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還不知道,”楊珺笑眯眯地道:“要我幫你一把麽?”
裴言川下意識一口回絕:“不用!”
“那好吧,”楊珺不以為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幫別人了。”
“別人?”裴言川欲吃月餅,送到嘴邊又停了下來,驚疑道:“還有誰?”
楊珺柳眉輕挑,訝異道:“難道你不知道?蘇二公子啊。”
她頓了頓,道:“哦,還有太子殿下。”
裴言川震驚萬分,手一抖,吃了一半的月餅就掉地上了,骨碌碌滾了開去。
……
寧王府。
“真是廢物!”
一聲暴喝自屋內傳來,緊接著,便有一個人被踹得滾落在地,然而他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連忙爬起來,又瑟瑟發抖地跪好,不住磕頭:“世子息怒,世子息怒!”
“一個女人都找不到,要你們何用?!”蕭汶暴跳如雷,吼罵道:“一群飯桶!”
往日的溫和假象已經徹底消失,他越說越怒,又用力掀翻了案幾,發出巨大的聲響,所有下人都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室內靜如死寂,蕭汶整個人氣喘籲籲,彷彿要虛脫了一般,額上汗意涔涔,面色蒼白,跌坐在榻上。
他叫道:“拿酒來,酒!”
立即有人爬起身,去了外面,不多時捧了一壺酒進來,恭恭敬敬地道:“世子,酒來了。”
蕭汶迫不及待地抓起酒壺,連酒杯也顧不上用了,直接對著壺嘴一通猛灌,酒液灑落,香氣四溢,安靜的空氣裡只聽得到那咕咚咕咚的聲音,竟有些可怖。
一壺酒喝完,蕭汶非但沒有平靜,反而愈發暴躁了,他劈手就把那酒壺砸在了下人的頭上,怒容滿面地罵道:“混帳東西!這是什麽酒?!”
酒壺當場碎裂,那下人踉蹌了幾步,跌坐於地,滿頭滿腦都是鮮血,卻不敢擦拭,惶恐萬分地不住磕頭:“世子,這是石凍椿,您一向最喜歡的石凍椿啊!”
“放你娘的狗屁!”蕭汶橫眉豎目,大瞪著雙眼,眼白裡浮現血絲,其狀如惡鬼一般,他衝上去一腳踹翻那下人,又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搖晃,暴怒道:“你當我沒喝過石凍椿嗎?這不是石凍椿!”
他如同瘋了一般,死死扼住那人的咽喉,直到對方翻起白眼,奮力掙扎,蕭汶也不肯撒手,到最後,那下人的動作漸漸停了,恰在這時,門外衝進來一個婦人,失聲叫道:“汶兒,汶兒你這是怎麽了?!”
那婦人正是寧王妃,她看見蕭汶的情狀,嚇了一跳,連忙拉開他,驚慌失措地道:“兒啊,你這是怎麽了?快撒手,快!”
見到母親來了,蕭汶似乎清醒了幾分,下意識松開手,那下人便軟軟跌在了地上,卻也沒什麽動靜,像是已經死了。
“你這是犯了癔症了嗎?”寧王妃哭起來,道:“好端端的,怎會如此啊?都怪那個女人,我叫你不要收她,你非不肯聽,如今倒好了,害得你得了這癔病,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藥啊?!”
蕭汶看起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整個人迷迷瞪瞪的,嘴裡胡亂地叫道:“我要喝酒,酒!拿酒來!”
他死死揪著寧王妃的手,嘴裡喃喃叫著要酒,這麽短短一會兒功夫,他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濕透了,整個人如同冷極了似的哆嗦,打著擺子,氣喘籲籲,像是下一刻就要厥過去了。
寧王妃也慌了:“快去叫大夫!”
正在這時,有一個下人飛奔進來,磕磕巴巴地道:“酒,有人送酒來了,是石凍椿。”
原本已經癱軟了的蕭汶聽見這一聲,猛地坐起來,嘶聲叫道:“酒來!”
寧王妃摟著他,也顧不得別的了,急忙叫:“快拿進來給世子喝。”
下人捧著酒來了,蕭汶急忙湊過去,大口大口地喝起來,這次他倒是沒有再罵,神情開始變得緩和,眉目也漸漸舒展開了,整個人彷彿進入了一種飄飄欲仙的狀態,透著一股子饜足感。
寧王妃在旁邊看著他這一番變化,只覺得心裡瘮得慌,小心翼翼地道:“汶兒,娘給你請個大夫來瞧瞧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不行,不,”蕭汶緊緊抓著酒壺,口齒不清地道:“不能叫,爹會、會知道的……娘,他知道會打死我的……”
他終於平靜了,打了一個酒嗝,臉頰慢慢浮現紅暈,半睜著眼睛,對寧王妃道:“我就只是想喝酒而已,不是……不是什麽病……不要和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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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妃十分寵溺這個獨子,聞言便只好道:“好好,不說,只是你這酒,到底還是要少喝一點,著實傷身體啊。”
蕭汶含糊應了,在寧王妃的攙扶下,慢慢爬起身,走到榻邊,躺了下去,他像是有些熱了,把衣襟都扯開了,閉著眼道:“娘,我歇會兒,你帶人都下去吧。”
寧王妃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叮囑道:“那你好好休息,娘一會兒再來看你。”
她說完,便帶著下人都出去了,屋子裡再次恢復了安靜,蕭汶舉起酒壺搖了搖,張開嘴,把最後一滴酒接住了,然後松開手,酒壺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聲音。
外間傳來婢女輕聲詢問,蕭汶閉著眼,道:“進來。”
不多時,婢女進來了,小心翼翼地靠近:“世子有何吩咐?”
蕭汶猛地一把拉住她,不顧她的惶恐驚叫,翻身將其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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