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剛過,小孫便推着兩個能容下成年人的巨大行李箱,出現在了酒店十五層。
厲寒正爲工作上的事,在陽臺打電話。
聽到敲門聲,暮湘擡腳便往門口的方向走,邊走邊問,“是誰?!”
小孫眉頭隨即皺了起來,自我懷疑似的擡眼,又確認了一遍房號,“是1508呀!難道是我記錯了?!這怎麼是個女人的聲音?!”
沒有聽到門外人的迴應,暮湘握住門把手,又問了一遍,“是誰?!”
“額……”小孫清了清嗓子,磕磕巴巴地說,“對不起,我好像走錯了!”
說完,他推着兩個碩大的行李箱,擡腳便往走廊裏走。
這一句,暮湘卻聽出了他的聲音。7K妏斆
她忙扭動門鎖,探出頭,衝小孫離開的方向,小聲地喊,“小孫!這裏!”
聞聲,小孫腳步一頓,猛地回頭。
遠遠地,只能看到,剛纔所站的1508房間門口,好像露出了一個人的半截身子。
下意識地掉頭,往回走了幾步,離得近了,這纔看清門內人的臉。
瞳孔一縮,臉上寫滿難以置信,他加快腳步,走到暮湘面前,哆嗦着嘴脣,“暮……暮小姐!”
“是我!”暮湘笑着,往後一讓,把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先進屋吧!”
“哦哦,好!”
進了房門,小孫不敢耽擱,徑直往裏走。
此時厲寒那邊剛好收線,也從陽臺回到了客廳。
兩個男人,在沙發附近碰了面。
小孫咧開嘴,笑嘻嘻地,“厲總,您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妥了!”
說着,他邀功似的,把手裏的兩個大行李箱往前一推,“您看!三億現金,都在這裏了!”
本以爲,自己這次這件事辦的比老闆規定的時間,還提前了兩個小時,能得到幾句誇讚,卻沒想到,一擡眼,看到的,卻是老闆鐵青着的一張臉。
他心裏咯噔一下,摸了摸後腦勺,一時想不通是哪裏又惹了老闆不開心。
笑容尷尬地僵在臉上,他忙把行李箱的拉鎖打開,手一掀,箱子裏碼放的整整齊齊的一沓沓紙幣,赫然出現在眼前。
“厲總,來之前,已經在銀行清點過了!三億整,一分都不少!”
“嗯!”厲寒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眼睛隨意往箱子裏瞥了一眼,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倒是暮湘,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眼睛都看直了。
走到小孫身後,她瞪大眼睛,感嘆道,“三個億,居然有這麼多?!”
“是啊!暮小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現金!”小孫忙應道。
隨即,他悄悄看了厲寒幾眼,又將目光轉向了暮湘。
暗暗琢磨了一下,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哦,我說呢,厲總怎麼會無緣無故讓準備這麼多現金!看來,是爲了暮小姐吧?!”
暮湘表情一滯,有些喫驚,還以爲小孫知道了周琴琴被綁架的事。
“胡說什麼!”還沒等暮湘開口,厲寒便搶先斥道。
“嘿嘿!”小孫笑眯眯的,“厲總,您就別不好意思了!我說嘛,都什麼年代了,轉賬就好嘛,怎麼還非得要那麼多現金呢?!這世上,也就暮小姐有這個本事,叫您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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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裏自言自語什麼?!我說了,不是爲她!”
雖說,他會救周琴琴,大部分是因爲暮湘,但歸根結底,這三億是爲周琴琴準備的!
而且,他不想讓暮湘有任何心理壓力,所以,在小孫面前,直截了當地做了否認。
見老闆臉色更差了,小孫疑惑地嘀咕道,“難道,不是暮小姐想看看三億現金有多少錢,您才讓準備的嗎?!”
“啪!”的一聲,一本財經雜誌,不偏不倚砸在了小孫腦門上,厲寒咬着牙,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你那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
摸着被砸得生疼的腦門,小孫不服氣地嘟囔着,“我覺得挺浪漫的呀,古有周幽王,爲搏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今有厲總,爲讓暮小姐開開眼,現提三億現金!”
“你這都什麼比喻?!”厲寒沒出聲,暮湘倒是先笑着揶揄起了他,“烽火戲諸侯,可不是正面事例,而且,周幽王是個昏君,怎麼能拿來跟你們厲總比?!”
“嘿嘿,這不重要!反正,厲總超級寵您,爲了暮小姐您,他什麼都能破例,就對了!”
“我願意做什麼,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議論和猜測!”一句話,彷彿一盆當頭涼水,澆的小孫透心涼。
不禁打了個寒戰,他不敢再對厲寒亂說話了,卻忍不住湊到暮湘跟前,好奇地小聲問,“暮小姐,您怎麼會和我們厲總在一起了?!厲總回來之前,我聽說,您出了遠門,不在帝都的呀?!”
“我……”前因後果很多,從頭解釋一遍需要很久,周琴琴至今下落不明,暮湘根本沒有心思多說!
還在想怎麼應付過去,堵住小孫的嘴,胳膊就被一股力道猛地一拉。
她一時不妨,徑直往旁邊一倒,撞進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
厲寒拉着臉,警告的口吻,對小孫說,“男女授受不親,沒事不用靠那麼近!”
小孫忙低下頭去,不敢作聲,但,私心裏,卻在不住地腹語,“老闆喫起醋來,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宣示主權似的,緊緊攬着暮湘的肩膀,厲寒朝房門的方向努了努嘴,不鹹不淡地說,“錢已經送到,你可以走了!”
“額……”小孫沒有立刻動身,而是疑惑地問,“那這錢……暮小姐已經看過了,確定不需要我再拿到銀行,去存上嗎?!”
厲寒咬了咬後槽牙,努力壓住想一腳踹在小孫身上的衝動,“我說過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後,類似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哦哦!好!我馬上就走!”已經聞到空氣中的怒火味道,小孫識趣地閉上了嘴,拔腿就走。
出了門之後,還在忍不住地犯嘀咕,“原來真不是爲讓暮小姐過把眼癮!那厲總突然要這麼多現金,是要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