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潑婦罵架
天已近黃昏，太陽慢慢地鑽進了薄薄的雲層裏，斜陽似血，霞光滿天，映紅了一塘水，染紅了整片山。
傅凌寒一行人來到坡下的河塘邊，在此安營紮寨。
齊夙和幾個保鏢撐開五個帳篷，依次排放着。
“不能借住，給錢也不願意，乾脆就在這山腳下搭帳篷，反倒別有一番愜意。”
“齊少說得對，反倒替我們省錢了。”
衆人樂呵呵，除了長銘和幾個保鏢，幾人都是嬌生慣養，平常都不曾有過這樣的體驗，越發覺得有趣安逸。
“凌寒，你的魚抓到了嗎？有幾條啊？”
河塘的另一頭，傅凌寒挽起袖子褲腿，正拿着一個現編的簡易簸箕網魚，聽到葉芷然喊他，連忙擡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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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再等一會兒，這簸箕編得太稀了，縫兒有點大，有一些可以做炸魚乾的，拇指大小的小魚溜走了，等等看能不能網點大的。”
蟬鳴蛙叫，樹葉婆娑，一切都是那樣的靜謐而美好，除了蚊子多的有些碰腿。
“傅少，你下午說的要債是什麼意思？”
齊夙啃着烤魚，還不忘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了。”
傅凌寒扔下這句話，再沒下文。
齊夙一挑眉毛，心裏頭跟貓撓似的：“居然還賣關子，做個人行嗎？”
齊夙也不傻，他直接將問題丟給葉芷然，誰料葉芷然也只是臉上笑笑不出聲兒。
“好啊你們小兩口兒，一個賣關子，一個打啞謎，一唱一合的就知道欺負我這個待定單身狗。”
一提到這兒，葉芷然便忍不住開口問他：“齊少，莉莉她現在……”
齊夙突然就覺得手裏的烤魚它不香了……
葉芷然：“對不住。”
一夜好眠，再睜開眼時，已是清晨八點半，山風中夾帶着木葉的清香，讓人好不舒暢，葉芷然洗了把臉，簡單喫過早飯後，一行人向黃斌家走去。
“我們不用着急，走慢些，讓這幾個壯漢保鏢去前頭，我們就在後面等着，看好戲就行了。”
一聽有戲看，齊夙一臉喜色，他可沒忘，昨天黃母那態度，巴不得能夠上手收拾這村婦。
他們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靜等着好戲開場。
這幾個壯漢換了身流裏流氣的衣服，其中兩個身形最高大的，拿了兩把砍骨刀站在前頭，葉芷然一瞧這陣仗，便能想象到接下來的劇情該有多麼多麼的好玩了。
“開門！快開門！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們莊稼人還不出來在田裏幹活嗎？”
“還在房裏躲着幹什麼？生三胎嗎？！”
這保鏢的手都能夠單手抓籃球了，使勁拍那個木柵門，齊夙忍不住有些想笑。
“輕點拍，我們只是去要債，別搞得跟土匪一樣哈哈哈……”
幾人在灌木叢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門很快就開了。
開門的是黃斌的父親，這男人精瘦精瘦的，一臉賊眉鼠目，看着就不大像個好人。
“你們幾個是什麼人？跑到我家裏來鬧什麼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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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八早的，也不怕得罪山神，小心待會兒你們出山的時候，掉石頭砸死你們！”
“把屁兒都給你們砸爛！砸的你媽都不認識你是誰！”
好臭的一張嘴，開口就是滿嘴糞。
領頭的壯漢，若不是先前傅凌寒打了招呼，恐怕是早都上手收拾一番了。
“老東西，我勸你們說話客氣點！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小心待會兒我們對你動手！”
院壩裏頭吵嚷的很大聲，黃母在裏屋也聽見了，連忙汲着一雙拖鞋跑了出來，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外頭人欺負了，趕緊便操着一口順溜的鄉音咒罵起來。
“哎喲，哪兒來的仙人闆闆些，居然馬到我們兩個老輩子，簡直無法無天！”
“你們要遭天譴！今天晚上雷要落下來打死你們這些個購置的批娃兒……”
灌木叢林裏，傅凌寒帶的翻譯現場宕機了……
長銘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滿臉黑線。
“好多年沒聽到這種罵架了，我還有點不適應，罵人這方面，果然還是巴蜀這方最擅長。”
這一羣人倒能忍，拿砍骨刀的壯漢忍不了了，當即便將手裏的刀，往木柵門上用力地砍去，巨大的聲響有些駭人，黃父和黃母登即便收了音，不敢再如此潑婦罵街。
“我跟你講，你這是恐嚇！你這是威脅！”
“我以前好歹也進過城，見過一些市面，你們這樣是犯法的！”
壯漢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有些意外：“兩位居然還知道什麼叫犯法啊？”
“我還以爲，你們住在這山裏頭，整個兒就一文盲呢。”
“早說嘛兩位，進過城就好，我還怕我說話你們聽不明白，既如此，就不耽誤雙方的時間了。”
“我們今天來這兒，就是爲了告訴你，你的兒子黃斌，當年在我們老大手下幹事，結果他天天酗酒，正事兒不幹，還沾上了賭博，欠了我們老大整整300萬。”
“黃斌雖然死了，但你是他的老子，這個錢，我想你們多少得替他還一份纔對。”
黃父呆若木雞，站在一旁的黃母先反應過來，頓時便一張臉慘白沒了血色，不過她也是個聰明的農婦，並不好騙。
“你說我兒欠了300萬就欠了呀，把證據拿出來！”
“白紙黑字，我們要看字據！紅口白牙的，莫要來框我這個老人家。”
這事兒本來就是傅凌寒一時起意，自然沒準備什麼字據，當然，對付這兩人，也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壯漢當然不會管黃母的叫囂，他的聲音比黃母更響、更亮。
“你兒黃斌死了，還管什麼字據？乖乖的把錢拿出來，你想要字據，下去找你兒要去吧！我們只負責要錢。”
黃母仍然繼續掙扎，一臉的不敢相信：“你撒謊！你就是在框我，我兒黃斌死了這麼多年了，你們都沒找過來，現在你們一上來就是300萬，這事兒說出去誰信啊？”
“鄉下人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可不是冤大頭，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