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俘虜
之前的多次衝突中,不少大河人都受了傷,身上還挂著箭,不停的流血,更有人當場被殺死,再比較一下河岸邊上的石洞人,明眼人立刻就能看明白雙方在力量上的差异。
但是放開武器就能活命?石洞人的保證會不會是謊話呢?
一個肩膀上插著箭頭的男人大著膽子問:「我們放開武器,你們就放我們回去?」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大膽,他問了以後警惕的看著對面,好在石洞人幷沒有因此攻擊他。
「你們放下武器,我們會給你們治傷,然後你們可以在這裡或者是別的小部落活下去。」
如果石洞人真的說他們放開武器就放走他們,大河人說不定還不會相信,眼下這種似乎更符合他們的思考方法。
對於大河人來說,離開溫暖的大河部落,去那些小部落生活,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好安排,但是相比於被奪去xin命,已經算是仁慈很多了,而且就算去了那些小部落,聽說因爲石洞人的原因,他們過的越來越好,想來也不會在大雪的時候被活活凍餓而死。
竹筏上的火苗將將欲熄,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突然舉起了自己的石矛:「我我來!」
角馬的身上中了三支箭,其中一只狠狠的扎入他的胸口,血液已經將大半個胸膛都染成了紅色,說話的時候他已經頭腦發暈,搖搖欲墜了,就算別的大河人可以衝殺出去,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早在大河集會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知曉女神的强大,根本不認爲大河人還有任何勝利的機會。
所以不用多做思考,他就不得不選擇相信石洞人,將石矛狠狠的扔進水裡,身後的小背簍也被扔下,然後在同伴的注視之中一瘸一拐的靠近了河岸。
他被粗暴的從水裡拎起來,被命令擺成雙手抱頭的姿勢,在檢查他的身上幷沒有武器,本人也沒有襲擊的念頭之後,他的雙手被用麻繩綁住,然後兩個穿著灰白魚皮衣的女孩靠近了過來,拔出他身上的箭頭,幷且用草藥給他治療傷口。
不知道是看他流血流的太多,還是拔箭的時候喊的太厲害,一個姑娘還給他的嘴裡塞了兩三根甜草根。
歷來榜樣的力量都是無窮的,看著他幷沒有被殺死,反而還可以治傷,不少大河人都心動了,三三兩兩的扔了石矛,然後在石洞人的注視下靠近河岸,抱著腦袋在岸邊蹲下,任憑對方綁住自己的手腕。如果有傷口的會被帶去治療,沒有傷的就被安排待在一邊,由幾個全副武裝的男人看守。
隨著人數的减少,剩餘的大河人就算不想投降,可是眼看著這邊再沒有突圍的可能,也不得不扔掉了武器。
只有象耳,影影綽綽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可以看到他的臉上的神情因爲掙扎而變得猙獰。
大河部落的人說多也多,說不多的話,確實也就是一個班級的人,三三兩兩走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河面上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象耳孤零零的站在河水中央,終於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不是沒有人想帶著他一起去岸邊,只是象耳的顧及比別人更深,他身爲大河部落的二首領,對自己的地位更是看中,一旦投降,擁有的一切轉眼就要消失了,而且針對石洞人的陰謀,剛開始的時候就是因爲他的貪念,一想到此,他哪裡敢隨便投降。
眼看著這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象耳終於慌了,什麽地位,什麽好處,哪裡比得上xin命要緊。
他慌忙上前,帶動著河水嘩啦作響:「我,我要」
一支箭扎進了他的喉嚨,也結束了他最後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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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滅了還沒有過來的,死!」
石洞人用這樣簡短的話語,宣布了這位大河部落第二首領的生命的終結。
剩下的大河人在看到象耳仰面倒進河水之中的時候差點跳了起來,但是雙手被綁住的他們當然不是石洞人的對手,被用石矛的棍身敲打和呵斥著重新蹲了下去。
而石洞人也堅守了他們的諾言,除了象耳之外,別的人幷沒有被殺死,相反,那些受了傷的人都得到了比在部落之中更好更細緻的救治,甚至,他們的背簍被撈上來後,石洞人還將裡面的熏肉條取了出來,給他們每個人一小把作爲食物。
月亮已經西沉,這一晚上雖然發生了非常多的事情,但是時間却沒有花費太多,距離天亮還要等很久。
而這樣的夜晚,確實也讓人無法入眠。
受傷的大河人綁著雙手躺在草叢裡,時不時發出嘶嘶的呼痛之聲。
而那些身體情况還好的大河人則雙手被負綁著,脚上也多了繩索,呆呆的坐在地上,相顧惘然,直到此刻,他們才突然意識到,從現在開始,大河部落恐怕就再也不是大河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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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的空地上被架起了大大的篝火,帶著的食物都被放到了火上面烘烤,人們圍坐在火堆旁邊放聲說笑,接連還有人唱起了歌謠,贏得連聲叫好。
但是對於羅琦來說,眼前的勝利似乎未免有些太容易了些。
爲了大河人的來犯,她做了相當多的準備,不但聯合了多個部落,還將石洞部落的武器更新了,對人員也進行了軍事訓練,對於最終的决戰,更是想像了很多次,大多數都是石洞人抵抗住了大河人的攻擊,然後在艱難的戰鬥中獲得了勝利,就算落於弱勢,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石洞部落的那道圍墻之內,倚靠圍墻來一場守城戰,最後大河人就會因爲食物供給的原因自然退去了。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勝利來的似乎幷不困難,傷亡也幷不大,自己這邊只有剛開始的時候有兩個人受了輕傷,就是對方,除了被當場殺死的那幾個倒黴蛋之外,大多數人也保住了xin命。
羅琦高興是高興,可也有力氣使空後的茫然感,就像是一個人從小開始念書,懸梁刺股十幾載,從幼兒園一路拼殺到高中,從家庭作業到每日測驗到周考到月考到階段考試到期中考試期末考試,中間還歷經了初考中考等無數關口,一路斬殺,等到了高考考場,打開試卷一看,考的居然是加减乘除。
高興是高興,不過腦袋確實會有點蒙。
「這就贏了?」
在無數的宮鬥時空,有如此心情的,顯然幷不止有羅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