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老板在後頭念念叨叨地給章魚小丸子翻面,尋思著這人說話怎麽這麽來氣呢。
“老婆就老婆,還非要特意否認說不是女朋友是老婆――怎麽個意思??”
林洛桑吃完一整盒後才回過神來,看見裴寒舟還戴著口罩,趕忙將自己的也拉起,而後邊走邊側頭問他:“你吃嗎?”
裴寒舟看了一眼她空蕩蕩的盒子,五個小丸子被她消滅得乾乾淨淨。
“這不都吃完了?”
“我是說給你再買一盒――”
話沒說完,她忽然想到了什麽,用竹簽扒拉了一下盒子裡剩下的肉松和海苔,說:“你要是想吃我的也可以。”
裴寒舟:?
林洛桑舔舔唇角,一本正經道:“我吃丸子。”
裴寒舟低聲,“然後?”
“……你吃丸子沫沫?”
“……”
回去之後沒多久,正當裴寒舟準備讓她體會一下什麽叫“我吸氧氣你吸氧氣邊角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他臨時要去公司處理事情。
逃過一劫的林洛桑快樂地在門口朝他揮手:“拜拜裴總,早去早回哦。”
男人沉默地看了她半晌,這才轉身離開。
她一個人在家的時間也並不無聊,林洛桑拿出信紙和筆,構思著應該給粉絲寫一封怎樣的信。
寫完之後再打印個幾萬份,抄送到應援膠囊中。
“麻球。”她忽然叫。
麻球並沒有應聲出現,反倒是麻團坐著電梯下樓來了,問她:“主人,怎麽了?”
“幫我查一下寫信的格式。”
“好的,主人稍等,大概需要兩秒鍾。”
兩秒之後,麻團把寫信格式複製完畢,發送到了林洛桑手機上。
看著屏幕亮起,瀏覽過之後林洛桑點了頭,而後道:“你妹妹呢?”
麻團的耳朵動了動,一貫的機械奶音軟萌又冷冰冰道:“我沒有妹妹。”
“你有,”林洛桑示意它記下來自己複雜的族譜關系,“你妹妹是麻球。麻球哪去了?”
“麻球在充電。大概還需要三分鍾就能下樓。”
果不其然,三分鍾之後,麻球自己坐著電梯就下來了。
它晃晃悠悠地跑到林洛桑身前,詢問道:“媽媽,找我什麽事?”
“沒事,告訴你一下,”她點了點手中的筆,“你是麻團的妹妹,知道嗎?”
麻球亮著燈讀取了一會,胸前的顯示屏這才亮起了一顆小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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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麻球敏而好學不恥下問,糯唧唧道,“親妹妹還是乾妹妹?”
林洛桑:?
這小家夥還知道乾妹妹?
“親的,”她寫著信隨口答,“你們都姓麻嘛。”
麻球自個兒讀取了一下,發出類似掃描一般的聲音,過了會才說,“麻團是我的哥哥,你是我的媽媽,你是麻團的主人,我的爸爸也是麻團的爸爸。”
“……”
為什麽聽起來這麽像亂倫。
想了會,林洛桑正要說話解釋一下這複雜的關系,麻球冷不丁開口道:“媽媽,我有沒有妹妹?”
林洛桑以手支頤看著它:“你想有嗎?想有的話到時候再給你做一個。”
“可是,媽媽什麽時候給我生真的妹妹,”麻球說,“就是那種,有血有肉的,會哭會鬧的,需要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真妹妹。”
????
林洛桑手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難以置信身為人工智能的麻球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人工智能怎麽可能有獨立思維?
她很快發現盲點,跳下椅子,問麻球:“生真妹妹的話是誰教你的?”
麻球胸前的顯示器歸於一片黑暗,不再是以往慣有的帶笑的表情符號,倒像是有些心虛了。
它非常堅持地陳述:“沒人教我。”
林洛桑步步緊逼:“誰教的?”
由於她的靠近,麻球的識別機制開始同她保持距離,它靠著牆面勻速後退,看起來倒更像是發怵了:“沒有人。”
“沒事,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你爸爸。”林洛桑說,“誰教的呢?”
麻球絕不松口:“沒有人。”
林洛桑忽然想起,人工智能是不會在質問下改口的,因為只要程序不改變,它們就不會改變。
那麽辦法只有一個……
她笑眯眯地轉換了思路:“是你爸爸讓你和我說生真妹妹的嗎?”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麻球立刻傳出一個“bingo”的音效,胸口彈出小愛心。
它說,“是的,媽媽。”
果然。
林洛桑拍拍它胸前的顯示器,說:“你能找到當時的片段嗎,播給我看看。”
麻球有錄像功能,但不能承載太多,一般是一周清理一次影像殘留,一周之內的畫面,只要有指向性能夠檢索,它都可以播放出來。
“有的。”
一旦發現了可操作點,麻球就變得非常聽話,遵從命令道:“搜索大約需要一分鍾,請稍等。”
辦公室內,完全忘記把這部分也寫進命令的裴寒舟:“……”
於是正當林洛桑要查看那天裴寒舟的“教育”畫面時,麻球胸前的顯示屏一閃,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
裴寒舟:“你每天都在關心什麽,快上牀睡覺。”
林洛桑生生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那邊的鏡頭能連過來,也沒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要看什麽,心跳都差點兒跳停了,捂著胸口迅速回憶自己有沒有在麻球面前做什麽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