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三年多,他送她的花得有上百束,基本大差不離,偶爾送紅玫瑰,大多都是送她喜歡的粉玫瑰和洋桔梗。
“另一束花是我什麽時候送的?”
“第一束花。”
她仰頭看他,“你早不記得了吧。”
“記得。”嚴賀禹拉她站起來,說:“你當時在山城。”就那次印象深刻,後來送她的禮物,他肯定不記得哪年哪個節送了什麽。
不過她把花從山城帶回家,還又曬乾保存,是他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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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我的那些禮物,我只留著一樣。”
溫笛看他,“留了什麽?”
“觀賞小蘋果。”
“你不是說吃了嗎?”
“沒。一直放在辦公室冰箱裡。”
嚴賀禹問她:“我送你的第一個平安果呢?”
溫笛笑笑,不說話。
被她啃了。
每次他惹她生氣,她就從冰箱裡拿出來啃兩口撒撒氣。那個蘋果太大,又難吃,吃了好久才吃完。
嚴賀禹回頭看,爺爺在整理另一區域的書架,看不到他們這邊。他低頭,親她,“蘋果被你吃了是不是?”
溫笛推他,“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誰記得。”
窗邊熱,她推著他到沒太陽的地方,接著整理書架。
—
在江城待了兩天,他們返程。
回去那天,溫長運和趙月翎送他們去機場。
臨別,嚴賀禹用江城方言說:“爸媽,你們回去吧。”
溫笛瞅他,很想翻白眼,爸媽喊的那叫一個順溜。
到了候機廳,嚴賀禹不忘她剛才那個奚落的眼神,“你要覺得吃虧,等去我家,你也直接喊爸媽。”
溫笛不上當,塞了耳機聽歌。
嚴賀禹打算最近帶她回家,他打電話問過父親,父親說中秋節前有兩天假,到時回家,讓他帶上溫笛一起。
飛機上,溫笛戴上眼罩睡覺,嚴賀禹不困,不時看看身旁的人,她面對著他這個方向,側躺下。
即便戴著眼罩,她可能感應到他在看她,她摸索著升起座位間的隔板。
嚴賀禹抓住她的手,將隔板又降下去,“不準亂動,睡覺。”
不說還好,說了不準亂動,她掀開眼罩,抬手捏他的下頜,輕點他的喉結,還又戳他的胳膊。
她挑釁的眼神彷彿在說:我亂動了,你怎麽著。
嚴賀禹無奈一笑,她以前就這樣,讓她老實下來只有一個法子。可現在在飛機上,她仗著他不好收拾她,肆無忌憚。
他拿下她的手,十指緊扣,“回家再跟你算帳。”
溫笛在飛機上睡了一個鍾頭,回到家早不記得算不算帳這事。
但嚴賀禹記著。
溫笛被他困在牀邊,他還讓她喊老公。
她頭扭過去,倔強的很。
嚴賀禹頂著她,“溫笛,轉過來。”
溫笛差點被他弄崩潰,每次在崩潰邊緣他又適時收住。
周而複始。
這方面,她不是他對手。
“嚴賀禹。”
這一聲,她是沒控制好喊了出來,本意並不想喊他,讓他覺得自己得逞。
溫笛深呼吸幾下,根本不起作用,敵不過他力道。
她只好轉過頭跟他對視,捧著他的臉,親他的眼,又親他的鼻梁。
嚴賀禹從來扛不住她突然間的溫柔。
以前是,現在也是。
從收拾她到取悅她,不過是短短幾秒鍾之內所做的決定。她總是有本事這樣,他明知道是陷阱,每一回都中圈套。
溫柔是相互的。
他給她的取悅也是溫存至極。
溫笛在他的唇間失控,理智有一秒鍾離開了她。
在她出聲之前,她知道即將脫口而出的是什麽,但放任自己喊出來沒管它。
嚴賀禹終於在時隔那麽久後,聽到她喊他老公。
—
嚴賀禹倒了兩杯紅酒上樓,溫笛洗過澡趴在露台上晾乾頭髮,天熱,她沒用電吹風吹。
肩頭墊了一條乾毛巾,快滑下來,嚴賀禹幫著往上拽拽。
溫笛朝他那邊挪,靠在他身上品紅酒。
好喝的紅酒她總是貪杯,嚴賀禹讓她喝慢點,爭取像她吃飯那樣慢,“就一杯,多沒有。”
溫笛說:“一杯不夠。”
“足夠。”嚴賀禹晃晃自己的酒杯,“比你那杯少一半。”他在她額頭親一下,“我去書房回個工作上的電話。”
溫笛一人趴在露台看院子裡的花園,現在要是在高層公寓就好了,喝著酒看著城市璀璨又迷離的夜景。
這杯酒她即使再省著喝,還是喝見底。
溫笛端著空酒杯,拿上手機,打算問嚴賀禹再要一杯。
剛走幾步,秦醒給她打來電話。
秦醒告訴她,他表弟授權了自己的故事,隨她發揮,只要別太離譜,他們沒意見。
關於想寫秦醒表弟的故事,還得從《人間不及你》說起,四月份時,劇組在莊老板的二手書店裡取景,當時她跟秦醒過去探班,秦醒聽說了莊老板和他老伴的故事,很是動容,說他表弟和女朋友就是這樣的愛情。
秦醒表弟是律師,女朋友也是律師,他們從高一到現在,走過了十多年,兩人從未吵過架,也沒鬧過別扭。
秦醒表弟是天之驕子,而那個女孩是啞女,後天聲帶壞了,女孩的父親也是位聾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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