煮青蛙,遲早會有煮熟吃掉的一天。
晚上,扶桑沒讓傅希回去做飯。
兩人一起進了家中式餐廳吃飯,扶桑還點了杯奶茶,傅希不喝奶茶,她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吸。
吸一口,嚼一下珍珠。
菜已經端上來了,特別簡單的三菜一湯。
傅希坐在她的對面,一本正經地拎起筷子,開始吃飯。
扶桑把奶茶凑過去,雙眼亮晶晶地佑哄:「吸一口。」
「就一口!」
「你試試呀,試一下才知道好不好喝。」
奈何,傅希擺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死活都不願喝。
扶桑肩膀一塌,把奶茶往桌上一擱。
內心告訴自己要大方闊氣一點,不要做一個小氣的女人。
可當看見男人職業病似的,僅用不到5分鐘的時間就把飯給吃完,一臉我解决完了的表情看著她。
扶桑實在是忍不住,氣得甩臉直接就走了出去。
飯館離家近,扶桑沒穿高跟鞋,不管傅希在身後怎麽追,拼了命地要走回家。
然後,在男人將要追上她的時候,快速躥進屋。
「砰」一聲。
關上防盜門。
拎著鑰匙站在屋內與男人隔門相望,輕飄飄地暗諷道:「當兵當習慣了是吧?你爬進來啊?特種兵破門不是最基本的技能嗎?」
直男傅希在屋外拎著一袋衣物,一袋菜,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的模樣,還低低淡淡地佑哄:「桑桑,別鬧,給我開門。」
扶桑一咬牙,氣得立馬關上了另一扇門,完完全全把傅希隔在了門外。
接而,獨自坐上沙發,扯過一旁的漫畫書,翻了翻,打算先晾他幾分鐘,再去開門。
傅希站在昏暗的樓道,嘖了一聲,沒想到第一次跟女朋友約會就出師不利。
扶桑住在二樓。
隊裡有人發消息給他,他掏出手機給那人打電話,邊討論那天會議的問題,邊下了樓。
走至公寓樓另一邊的墻面隨意掃了幾眼。
兩分鐘後。
男人從陽臺下爬上來,把傲嬌的女人壓在沙發上,兩只手按在頭頂,整個人被嚴嚴實實地困在身下。
扶桑條件反射地掙扎,想反抗,傅希低頭將她吻住,盯著她緋紅的臉蛋,帶著點邪氣地問:「說清楚,爲什麽把我關在門外?」
「爲什麽?你還問我爲什麽?」扶桑驚訝地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不可思議道,「傅希,你在生氣!?你還有理生氣?」
「我沒有。」
「你分明就在生氣,這才在一起幾天啊,就開始騙我了?」
明明是她委屈在先,這男人不哄就算了,居然還質問她,扶桑氣得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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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幾秒,面無表情,承認錯誤:「抱歉。」
扶桑:「……」
扶桑更生氣了!
扶桑:「抱歉?你的抱歉有誠意嗎?你知道你錯在哪兒嗎?」
傅希低垂下眉眼,盡力變得輕柔一些:「不知道,但你可以跟我說。」
扶桑瞪著他,胸口起伏明顯,試圖跟他講道理:「傅希,我們是情侶,我不是你的下屬或者上司軍官。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就不能稍微遷就一下我,我讓你吸一口奶茶,你怎麽都不願意喝,吃飯的時候,五分鐘吃完,你以爲你在軍區飯堂啊。鄰座的兩個女生一直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我也不想無理取鬧的,但是我……我就是氣不過。」
他微微垂首下去,沉默了一會兒,旋即嗓音低低沉沉地說了句:「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纏蜷縈繞,回蕩在她的耳邊。
扶桑看著他乖順的樣子,又敗了。
她勾住男人的後頸,抬高身子,把紅唇凑上去,用自己毫無技巧的吻技去啃咬他菲薄的唇瓣,軟聲道:「我很好哄是不是?」
他的一句「對不起」,就讓她一敗塗地。
但她也知道,幷不是所有人都能讓這個男人輕易說出那三個字。
扶桑很榮幸。
她嫣紅的唇勾起,親了親男人的下巴,笑著說:「下次就沒那麽好哄了。」
傅希原本是想利用周末跟扶桑膩歪兩天的。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周六淩晨,一個電話打來,就被告知正在休假的傅希要去出任務了。
傅希睡在扶桑臥室的地板上,手機鈴聲把她吵醒,女人翻了個身,咽咽口水,一個枕頭扔下去,噫嗚一聲,問:「怎麽了?吵死了。」
傅希挂了電話,快速穿上褲子和上衣,摸黑撿回枕頭,小心翼翼地抬起女人的後腦,把枕頭放下去。
臨走前,俯身一吻。
女人細碎的短髮鋪在枕間,睡夢中撅著嘴迎合了他一下,甚至還要不够,圈住他的脖頸,把他往下拉。
纏綿不斷的深吻在夜間綻放。
傅希原本緊綳的弦不斷地被掀拉,喉嚨發緊,深沉的嗓音逐字警告身下的女人:「扶桑,別鬧,鬆手。」
「不要。」女人死活不願意撒手,圈在他後頸的手越來越緊,像是要把他弄窒息而去。
傅希捏著她的肩,舌尖撬開她的貝齒,纏進去,修長的手指最後是怎麽伸進她衣擺的,他大概也想不清楚了。
最後,扶桑困了,甩了甩手,也就沒理他。
傅希起身理好衣服,迎著撲面而來的冷意和夜晚的寂靜下了樓。
梁棟已經把特警車開來,停在了路邊。
傅希拉開副駕的車門,長腿一邁,坐上去。
嗓音尚存著些壓抑的沙啞,開口問:「什麽任務?」
開車的梁棟嗅到了幾絲不耐,確實哦,夜晚兩三點把人從女朋友家拎出來出任務,誰都不高興。
何况是咱們隊長,精力旺盛,前一秒還指不定在幹什麽呢。
梁棟蔫壞地笑了笑,安慰道:「沒事,放輕鬆點,小任務。」
傅希果然放鬆了不少,微凉的指尖還頗具閒情逸致地敲了敲車窗邊沿。
只是,下一秒。
梁棟從喉中溢出五個字——
「阿爾及利亞。」
傅希:「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