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如果再有所謂的真相,她能怎麽辦?(二更,求月票)幾經猶豫,顧沫還是問了傅天畫,她想知道她的生活狀況。
“這三年沒有你的消息,天畫,你去哪裡了?我去你學校找過你,沒有你的消息。你……現在過得好嗎?”
話音一落下來,顧沫又有點後悔這樣問傅天畫了。
她和陸展東的關系不錯,他又喜歡她,即便是沒有燁哥,他應該也會把她照顧得很好吧,她這樣問她,應該是多余的了。
瞼下眼,顧沫的貝齒咬了咬下唇。
也許,她不該問的,那是別人的私事。
微微吐氣,傅天畫淡然地笑了笑。
彷彿是看得出顧沫的糾結,傅天畫的臉上寫著一絲無所謂的表情。
她沒有隱瞞顧沫,她如實說了。
“我一直在港城,我在讀書,更多的時間裡我在打工,為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忙碌著。每天都很忙,我一天兼職四五份工作。
忙到我一回到自己的小窩就虛脫得想睡,不願意去想別的事情。我沒有接受陸展東的幫助,我堅持一個人一邊工作一邊完成學業,還照顧好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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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來,我的生活幾乎是封閉的。因為我拜托了陸展東,我不想慕容燁找到我,沒有人找得到我,我也把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
實際上,她真的一直都在港城,除了重要的課程以外,她都在打工。
這三年來,她過得很充實,也累得忘了去胡思亂想了。
直到畢業,她才結束了這樣的生活。
說完了,傅天畫自嘲地笑了笑,她心裡也蕩起絲絲苦楚。
相比三年期間的閃躲,她沒有去正視自己的生活,現在的她更加坦然了。
爸爸墜樓自殺死了,陶瓷廠被查封了,破產了,賣房還債,到她懷孕,痛苦流產……她真的像是從死亡的深淵走出來一樣!
三年了,她過得渾渾噩噩,每年都要為高額學費奔波。
憑著自己的能力讀完大學,還順利拿到畢業證,她沒有借別人的錢,還能賺錢養活自己養活媽媽,傅天畫挺有成就感的。
正因為吃過苦,經歷過一系列措手不及的變故,她更加懂得怎樣生活,她也變得更加獨立,堅強!
也許是有相似的經歷吧,她跟顧沫挺投緣的,她對她也沒有防備心理。
聽傅天畫說了自己的狀況,顧沫挺驚訝的,她也挺心疼她。
她竟然不要陸展東的幫助,她竟然苦著過來三年,打從心裡,顧沫欣賞傅天畫的毅力。
同時,她心裡也有挺多疑問。
“天畫,你和燁哥……到底怎麽了?你們之前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麽分開了?你過得這麽苦,為什麽不去找他?如果他知道你在港城,他肯定不會讓你受苦的。燁哥派了好多人去找你,他很想你的。”
“我跟他……回不到以前了。”話音落下,傅天畫緊咬著下唇,她也瞼眼了。
“是因為他不管你而是帶簫簫去美國嗎?天畫,那個時候簫簫生了很嚴重的病,她就快死掉了。她腦子裡長了一個腫瘤,在國內的手術成功率只有三成。
是龍主任介紹燁哥帶簫簫去美國找傑爾教授的,成功機率有五成。幸好燁哥帶簫簫去美國治療得早,她還有生還的希望。簫簫到了美國就馬上安排詳細的檢查,確定手術方案,她是當天晚上做的手術。
此外,她還做了一次腫瘤切除手術,深入腦神經那部份,她足足做了一年的化療。生怕簫簫腦子裡的腫瘤還會複發,燁哥沒讓她回來,她和阿姨一直生活在洛杉磯,簫簫還要定期去做檢查。
如果沒有燁哥,也許,簫簫在三年前就死掉了。相信你也知道了,簫簫並不是燁哥的孩子,而是他弟弟的孩子。燁哥那麽在乎簫簫,他把她視為他重中之重的責任,相信你也聽說了,他弟弟是因為坐他的車爆炸而死的。
本來該死的人是燁哥,發生這樣的事,他心裡肯定很難過,他很自責。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傾其他所能,他不想簫簫有事。
男人的心思也許我不懂,我也猜不到,但是,我相信燁哥心裡是有你的,你對他來說也肯定很重要。他當年帶簫簫去美國了,他沒有理你,他心裡應該也很痛苦的。燁哥這些年經常洛杉磯港城兩地飛,他肯定是想再見到你。”
傅天畫沒再吃東西了,而是拿起杯子喝水,她的表情從淡然慢慢地爬起一絲擔憂。
她心裡不可能沒有反應,她也不是真的冷血不懂事,聽到簫簫當年所受的苦,她也挺心疼她的。
可是,她跟慕容燁之間遠不及這麽簡單。
即便是當年不是簫簫恰好出事,他們之間的鴻溝還在那裡,怎麽可能跨躍過來?!
爸爸死了,這是事實,跟慕容燁有關。
那封遺書她看了,確實是爸爸的筆跡。
慕容燁利用她,這也是真的。
還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如果再有所謂的真相,她能怎麽辦?
要她如何去面對他?
孩子流掉了,她醒來的時候想了很多,也許,他們不該在一起的,媽媽反對也有道理。
是她泄事未深,是她太天真了!
沉默了一會兒,傅天畫才微啟唇瓣。
“簫簫怎麽樣了,她還好嗎?真的是可憐的孩子!希望她幸福安康,永遠快樂長大!”
“做化療有多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簫簫很堅強,她沒有辜負愛她的人,她頑強活了下來。做了兩次手術,她的頭皮留下了疤痕,還剃光了頭。
她在婉惜自己沒有頭髮,疤痕很醜,燁哥很貼心,他給她買了一頂小紅帽。即便是她的頭髮後來長了出來,因為長時間在做化療,又掉光了。
直到去年,她的頭髮才又長了出來,小家夥才開始有了笑容。簫簫很乖,她現在生活得挺好,燁哥和阿姨照顧得很好。做為簫簫的親人,我挺愧疚的,因為我們家卻一點也幫不上忙,一直都是燁哥給她重生的生命。”
“她現在沒事就好,顧沫,你也不需要自責。”
澀澀地笑了笑,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顧沫點了點頭,“燁哥也是這麽說我的,他讓我不要自責,只要他在,他身邊的人都好。
天畫,有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很難得的,不管有什麽成見,放下了自己才會活得簡單。要是可以,再給燁哥一個機會吧,他真的很愛你的。
我不知道你們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我知道的都跟你解釋了。有時候吧,男人都習慣了把話藏在心裡,他們自以為是地相信自己能處理得好。可是,卻引起了更多的誤解。”
“顧沫,你成熟了很多,就像姐姐一樣。不提我和慕容燁了,你呢?這些年過得好嗎?我現在在華夏集團上班,薪水和福利都不錯。
目前沒有打算,只希望我和我媽過得開心,我想在三年內為她買套房子,給她一個安定的家。別的,我沒有願望了。”傅天畫的圓亮星眸定定看著顧沫,她是說真的。
“我比你大幾歲,你可以叫我姐姐的。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一點也不懂事,我很任性的,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而且挺執著的,誰勸我都不聽。你現在就懂得這麽多了,很想得開,你比我強多了。
不管怎麽樣,我都希望你可以幸福,有些事輪不到旁人指手劃腳,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想法。你不是衝動的那種人,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的確很理智。給點時間自己吧,時間會把一切都衝淡的。”
傅天畫微微點頭,顧沫說的也挺有道理的,她認同。
有時候人生真不是自己可以主宰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人永遠無法看透下一步會發生什麽。
就在她們都沉默的這瞬間,冷不防的,一道富有磁性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畫畫!”
親昵地喊著傅天畫的名字,陸展東僅是掃了顧沫一眼,隨後,他的柔情視線是落在傅天畫身上的。
聞言,傅天畫抬頭了,她與陸展東直視。
“你的速度真是快,我們在這裡都能讓你找到。你要不要吃宵夜?想吃什麽隨便點。”
顧沫沒有出聲,陸展東一出現,她的表情變得有點冷淡。
她低頭吃東西,她也沒有去看他,彷彿是當他不存在似的。
“不用了,我不餓。”說著,陸展東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