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扭曲的心態
相反，現在齊國志說一句話，頂他傅凌寒說上十句。
“現在啊，我老了，以後還得靠你們這幫年輕人，或許以前我對這個兒子還存有一絲善念，這畢竟是我親手養大的孩子，小的時候也曾在我的膝下承歡。”
“之前對他處處留手，可誰曾想，這傢伙翅膀硬了，心性扭曲到如此地步，我退一步，他就進我十尺，簡直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齊老頭說到激動之處，嗆了一口氣，整個人立馬咳了起來，傅凌寒趕緊起身倒了杯溫水遞過去，齊老頭接過抿了兩口，道了聲謝。
“齊公客氣了。”
誰料，齊老頭衝着他一陣笑，意味深長的說：“不客氣，不客氣，以後麻煩你這小輩的事情還多着呢。”
傅凌寒沒接腔。
齊老頭繼續說到：“老二出生後，我雖然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齊家的真正血脈得以傳承，不過我也並不是那種封建古板思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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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志這個養子，我一直都是當親生兒子一樣養大，甚至有好幾次他和老二發生爭執，怕他多心，很多時候都是特意偏向他的。”
“我很懷念那段時間的日子，雖然妻子不幸離世，不過我的兩個孩子相處的還算融洽。”
“那個時候我真的會以爲，是老天爺待我不薄，讓我得到了兩個如此能幹懂事的好兒子，可是事與願違，命運這個東西，總是會在你措手不及的時候給予你當頭一棒。”
“有一回，齊家來了一個說的上話的客人，敘舊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談到了我的這兩個兒子。”
“一談到兩個兒子，自然也離不開家產分配的話題。”
“事情好像又重回到當年，那天太太和我討論棄養的事情一樣，我知道這個客人是爲了我好，爲了齊家的將來打算。”
“他的言談之中，完全是偏向於老二的，或許他也知道不能夠把這個話題說的太露骨明顯，因此，他很委婉的說，要將家產留給我的大孫子齊夙，而並不是說要留給老二。”
“那個時候你也清楚，沒有人知道齊夙就是齊國志的親兒子，齊夙寄養在老二名下，就連齊國志都以爲自己無後。”
“那場談話後所引發的一系列反應，我想你再清楚不過，齊國志氣的當場就掀翻了桌子，任憑我怎麼勸阻？怎麼給他講道理、怎麼給他打親情牌、可在他的眼裏，始終都覺得我只是在誆他。”
“他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心已經偏到了嗓子眼兒，根本就是在維護表面的親情，他覺得我在敷衍他，並且覺得我是一個不誠實的父親。”
“我仍然記得那個時候，他的表情，他就想從我的嘴裏聽到——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親兒子一樣看待，彷彿這句話聽到了，對他而言，他就能夠毫無牽掛、義無反顧、可以走上一條不忠不義的路。”
齊老頭又嘆了口氣，喝了口水，一杯溫水馬上就要見了底，傅凌寒一邊側耳凝聽，一邊端起茶壺續水。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確做到了，我當時也拿他這個叛逆的性子沒有辦法，只以爲他只是一時脾氣上來，衝動的胡言亂語，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還給了他一個月的冷靜時間，誰能想到，就是這一個月，毀了他的一輩子。”
“我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啊！一個月後，當我滿心歡喜的找到我的大兒子，想要接他回家，一起過好日子，我原以爲他在外頭吃了些苦，知道了家裏的好，會一臉笑意的跟我回老宅繼續做他的大少爺，沒想到他居然跟那些下三濫、下九流的人混在了一起！”
“當時我的手下給我稟報的時候，我完全不信，直到我親自去接他的時候，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齊國志整個人流裏流氣，滿嘴髒話，哪裏還有齊家大少爺的影子？！整個就是一道上混的馬仔！”
“無論我怎麼勸，給他多大的佑惑，哪怕我當場給他開支票，這傢伙也算是有骨氣，居然看都不看，直接拒絕了。”
“還說什麼寧願住狗窩，寧願喫潲水，都不願意回家，當場就給我氣的住了兩天的院。”
“就是這樣，給齊國志走歪路的將來奠定了基礎，他現在無法無天，誰也降不住他！”
一個人曾經過的有多麼的舒服，待的環境有多麼的安逸，一旦知道自己將來無法擁有這些，心態的兩極分化是最爲明顯的，更別提那個時候的齊國志不過也是個毛頭小子罷了。
說到這裏，齊老頭不免急火攻心，向傅凌寒他們大聲說道：“我哪裏是不想把家產分給他！明明是他自己不把我當成家裏人來看，這麼多年的好心全被他給當成驢肝肺了！”
齊老頭的臉色明顯有些漲紅，整個人氣的微微發抖。
葉芷然看見齊老頭氣急，忍不住連忙出聲安撫。
“齊老爺子，先彆着急，喝口水緩一緩，不要氣壞了身體，得不償失。”葉芷然聲音溫和，繼而上前替齊老頭撫背端水。
齊老頭隨即接過，灌了一口茶水，又過了一會兒，這才終於平復下來。
等到齊老頭的一口氣終於吐順了，傅凌寒才緩緩開口問道：“齊老爺子，你知道在那羣下九流的人中，有沒有一個叫黃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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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老頭皺眉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黃斌這個名字異常的耳熟，思索半晌，恍然大悟過來。
“是有這麼個人，而且似乎這人和齊國志的關係還非同一般。”
齊老頭一邊努力地回憶着，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送齊夙養父走的那個案子，你們還記得嗎？那個案子啊，就是黃斌給惹出來的。”
傅凌寒所想了解的正是這件事情，當即順水推舟。
“煩請齊老爺子細細地和我們說一說，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齊老頭看見傅凌寒言辭懇切，當即難掩淚水，把案子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