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發佈時間: 2024-02-22 15: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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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捉蟲)

抽烟開賽車燙銀髮的社會哥。

照片上的喻景行頭髮很短, 本來是乾淨利落的髮型,染髮後却有點痞氣的拽,還有那個可怕漠然的眼神。

假如齊真和他同一個高中同個班, 肯定嚇得直接轉學。

她見過最社會的社會哥,在他面前都像胖虎。

畢竟人家不開超跑, 沒有成群花花綠綠的富二代頽喪男女擁躉, 被偷拍告老師也不會泰然自若的冷笑, 還拈著烟蒂繼續吸烟。

好可怕。

他是不是還敢打老師?

但齊真沒親眼見過喻景行抽烟,只聽梅鶴笙逛街吃甜點的時候說, 喻景行年輕的時候抽烟很凶。

那時候齊真不太能置信,因爲喻景行看上去作息健康良好, 氣質儒雅隨和, 大概是這個年紀的男人少有的自律典範。

齊真低頭夾著排骨, 放進嘴裡,抿一口酸酸甜甜的醬汁。

一想到糖醋排骨是喻景行做的,心裡又很喜歡他。

她又伸腿軟軟蹭了蹭他。

男人給她盛了一碗湯, 不動聲色的哄:「當心燙。」

她沒在聽話, 低頭喝一口就被燙了,疼得眼眶紅了一圈。

喻景行及時遞來半杯冰可樂,喝下去之後,她的眼裡充滿了孺慕和快樂。

齊爸爸:「……」

齊爸爸呵呵笑道:「但景行是個好孩子。」

齊真在心裡搖頭,臉上很乖巧。

老爸補一句:「但你別說, 他的成績一直很好, 雖然不常來上課, 年級前三是穩的。」

有的同學吧,雖然特立獨行一點,但很有拽的資本。

氣氛瞬間凝滯。

學渣受到了暴擊,像只耷拉著鬍鬚的折耳猫,把再次安心擱在喻景行手裡軟白的脚脚抽走了。

喻景行:「……」

等吃過飯善善也凑上來看照片,心裡駡了一萬句髒話以表激動,恨不得拍下來宣告天下。

誰說喻景行沒有男團愛豆氣場的!

明明這麽帥!氣場炸裂了好嘛,他們學校就沒這麽蘇的社會哥!哥哥銀髮也超有氣質,可以直接出道當愛豆的那種,蘇炸天際的帥。

齊真却仰頭看他,和他十指相扣道:「您以前真的這麽拽啊?」

喻景行給她擦手,低沉道:「是有過輕狂的時期。」

她的臉雪白柔嫩,眼睛像是彎彎的蜜糖巧克力:「唔,真看不出來。」

擦完手,給她仔細抹護手霜,輕攏慢拈按摩。小姑娘的手潔白得像是玉笋,手背上有幾個肉窩,晶瑩可愛,他很想低頭親一口。

兩人對視著,戴著婚戒的手指慢慢相扣,齊真有點臉紅。

齊真悄悄凑近,又告訴他:「我要是遇見那時候的你,可能會被嚇哭的。」

喻景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少年時雖然冷漠些,但對不同的人,態度也幷不全然一樣。

如今會捧在手心的珍寶,在當年或許更張揚熱烈。

齊真又翻了翻另外幾張照片,忽然發現,其實他少年時也沒有很不合群,頂多就是不像新時代的三好學生,也沒到大家都害怕他的程度。

反而意外的很受歡迎。

銀髮少年手臂戴著正紅的隊長標誌,代表高中籃球隊,拿了市裡的團體第一。他單手握著金杯,靚麗的啦啦隊少女們圍著他合照。

而少年只是沒什麽情緒,穿著球服,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短髮精悍利落,脖頸修長,肩膀寬闊,左手漫不經心插兜,臉上還帶著不加掩飾的慵懶和冷淡。

就彷彿拿第一名,就像吃飯喝水那樣稀鬆平常。

其實不算侮辱這個獎杯。

畢竟他年輕時第一次拿金像獎,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齊真覺得競爭者可能都氣哭了。

齊爸爸端了牛奶來給她喝,看了一眼相片,又說:「當時景行拍完照就直接丟下獎杯走了,慶功宴都沒參加。」

老爸嘆息道:「有個小姑娘,還是校花啦啦隊長,準備了好久的告白都直接泡湯,哭了一整夜。」

齊真拿著照片,仔細辨認。

是有個女生長得特別漂亮,揚起的下頜看得出很自信,短裙下的腿也筆直纖細,像個被衆星拱月的小公主,看銀髮少年的眼神奇异的渴慕。

齊真一本正經道:「那個阿姨挺好看的。」

喻景行有些無奈。

他把照片放好,輕描淡寫:「不認識。」

她扁扁嘴,其實不怎麽信,扭頭看著喻景行:「您還會打籃球啊?」

喻景行道:「在M國上初中校隊練過。」

齊真道:「那開跑車呢?那時候你還沒有駕照吧?」

喻景行微笑一下:「舅舅是超跑俱樂部的老闆,很小的時候就耳濡目染了,沒什麽問題。」

齊真默默低頭吃水果,發覺他可能只是不會生孩子而已。

她突發奇想,抬頭道:「那你會不會綉花呀?」

喻景行淡道:「你太高估我了。」

齊真覺得也是,銀髮社會哥拿著頂針綉花確實很可怕。

齊真就軟軟嘆息:「你是不是除了綉花和生孩子什麽都會啊?」

喻景行說道:「我不會的事很多,不用把我想的那麽厲害。」

齊真有些依賴又孺慕的看著他,介於家裡人太多了,不太好意思和他接吻。

可是他真的很厲害呀。

她只是眨眼道:「可是對我來說,您已經很完美了。」

因爲三叔和三嬸在國外的關係,實在趕不回來,就帶著美美一起和他們視頻。

美美是男孩子,名字叫齊嵄,有山巒的意思。

可惜後來出生的男孩子就不用跟著起名了,所以美美一直不高興。

爲了這件事,他還暗戳戳攛掇奶奶,爲什麽不用她最愛的零食牌子,爲接下來的男孩子們起名呢?

嵄嵄,珍珍,香香,很不錯很可愛嘛?

然後遭到了三嬸三叔的男女混合毒打。

美美在M國念書,很小的時候三嬸三叔就帶他移民了,算是ABC。因爲文化差异,他對國內的小鮮肉之流倒是不太瞭解。

喻景行身爲國際影帝,拿過很多國外的獎項,也得到過某個很權威獎項的提名,因此國外影院也會上綫他的電影。

甚至在電影淡季,一些喻景行十多年前的老電影,仍舊會在周末放映。

M國幾家知名的影院裡,也會有他的大幅相框和親筆簽名。

所以美美身爲華裔是很崇拜喻景行的。

齊嵄甚至立志要和偶像考同一所大學。

知道偶像變成了姐夫以後,更多的是驚喜和雀躍,聽三嬸說他特意去理髮店花了一千美金做了髮型,染了墨綠的顔色。

三嬸問了些關於大學的事,齊美美很快就要申請了,考試成績還沒落實,又妄想考很好的學校,家人也吃不消。

喻景行也如是回答,微笑有禮道:「我申請B大是十多年前的事,現在需要什麽樣的成績,也幷不清楚,但可以保證,我在那裡度過了很愉快的大學時光。」

從大學時代開始,喻景行的事情就不算是秘密。

即便是華人,當時在學校也算是很有名氣的人物。

喻景行上大學的地方,是M國很有名氣的書香之城,世界前十的學校就占了兩所。

入校後喻景行加入了學校的籃球隊,做過志願者,給教授當過一段時間的助教,甚至去食堂打工,四年修了雙學位,交過很多不同人種國籍,形形色色的朋友。

後來進入娛樂圈,青年也是靠著自己的人脉關係,而幷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靠父母家人。

他拍第一部戲的時候還在大學期間,演了一個小配角。

那部戲估計喻景行的影迷都有看過,但齊真却沒有。

善善就嘲笑她,嘻嘻哈哈:「這是他被大導演發掘的成名作,你難不成真的和路人一樣,以爲我男神的成名作是《笑問蒼生》?」

齊真睜圓了眼睛,心裡默默驚訝。

難道不是嗎?!

只是她面色努力平靜,認真教育善善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我可是喻太太呀。」

善善覺得人生已經很灰暗了。

在奶奶家的事算是圓滿結束,喻景行也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完成,相比起仍舊在上學的嬌妻,他已經擁有了相對穩定的生活模式。

只是多了齊真,他的生活又有所不同。

總的來說,比起從前由少年時的喧囂,歸於節律平靜的日子,是變得更有趣味了。

固執的粉絲仍舊等在小區門口,由於社交網路太過發達的原因,妄圖守到喻景行的粉絲只增不减,幸好小區安保措施很好,沒有把人放進來。

喻景行詢問了齊真的意見,直接叫孫姐開車來接人。

奶奶還想留他們住一晚,奈何齊真急著回家。也不知道要做什麽。

老太太逗她玩:「嫁出去的寶貝,要老公不要奶奶咯。」

齊真就在老太太臉上親了好幾口,撒嬌道:「我最喜歡奶奶了,過兩天再來陪您嘛!」

回到家之後,齊真就纏著老公去了影映室,讓喻景行翻出DVD來看。

那部電影是很多年前的片子了,名字叫《錯失》。

講述的是很平淡的愛情故事,默認止損,背道而馳。

喻景行飾演的是暗戀女主的男同學孫健。

由於長得太帥了,所以導演給他戴了一副厚重的啤酒瓶底眼鏡,給他換了個中分刻板的髮型,在臉上畫了好幾個痘印痘坑。

平實樸素的電影畫面裡,他寫字時有點駝背,女主蔣雲從門外走來,平凡的少年耳根發紅,低頭裝作在認真寫字,反應過來的時候,蔣雲拿著試卷走了,紙上被中xin筆劃出很深的墨圈。

比起他真正高中時期染銀髮,桀驁冷淡的樣子,這個形象顯得更加接地氣。

有同學因爲說蔣雲的閒話,他梗著通紅的脖子爲女主爭辯,甚至在傍晚與人大打出手,鏡框碎了半邊,低頭用袖子偷抹眼泪,遲緩站起來,推自行車和男女主擦肩而過。

雖然鏡頭不多,但齊真仍舊有點心疼。

她握著喻景行的手,心軟道:「你好可憐,明明長得那麽帥,他們居然都覺得你不好看。」

其實化妝技術,加上演技的原因,孫健看上去拘謹普通,又帶著一點刻板和木訥,最習慣的動作就是食指頂一下眼鏡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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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看的臉也頂不住精湛的演技,總是會令人忽略本身的顔值。

喻景行失笑,發現齊真是真的很心疼他。

男人在她耳邊溫和道:「寶寶準備怎麽安慰我?」

齊真看了他一眼,晃了晃小腿,有點羞澀的仰頭,把眼鏡盒遞給他。

他微微一笑,從容取出眼鏡,戴到高挺的鼻梁上。

這副眼鏡和電影裡的不一樣,髮型也不同,令他看上去斯文爾雅。

齊真把他的短髮儘量弄成中分的髮型,又在他耳邊小聲道:「您還能不能演孫健?」

喻景行的目光縱容,溫柔不語。

她眼睛亮晶晶的,蹬蹬蹬跑上樓,埋頭認真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套百褶裙制服。

齊真竪著雙馬尾,穿著淺藍的百褶裙和水手服,穿著白色長筒襪的腿纖細筆直,青椿恰好。

少女潤白的手指點唇,眼神純得要命。

齊真扯著裙擺,對他含羞忐忑的說:「孫同學,你真覺得我不如蔣雲好看?」

孫健木訥極了,別開臉不看她,蜷了蜷握筆的手:「你也很好看。」

齊真捏著百褶裙擺,坐到他腿上,隔著眼鏡親他,被他慌張的躲過。

鏡框有些下滑,他不自在的用食指頂住。

她捏著孫健的手,去觸碰自己的肌膚,在他耳邊道:「那你覺得我和蔣雲誰好看?」

孫健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手,聲音越來越小:「同學,你自重,蔣雲她不會像你一樣、一樣……」

齊真穿著白色的長筒襪,還有百褶裙,雙馬尾清純而稚嫩,曲著腿坐在他懷裡,引人犯罪。

女孩身上香香軟軟的,似乎一推就能倒在沙發上,滿臉天真任人施爲。

普通人甚至把持不住,更何况是身處壯年有需求的男人。

她看著孫健的眼睛道:「我喜歡你很久,但你一直看著蔣雲,還爲她和人打架。」

她忽然流下眼泪,盈盈楚楚:「我這麽好看,又這麽喜歡你,難道你不該喜歡我嗎?」

孫健:「同學,不是好看就會被人喜歡,你的觀念是錯誤極端的,需要被更……」

齊真扁扁嘴,眼泪掉下來道:「那你不喜歡我?」

孫健楞了楞,輕輕搖頭不語。

齊真把眼藥水瓶放到一邊,眨著眼睛看他:「孫同學,那你要向我證明呀。」

孫同學的手開始不老實,在她身上游移,經常握筆寫字刻苦用功的手,劃過校服的百褶裙和長筒襪:「怎麽證明?」

齊真把他的眼鏡眼鏡摘下,勾住他的脖頸,有點臉紅羞澀道:「我來教你好了,你平時學習太用功啦,應該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