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觀衆裏,有人一眼認出那把小提琴出來。
“那不是櫻在參加全球樂器比賽中,用來彈奏的那把“荻”嗎?”
隨着這一聲驚呼,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許知畫手中的那把小提琴上,不少人都發出驚歎來。
“我在琴行做了十三年了,那的確就是那把荻!”
“聽說櫻的這把小提琴只有她本人和她的師父碰過,其他人動都不能動一下的,難不成許知畫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夫人,這櫻就肯了?”
“那也難說,不過這許知畫以前是個傻子,就算拿了把厲害的小提琴又怎樣?只會鬧個更大的笑話而已。”
臺下議論紛紛,白若瑄坐在嘉賓席中,目光森冷地盯着許知畫手中的那把小提琴。
這把小提琴隨着櫻的一首《語》在全球樂器比賽中一舉奪冠後,也隨即走紅,成爲無數小提琴家做夢都想用來彈奏一曲的小提琴。
白若瑄五歲就開始接觸小提琴,在這方面可以說得上是行家,她不可能認不出那把小提琴。
只是爲什麼許知畫手中會有這把琴,她也搞不清楚其中緣由。
舞臺上,聚光燈刷地一下,打在許知畫身上。
她身上淺藍色的星光禮裙閃爍着星河般奪目耀眼的璀璨,許知畫優雅地將小提琴搭在肩上,開始拉動琴絃。
才拉響第一個音調,賓客中那些懂得些許樂理的人,紛紛無法淡定了。
這個開曲的調子,竟然和櫻在全球樂器比賽中的那個開曲,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叫人聽着汗毛都豎立起來。
白若瑄臉色更是難看下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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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畫自信地站立在舞臺上,那雙輕輕合上的眸子,犀利地掀開,目光直擊不遠處的白若瑄。
她極自信地扯了下脣。
白若瑄以爲演奏一曲高難度的《語》,就能讓自己下不了臺了?
可白若瑄根本不知道,《語》這首曲子,原本就是她爲了參加全球樂器比賽而創作出來的曲子,就是爲了以這首曲子彈奏的難度和氣勢來取勝。
她自信地拉動着琴絃,曲調時而舒緩,時而激昂,瀟灑隨意地在各種難以切換的曲調中轉換自如。
在場的賓客聽得紛紛入了神,就是不懂樂理的人,如今也被這曲子散發出來的氣勢而震撼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同樣的一首曲子,白若瑄表演的時候,只是喫力地賣弄着技巧。
而許知畫表演時,卻將這首曲子的靈魂都演繹到了極致。
一曲完畢,全場的賓客都沉默了將近半分鐘,才響起不絕於耳的掌聲來,掌聲都持續了好幾分鐘,直到許知畫收好小提琴,揹着琴盒,走到陸北安身邊,掌聲才漸漸地消停下來。
好幾個喜愛的音樂的賓客往許知畫的方向走過來,這些人中有年輕的,也有上了年紀、看上去很有學識的老人。
“陸夫人,我們幾個都覺得你像極了那場比賽上的櫻。”
“哪怕櫻帶着面具,但你們一舉一動都很相似。”一個比較年輕的女孩崇拜地看着許知畫,似乎已經確定了許知畫就是櫻一般。
旁人都跟着點頭,“對啊陸夫人,難道您真的是櫻嗎?”
“可是我們推算了一下時間,櫻參加那場比賽的時候,您還被人稱爲傻子呢。”
這也是他們不能確定許知畫就是櫻的原因之一。
許知畫微微一笑,整個人都顯得明妹陽光:
“各位謬讚了,知畫哪裏有那樣厲害呢?”她話術圓滑地繞開了衆人的疑問,並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
她將小提琴盒子脫下來,交到陸北安手上,轉身往白若瑄的方向走去。
“白小姐,不知道你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不過看大家的反應,你好像又輸了?”
白若瑄脊背筆直地坐在椅子上,緊緊握着手中的高腳杯,臉色氣得煞白,就連臉上精緻的粉底,也遮擋不住她此刻難堪的臉色了。
“你對這首曲子的理解,的確比我好一些。”
“不過我們家公司業務繁忙,就先失陪了,各位,下次見。”
白若瑄拎起一邊的手提包,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許知畫搶先一步,擋在白若瑄前面,微微冷笑。
挑釁是她主動挑釁自己的,這場比試也是她主動要進行的,如今她輸了,就腳底抹油地想溜走?
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情?
“事務?”
“待會你父親不是要和北安簽訂一個協議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合作本來就是由你負責的吧?”
“你不留下來,萬一籤協議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北安上哪去找人?”
她直接道。
白若瑄腳步狠狠一頓,怨毒地瞪了眼許知畫。
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許知畫這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可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之前因爲這一首曲子,而來和許知畫攀談的那幾個人,早聽說白若瑄故意要和許知畫比試的事情,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地站在了許知畫一邊。
“對啊白小姐,這比試不是你先提出來的嘛?如今陸太太贏了,你怎麼還輸不起了呢?”
“就是就是,一點也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氣度。”
“不過我要說句公道話,白小姐你的琴藝的確不如陸太太,不僅僅是對這首曲子的造詣不如陸太太,你們水平之間的差距,那可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啊。”
…..
這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白若瑄的不對。
偏偏這些人中還有聲樂界子頗具聲望的老者,以前也教過白若瑄的小提琴。
雖然這位老者雖然沒有說話,但明顯他很認同這些人的說法。
白若瑄愣是漲紅了臉,氣得眼睛都紅了,偏偏還一個反駁的字也無法說出口。
她轉身在原來的椅子上坐下,眼眸猩紅地看向許知畫:
“滿意了?”
許知畫腹黑地扯扯脣角,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她並沒有多滿意。
因爲越目還是沒有出來。
“白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好像我不要你走似的。”
“我留白小姐下來,也是爲了我們陸氏集團和白氏集團的合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