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真憋屈。
人家家裏都是老公怕老婆,老公睡地板。
她家裏倒是好,直接反過來了。
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自己還不得丟臉丟大發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睡覺歸睡覺,睏意很快再次襲來,許知畫嬌憨地打了個哈欠,轉了個身,背對着臥室的門口,閉眼就睡。
陸北安洗完澡出來,打開臥室的門,一眼看見地上已經再次熟睡過去的許知畫。
他深邃精緻的俊臉明顯狠狠一僵。
他以爲許知畫會乖乖地待在外面反省,若是態度好的話,他再叫她進去睡也不是不行。
畢竟他知道許知畫是個愛面子的人。
可這丫頭不僅沒有反省,還睡得這麼香?
看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錯了。
陸北安脣角抽搐着,直接關上了臥室的門,爲了防止半夜許知畫偷偷地開門進來,他還將臥室的門打了反鎖。
夜色漸深,陸家的最後一盞燈光也熄滅了。
樓下的保鏢已經換了人輪班,整個陸家依舊是連一只蒼蠅飛出去,也能發現的狀態。
半夜,陸北安和許知畫臥室的燈光再次亮起。
陸北安推開臥室的門,眼神幽怨地盯着此刻地板上睡得正香的許知畫。
她怎麼能、怎麼可以睡得這樣香?
爲什麼明明被關在門外的不是自己,是許知畫,可睡不着的卻是自己?
這小丫頭沒在身邊,他根本無法安心入睡。
陸北安冷着一張臉,不得不彎腰,將許知畫從被窩中撈出來,抱着她回房。
許知畫還在睡夢中,但被人抱動,她似乎感覺到有些不踏實,重重地擡起手,一巴掌呼在陸北安的俊臉上。
“知道錯了吧?”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和別的女人說話,給我跪着,跪到明天早上!”
她一本正經地兇着,含糊不清地咕噥道。
陸北安猝不及防地捱了一巴掌,臉色直接一片鐵青。
睡不着的是他,挨巴掌的也是他。
合着他什麼也沒做錯,反而受到了懲罰?
正要一腳揣上臥室的門,陸北安微微愣了下,眼神迅速鎖定剛剛看到的地方。
走廊的盡頭,一股濃煙正飄散開來,緊接着,火苗從那邊直接席捲而來。
走廊上不知道已經被誰潑了汽油,火勢來的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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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安臉色冷凝,踹關了臥室的門,急忙將許知畫叫醒。
許知畫下意識地睜開雙眼。
她微微蹙眉,嗅到空氣中有什麼東西被燒焦了的味道。
“起火了,趕緊跑。”陸北安語速很快道,他將許知畫放在地上,打開臥室旁邊的窗戶。
“跳下去!”
這裏是陸家別墅的三樓,但他知道以許知畫的身手,徒手從這裏攀巖跳下,應該沒有問題。
“好。”
生死關頭,許知畫沒有絲毫猶豫。
她動作利索地攀住窗框,小小的身體卻格外靈巧,迅速往下一躍,抓住了窗下的擋水屋檐,順勢又跳到了別墅二樓的陽臺上。
陸北安緊接着跟了上來。
兩人很快安全落地。
他們落地沒多久,洶涌的火舌從他們臥室的窗口竄出來,直衝屋頂。
幾個保鏢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陸總,已經報了火警,起火原因還不明確。”
其中一個保鏢彙報道。
許知畫冷靜地觀察着火勢,沒有絲毫剛剛死裏逃生的慌亂。
她對於這場火災的起因,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想必陸北安也是。
“石媛和陸繼麟呢?”陸北安冷聲問。
保鏢彙報:
“剛剛二少爺已經從大火中衝了出來,毫髮無傷。”
“至於夫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現在火勢很兇猛,我們沒有專業的設備,不敢冒然進去救人。”
陸北安臉色深深地沉了下去,他眸中倒映着那片洶涌的火海,還有無數殺母之仇沒有親手報復的恨意。
石媛就這樣自焚了。
可他對石媛的恨意,卻遠遠不能就這樣隨着這場大火煙消雲散。
許知畫低頭,牽住陸北安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暖着。
“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不要永遠活在仇恨裏。”
“如果媽媽在天有靈知道了,也會不開心的。”
陸北安微微回神,看向許知畫。
她正專心地給自己暖手,認真的模樣格外讓人心動。
“好,我知道了。”
他擡起手,寵溺地揉了揉許知畫毛茸茸的腦袋。
這麼好的丫頭,他之前怎麼可以因爲這樣一個小小的錯誤,就對她生氣?
他的確有些不應該了。
二十分鐘後,消防隊迅速抵達救援現場,但火勢已經很大,直到天亮,大火才被完全熄滅。
陸鎮南得到信息趕回來的時候,整個陸家別墅,只剩下一片廢墟了。
他崩潰地跪在那棟黑漆漆的建築面前,眼眶紅得要滴出血來。
他最近一段時間,對石媛的確冷落了許多。
但那也是因爲石媛教子無方,他心中不樂意而已,並不是對石媛沒有感情的。
中年喪妻,這讓他深受打擊。
消防員從裏面擡了一個密碼箱出來。
“陸先生是吧?”
“這個密碼箱是防火材質的,裏面的東西應該沒有受損。”
“你們好好保管吧。”消防員對陸鎮南道。
陸鎮南怔怔地看着這個密碼箱,他好像在石媛的臥室中看見過。
消防員的任務已經完成,收工歸隊。
陸北安讓助理送消防員們上車,深晦的目光卻落在了那個已經被燒黑了的密碼箱上。
“那是石媛臥室的密碼箱。”
“裏面裝着的,都是石媛這輩子最要命的證據。”
許知畫涼聲道,語氣中帶了兩分譏誚。
大概石媛也沒料到,這個密碼箱的材質會這樣好,就連大火也無法銷燬掉。
陸北安邪肆地倚在身後的汽車上,對着兩個助理擡了擡下巴:
“去,拿過來。”
兩個助理點頭,他們走過去,直接當着陸鎮南的面,將密碼箱擡過來,放到了陸北安的車上。
陸鎮南怒目圓睜地看着這一幕,傷心欲絕地跟着衝了過來。
“你要做什麼?”
“這是石媛的遺物,就算要打開看,也該是我和你弟弟打開,你直接擡走,是什麼意思?”
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