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儀這邊結束講話,作爲軍部的某個高層也開始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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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衆人才開始鞠躬。
等整場追悼會差不多結束後。
葉容臻才驀地,看見門外那張蒼白的臉龐。
下意識地皺着眉,還未開口便看見那人猶如矯健的獵豹衝上來。
站在他旁邊的秦馳,明明已經很快地擋在前邊。
但依舊被郝時淵一拳砸在腹部,隨即又直接反折他的胳膊。
再一記狠烈的膝踢,便將人硬生生地釘在地上。
等解決了秦馳,他才衝着葉容臻過去。
他就像是,爆發力極強且猶如殺紅眼的殺神,一改平日裏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
每一次出手的動作,都是衝着對方最薄弱的地方。
一直到葉容臻被逼退好幾步,他才整個人撲了上去。
手裏緊緊地拽着他的衣領,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另一只手緊緊地,鎖上葉容臻的喉嚨。
郝時淵臉色猙獰,低吼道。
“當年你是怎麼承諾我的?怎麼就沒本事護着她?葉容臻你就不配把她留在身邊!”
葉容臻望着眼前,神情猶如受傷的困獸。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底,彷彿溢出深陷泥潭般的痛楚與掙扎。
忽然心底“咯噔”一下,還未等他問出口。
旁邊的老者那轉動佛珠的手,也驀地因爲他的低吼而停下。
此時軍部這邊有人接了電話回來,才推開前邊看熱鬧的幾人。
氣急敗壞地朝着另一邊,一大早就被派來維持現場秩序與安保的幾個戰士。
“快,把這個人給我綁起來!”
吼完後又衝着他質問:“你好樣的啊!居然敢搶屍體,你他媽的什麼人?能耐這麼大!”
那軍官的話一出,其餘人紛紛用震驚的目光,看向猶如發狂的野獸一般的郝時淵。
就連蕭行舟也稍微回過神,皺着眉看着殺紅眼的那道身影。
“真是那丫頭?這不可能!”
老者彎下腰,一手也跟着緊緊扣住郝時淵的手腕。
僅以他們三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逼問。
郝時淵冷笑一聲,卻依舊鎖着葉容臻的喉嚨。
眼眶的血絲多得可怕。
從接到消息那一刻,他花了叄十幾個小時,馬不停蹄地從邊境趕回來。
一開始也的確不相信會是那丫頭,一直到他將屍體送到檢驗所。
“葉四,爺爺!她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出事,你們的人都幹什麼去了,嗯?”
“連個人都看不住,真他媽該死!”
——
郝時淵是在凌晨四點多闖入軍部的,一個人單挑外邊看守的十幾個士兵。
跟着他過來的還有籬落,和幾個從邊境一塊兒回來的好兄弟。
當郝時淵咬着牙,將那焦黑的屍體,搬上提前準備好的汽車上的時候。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且參加過多場祕密任務的幾個兄弟,也忍不住淚目心肝兒直打顫。
這可不光是一具屍體,那雙不小心露出來的腳。
都他媽的燒成了黑炭。
天知道他們老大在看到那一幕時,內心是怎麼想的。
但想到能讓老大千裏迢迢,不顧邊境安寧都要趕回來看一眼的女人。
一定是他心裏,極其重要的人。
如今遭遇意外,只怕老大的心裏定然是痛苦萬分。
而且就連見最後一面,都遭到了重重阻礙。
所以他們不得已之下,才做出劫屍的計劃。
這個計劃瘋狂到令人頭皮發麻,但他們卻願意一試!
開車的大a瞥了一眼坐在後排,抱着屍體一直不發一言的人。
他跟副駕駛的另一個兄弟,也保持同樣的沉默。
但大a心裏卻不好受,因爲他是第一次見向來意氣風發的老大。
哪怕是在執行任務中受重傷,他依舊是能叼着煙開玩笑的人。
此時此刻,像變成了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他緊抿着脣,唯有雙手緊緊地抱着一具屍體。
黑眸深沉,也不知道里面究竟醞釀的是痛還是後悔。
等車子進了檢驗所,大a才朝着下車的郝時淵點頭道。
“老大,明天早上匯合,我跟籬落小姐先去將追過來的那些人引開。”
大a這一路上車開得極快,但卻沒有闖過紅燈。
因爲怕引起交警的注意,他也儘量不跟着導航走。
反而是自己研究過地圖後,靠着驚人的記憶力,故意繞路去的檢驗所。
可惜半小時後,大a他們這輛車的身後,就跟着從軍部追蹤過來的十幾輛軍用車。
當時在街上,上演着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
場面分外刺激,堪比好萊塢的速度與激情。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大a跟籬落互相苦笑着下車。
在重重包圍下,最終被壓着上了一輛黑色裝甲車。
郝時淵去的這家檢驗所位於東城區,隸屬於醫科大的某個研究院。
當看見一個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懷裏抱着一個燒成焦炭的東西,風風火火闖入三樓研究室的時候。
正在準備實驗材料的東寧,那張比女人還要乾淨白皙的臉上。
眸子裏微微閃動,露出着詫異的光。
他一手插在兜裏,一手握着手機,片刻後才玩味朝着電話那頭問。
“你怎麼肯定,他會來我這小檢驗所。”
電話那頭的女人,則笑着回答。
“他們租的那輛車,我讓人裝了竊聽追蹤器。”
“再加上幾個路段,同樣讓人設置了路障。”
“你的檢驗所是他能去到的最近,也是唯一一家不受官方監管的。”
東寧知道這女人向來手眼通天,現在京城都快鬧翻了天,她還能淡定跟你說笑。
而且,自從認識她以來。
在他的認知裏,就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
當然除了前段時間,她在長孫翼那邊吃了幾次虧以外。
掛了電話,東寧壓住心裏的興奮。
卻故意擰着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替我檢驗一下,她上排牙齒,右邊倒數第二、第三顆,還有左邊倒數第三顆,有沒有動過手術的痕跡。”
郝時淵雙手抱着那具,用白色棉布包裹的屍體。
他的出現,着實嚇到了實驗室人員。
每個人臉上佈滿了驚恐,甚至有的人想報警。
卻被東寧發現,適時地攔了下來。
“小李,去安排一間實驗室。”
讓人意外的是,東寧卻答應男人的請求。
這家檢驗所原本就是東寧做主,身爲檢驗所所長的東寧發話。
所有人便立即行動起來,很快就空出了一間實驗室進行檢查。
實驗室裏,東寧做好整套消毒,動作熟練地戴上手套。
便開始對男人的要求,進行初步檢查。
不過,在開始之前,他還是眼帶興味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心裏很快地篤定,郝時淵絕不是她最近的新歡。
且看着男人對這具,明顯燒成炭的女性屍體,有某種強烈的感情。
東寧大膽地猜測,這兩人應該存在很親密關係。
手指輕輕掰開屍體的嘴巴,深入摸索。
東寧若有所思的,只摩挲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得出了結論。
他脫掉手套,擡頭看向一直緊盯着自己神情嚴肅的男人。
然後動作輕輕地摘下口罩,才淡聲說出結果。
“依照你說的那三個位置,上面的牙齒確實有修補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