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氏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玻璃瓷片散了一地。
三河站在門口,默不作聲低着頭,任由戰連城在那裏摔東西。
這裏曾經是戰梟城的辦公室,裝修風格曾經是簡單的黑白灰,但現在,戰連城已經斥重金裝修成奢侈豪華的土豪金風格。
尤其是辦公室那個水晶吊燈,據說價值上千萬之多。
這些錢自然是出自戰氏集團裏,但凡只戰連城喜歡的,想做的,不管價格如何,都沒有商量。
但現在,他無心在這奢侈豪華的辦公室裏喝茶享受,他心中充斥着滔天怒火,讓他像是瘋了般,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扭曲猙獰。
“混賬東西,都是一羣混賬,竟敢集體辭職?竟敢威脅我?”
“這些靠我們戰氏集團生存的鬣狗,是誰給了他們熊心豹子膽?是誰鼓動他們給我來這一手的?”
“難道是戰梟城?可他已經死了啊!”
戰連城自說自話,瘋瘋癲癲的樣子,讓三河在心中一直冷笑。
任清推開門走進來,就看到這一地的玻璃渣子,甚至,整個辦公室都沒有完好的物件,能摔的,都被戰連城摔了個稀巴爛。
“你來做什麼?誰讓你來的?”
看到任清進來,戰連城拉着臉,聲音陰鷙厭煩。
“我來做什麼?我要是不來,這麼一個爛攤子你該怎麼收場?你以爲砸點東西罵幾聲混賬就能解決問題嗎?”
任清語氣裏滿是鄙夷與失望。
她看着三河,厲聲問道:“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如實說來。”
三河沒有開口,只是用猶豫的眼神看着戰連城,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這個動作刺激到了任清。
“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在這個公司已經沒地位了,甚至,已經沒資格知道公司大小事務了?”
任清擡手,一巴掌抽在三河臉上。
三河心中想殺人,自己這算是什麼?別的人在酒店裏大喫大喝談笑風生,爲啥他要在這裏受瘋女人的氣。
戰連城盯着任清,厲聲說道:“你在這裏撒潑給誰看?這公司,早就沒有你的份了,你現在要麼滾回戰家老宅養老等死,要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了,你還想如何對我不客氣?”
任清冷笑,她看着戰連城不屑說道。
“我姓戰,戰氏集團是我的,你休想插手!”
戰連城一字一頓說道,眼底滿是佔有欲。
看着戰連城那嘴臉,任清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
“我沒有想與你搶什麼,我只是聽說公司大批高管忽然離職,這可是釜底抽薪的大事啊,我陪你想辦法,總好過你一個人在這裏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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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上前,握着戰連城的手。
“我是你媽媽,你想想看,這麼多年來我什麼時候害過你?你與戰梟城每次爭執,我是不是都是幫你的?”
頓了頓,任清說道:“甚至在明天戰梟城的葬禮上,我都準備好了計劃,打算爲你鋪好未來的路,連城,你不能連媽媽都不相信啊。”
看着任清那眼神,戰連城臉上的怒火慢慢散去。
“三河,將事情緣由告訴她。”
戰連城大口大口喘着氣,連聲音都變得嘶啞。
帶三河將事情經過描述完畢,任清臉色頓時就變了。
“所以,這是有計劃的集體行動,這些高管肯定是被人蠱惑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得找到這些人離開戰氏集團之後去了哪裏。”
任清沉聲說道,這一批高管的離開,可不只是幾個人的去留問題,這是一筆無法估測的財富啊!
“放眼現在北城,誰的勢力在我們戰氏集團之上呢?誰在籌建新公司,且能一次性接納這麼多高管?”
三河默了默開口,眼中帶着精明。
“董家?江家?還是柳家?”
戰連城眼神動了動,在提及柳家時,他的眼睛忽然眯起來。
“柳家,肯定是柳家!柳氏集團前些日子剛開設了幾家新公司,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
戰連城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而且柳瀟瀟干涉戰氏集團事務多年,肯定早就拉攏了這些人,她在與我們翻臉之後,又來了釜底抽薪這一招,打算致我們於死地!”
戰連城咬牙切齒說道。
一旁的三河聽着戰連城這乍聽有道理的分析,心中也是服氣戰連城的腦洞。
佩服佩服,他不過起個頭,戰連城就能自己往下假設,這腦洞,能寫商戰小說了呢。
任清卻默不作聲。
許久,她才說道:“你有派人查他們的動向沒?你不是一直監控他們的行蹤嗎?”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監控,戰連城更是恨極了柳瀟瀟。
“柳瀟瀟這踐人,當初說什麼這些人都是戰梟城的心腹,非得搞監控盯着,現在倒是好,這些人就拿這件事公然要挾我,還說什麼如果我不答應離職,他們就去告發我。”
戰連城恨恨說道:“這重重跡象結合起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柳瀟瀟,這事兒,就是她乾的!”
任清看着戰連城那張扭曲的臉,她心中滿是厭惡與懊悔。
當初,就不該將賭注壓在戰連城身上的,這男人心胸狹窄性格衝動,與他親生父親是一模一樣啊。
“就算他們拿這個要挾你,你也不該馬上給他們簽字讓他們離職,敷衍幾句拖他們一段時間,好歹搞清楚是誰在背後搗鬼啊。”
任清壓抑着內心的怒氣說道。
“我不簽字?我不簽字難道要接受那些狗崽子的威脅嗎?我簽字也是有前提的,我告訴他們,一旦離職,他們名下的股份、以及公司配備的車子房子我會收回來的。”
提到這裏,戰連城得意一笑,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
“剛纔我讓人算了一下,光這些人交出來的股份與不動產,就價值好幾個億呢!”
任清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蠢貨,真是蠢貨,爲了眼前這一點蠅頭小利,竟然放虎歸山了?
頓了頓,任清忽然望向三河。
她上前幾步看着三河,冷冷一笑問道:“那你呢?你爲什麼不走?我可是聽說,你與蘭元江的關係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