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騙你。”
顧庭郗鄭重地點頭,跟楚映雪解釋,“他欺騙宮玥嵐,喫些苦頭是免不了的,但是死不了,宮玥嵐還要利用他奪回宮家,有價值的棋子是不會被棄的。”
“棋子,呵,呵呵呵……”
楚映雪悲痛地哭泣,臉上盡是諷刺。
一個母親是何等鐵石心腸纔會把自己的親兒子打造成棋子。
她心疼宮御宸,好心疼他。
“那我該怎麼辦,難道什麼也不做嗎,可是我放心不下。”
楚映雪反手抓住顧庭郗的胳膊,淚水一串串往下滾,“庭郗,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的心裏好亂,好多可怕的念頭都出現了,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看不見他平安,我整個人就像在火上烤一樣。”
看着她這般模樣,顧庭郗的心裏更難受,擁着她安撫,“沒事的,我現在就回去看看,我會拼全力保護好他的。”
等楚映雪再次睡着,顧庭郗也離開了楓城。
當他回到k國,在地牢裏見到宮御宸,宮御宸正被箍在牆上,潔白的襯衫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紅。
“御宸!”
紅雀打開地牢門,顧庭郗直奔到宮御宸面前。
他這個樣子被映雪看見一定會嚇壞的,還得心疼死。
宮御宸睜開眼見顧庭郗,枯靜的眸海終於跳起光亮,急聲詢問,“她怎麼樣?”
“映雪很好,家裏那麼多人照顧她你就放心吧,只是她很擔心你,一直吵着要來找你。”
宮御宸痛苦地閉了閉眼,“我對不起她,總是讓她擔心。”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你態度軟一點別再惹夫人生氣,還能少受些皮肉苦。”
“他要是有你一半識時務,何至於到如此地步。”
清冷的聲音自外面響起,宮玥嵐和林玉走到地牢門口。
“夫人。”紅雀低下頭。
啪!
林玉反手給了紅雀一記耳光,冷聲喝斥,“沒有夫人允許,誰允許你私自帶人進來的?”
“我錯了,請夫人懲罰。”
紅雀不敢擡頭,嘴角掛着血流。
顧庭郗眉頭鎖了鎖,轉身對宮玥嵐恭敬道:“夫人,是我逼迫紅雀帶我來看少主的,不是她的錯。”
“不守規矩就該受到懲罰,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爲逃脫懲罰的藉口。”
宮玥嵐走進牢房,視線在宮御宸和顧庭郗身上打了個來回,目光狠絕冰冷。
“你們倆個戲做得真好,連紅雀紅羽都給騙過了,尤其是你。”
宮玥嵐最後目光定格在顧庭郗身上,眸光又冷了一個層次。
“陽奉陰違的東西,真是枉費我這麼多年的栽培,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回來了。”
門外又進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桎梏了顧庭郗。
顧庭郗急道:“夫人,我成全映雪和少主並沒有影響我對夫人盡忠。”
“盡忠?”宮玥嵐冷嗤一聲,“你是指你利用秦氏集團的財力培養新生勢力的事嗎?”
顧庭郗臉色陡變。
“宮御宸走過的路你也走了一遍,是你爲我盡忠,還是我養虎爲患?”
“夫人,我……”
“不要狡辯了,既然你回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你知道背叛者的下場。”
宮玥嵐轉過頭不再看他,林玉對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宮御宸見顧庭郗要被帶走,衝宮玥嵐吼道:“你放過他,是我鼓簒他的,你要懲罰就懲罰我。”
“知道是你鼓簒的,你以爲你逃得了懲罰嗎?但是你命好是我的兒子,所以你不會死。”
“你不能這樣對他,他爲你做了這麼多年的事,就算是條狗也該有感情吧,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一向這麼狠心,從他選擇背叛我的時候就該知道自己的下場,帶下去,處死。”
“不,不可以,你不能殺他!”
不管宮御宸如何嘶吼,宮玥嵐也沒有放過顧庭郗,很快男人回來彙報,已經執行完畢。
宮御宸兩手攥着拳在鐵箍中瘋了般掙扎,嘶吼,“你爲什麼這樣狠心,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還是人嗎?”
林玉走上前勸道:“少主,是顧庭郗背叛在先,夫人這麼做沒有錯,她是您的母親,您不能這麼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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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樣的母親,她連人都不配做,怎麼配爲人母!”
“林玉,你起開。”
宮玥嵐拽過牆上的鞭子,在林玉躲開的剎那狠狠甩向宮御宸。
啪!
“我不配爲人?”
啪!
“我不配爲人母?”
啪!
“那又如何,都改變不了你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事實。”
啪!
“逆子,我纔是後悔生了你,你除了會忤逆我你有什麼用?”
啪!啪!啪!
“逆子!混賬!逆子!你個混賬的東西!”
宮玥嵐是訓練過的,每一鞭都打的宮御宸皮開肉綻,原本只是血痕交錯的白襯衫,現在完全變成了血色。
宮御宸咬牙忍着,不呼痛,不求饒,眼裏只有深濃的恨意。
“我打死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逆子,混賬!”
啪!啪!啪!
宮玥嵐像瘋了一樣揮着鞭子停不下來,那真是要把宮御宸給活活打死的節奏。
林玉見勢不好急忙上前將宮玥嵐給抱住,搶過她手裏的鞭子。
“夫人,您冷靜啊,少主是您的親兒子,您真的要打死他嗎?”
“打死了乾淨,他什麼都不做就只會氣我,我就當沒生這個逆子。”
手裏沒了鞭子,宮玥嵐又開始抓自己的手臂,摳下一道道血肉來。
“夫人,夫人你冷靜點。”
林玉抓住了宮玥嵐的手阻止她無意識的自殘行爲。
夫人這些年受的煎熬,也是沒人能懂。
宮御宸重傷昏迷了,醒來的時候躺在房間裏,身上纏滿了紗布。
他嗤笑一聲,不是要打死他嗎,還給他醫治幹什麼?
諷刺歸諷刺,他也不想真的死,他有老婆和孩子,他還要回到他們身邊去。
“少主,您醒了。”
紅羽端着托盤進來,放在牀頭櫃上。
宮御宸撐着手臂坐起來,紅羽要扶他被他一個狠戾的眼神制止。
他不喜歡被別的女人碰。
紅羽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在意。
“少主,喫點東西吧。”
紅羽將托盤上的一盅粥送到宮御宸手裏,她不會自討沒趣要喂他。
宮御宸不逞能,拿着勺子慢慢喫起來,身上的傷口太疼他不敢有大動作,但是再疼他的臉上也沒有表現出分毫。
“庭郗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