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收拾(1)

發佈時間: 2024-01-31 22:2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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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收拾(1)
  這樣的情況,已是分不清誰是被告誰是原告。

  宮相如挽起兩個袖管,對林家母女道:“有什麽話和本官說嗎?”

  林慕容和林夫人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齊雲煙躺著的那張牀上。那被子的顏色,分明是男人蓋的。也就是說,齊雲煙睡的是誰的牀。

  “沒話說嗎?”宮相如再問一聲。

  林慕容撲通跪下來。林夫人隨之下跪。林慕容道:“事情的原原本本,正如此前民女向宮大人所言那番,絕無半句虛言。”

  “那你說說,她為何掐你?”

  “她,她覺得民女礙了她的眼。”

  “你礙了齊小姐的眼?”

  “是的,齊小姐說我不是人,說我想巴結大人。”

  這人真是,把自己家說的話,原班不動潑到對方身上,將原告變為被告,將被告變為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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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雲煙雖說以前是沒有接觸過林慕容的,或許兩人是在公開場合見過,但基本上私下連句話都沒有交流過。不過,這並不意味她沒有聽說過林慕容這個人的為人,在外界一貫的評價裡,林慕容是個才女,而且不僅具有才華,在品德方面,一樣受到高度的讚美。

  看來,是她想錯了。

  人到達了涉及自身利益的地步,再好的品德,都是烏有。或是說,對自己有利益的事才是好品德,這才是在社會上作為成功人士的表現。

  齊雲煙冷冷地看著林家母女,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表情。既不感覺寒冷,也不感覺憤怒,只是以為,這世間本就是如此荒誕。

  看透了人世滄桑,又何來喜怒哀樂。

  林慕容接觸到她那眼神時,心裡一怔。

  齊雲煙的平靜反應刺痛了她。

  林慕容知道,只有真正高貴的人,才會對被人反咬一口的反應,端出這樣淡漠的姿態。齊雲煙現在看她的眼神,就是把她看成了一條瘋狗。

  林慕容深深地被刺痛了。

  從不知道齊家小姐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絕對不可小看的人,為什麽自己以前沒有發覺,直到現在。一切都晚了嗎?
  在古代,女人基本都是沒有地位的,除非是作為與皇帝平起平坐或是高於皇帝的女皇,否則,做什麽事都是只能倚靠男人,自己一個人基本白搭。

  她和母親以及齊雲煙的命運,其實都掌握在這個叫宮相如的男人手裡了。現在,主要是看宮相如想偏袒誰,願意偏袒誰。

  林慕容沒有這個自信,但是,她知道宮相如的一點,這個人是,辦任何事情絕對是個對事無情對人冷酷的,公平的,不會偏私的人。這樣說來,掌握人證物證的她,不一定會輸,只要宮相如按照標準的辦案程序去辦。她相信,以宮相如輸不起的品德,絕對會照標準辦案程序一絲不苟地辦理此案,不會對任何人格外開恩。

  與林慕容是幾乎同樣的想法,齊雲煙一樣不以為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有勝算。聖上既然是任命了他掌管天平的刑部尚書,兩手端的兩碗水,絕對是平齊的,公平的。

  她,會被他判刑,扔進死牢嗎?
  死在他手裡?
  她會甘心,她會認嗎?
  宮相如深沉如海的眸子,略淡地掃過她們幾個人。林夫人神情極力掩飾住像小兔子的那種驚慌,沒有底氣一見分明。林慕容面色沉容淡定,似乎勝券在握。齊雲煙氣虛微喘,她每喘一口氣,都讓他心頭不免一悸,擔心她這口氣像剛才那樣突然喘不上來。

  看這情況是不能再拖了,拖下去的話,他難保齊雲煙會命在旦夕。

  “林小姐,把齊小姐掐你的那隻手,再給本官看看。”

  要看物證?

  林慕容判定他絕對是看不出那是她自己掐的,以現有的驗傷條件,絕對沒人能看出來。她沉著地挽起自己袖管,露出那條白皙的手臂,擺放在他面前。見到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自己皮膚上時,林慕容的臉突然驀地一紅。

  等到他突然伸出手,抓住她掐痕手臂的皓腕,她喉嚨裡低呼一聲,極力壓抑,心頭又驚又慌。想自己這是第一次被他握住手,想兩人是第一次肌膚相觸。他的體溫傳到她體溫,她心頭的跳動,彷彿剛剛盛開的花兒,嬌豔立馬染上她的紅顏,微微喘息:“宮大人?”

  然他的手指,擁有那素來辦案的從容不迫與清冷,不消半刻,見他同時握起齊雲煙放在牀邊的手時,林慕容臉色一怔,接著晦暗不清。

  “來,齊小姐,你確認一下,你覺得這掐痕有可能是你的手指掐的嗎?”他清冷的聲色,讓她們兩人一時都辨認不清他的情緒。

  齊雲煙又沒有真正掐過林慕容,但是,他這話,無疑是給她腦海裡突然帶來了一道曙光,睜開眼,仔細地在林慕容的手臂上看了看後,說:“不可能是我掐的,宮大人。”

  “怎麽不可能?!”林慕容那雙佯作十分委屈和憤怒的眼球瞪著她說,“明明是你掐的,齊小姐!你可不要幹了壞事兒傷了人狗咬了,還不認帳!”

  “我說沒掐你就是沒掐你,林小姐。你可以看看我的指甲,我的指甲之前因為整理自家小院那幾盤花草的泥土時剛好傷過,全部用剪刀剪了,根本掐不出這樣鋒利的指痕。”齊雲煙淡淡地說。

  “胡扯!謊言!”林慕容惱羞成怒,“宮大人,你千萬不要聽信她一面之詞。她明明掐了我,不認帳,還想賴帳。”

  “我想賴誰了,林小姐?”齊雲煙抬眉瞧她一眼。

  林慕容與她平視,絕對不會退讓。

  齊雲煙說:“你說我想賴誰,林小姐。我哪怕賴誰,也得當時在場,能近到林小姐身旁,並且有這個可能掐到林小姐這樣指痕的人。”

  “我不用賴任何人!你明明就是掐了我!”林慕容死不松口。

  什麽鋒利不鋒利的指痕是不是齊雲煙掐的,她不信,不,她也絕對不能認。即使她心裡頭是驀地一慌,當齊雲煙舉出這個反擊的理由和證據時。目光快速掃過齊雲煙那十隻指頭,確實是都沒有指甲。相反,她和她母親,林家那幾個婆子,全都留了長長的指甲。如果就此誣害齊雲煙不成,豈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