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成王殿下”
秦莞沒想到燕麒竟然出來了,還走到了這側院來。
她和茯苓行的一禮,待站起身來,燕麒的目光仍然帶着倨傲的打量着秦莞。
“你一個在內宅的小姑娘,如何知道孟府的案子內情”
燕麒如此一問,秦莞垂眸做恭敬狀,“孟府的案子外面謠傳頗多,光聽謠言便知內情不少,如此方纔知道罷了。”
燕麒並非第一次見秦莞,可今日和往常又不同。
初見秦莞燕麒很有兩分驚豔,然而當日是在宮宴之上,那麼多的人,根本不容他仔細打量這個姑娘,如今秦莞自己一個人站在他不遠處,那份遺世獨立就更是明晰,燕麒很是好奇,這個出自秦家二房的孤女怎麼會有如此好的氣度
“那你又怎敢妄議刑獄之事你一個小姑娘,如何知道刑部和大理寺會如何量刑”
秦莞眉眼輕斂,“秦莞自知閨閣中人,自然不知刑部和大理寺到底如何量刑,只是和自家婢女議論兩句,自然無所忌憚,秦莞不知成王殿下竟行至此處。”
她和茯苓說自己的私話兒,成王偷聽就算了,卻還要質問她
秦莞沒忘記醉香樓的那一幕,馮璋之所以那般耀武揚威,還不是因爲成王
而義莊那次,成王更是爲了和太子爭權百般刁難,那間細想來也是他的手段。
雖然是皇子,可這位成王殿下爲了權利無所不用其極,秦莞自然不願同這樣的人打交道,而今日燕麒此舉,她亦不知他目的何在
燕麒聽着秦莞的話眉頭一挑,本來以爲秦莞只是醫術非凡,可沒想到她這一張嘴也是厲害的緊,言語之間,竟是在斥責他偷聽她們主僕說話。
燕麒脣角一彎,“宮闈重地,九姑娘還是當心些,免得禍從口出。”
秦莞脣邊泛起一絲冷笑,眉眼微垂,“秦莞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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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莞油鹽不進的樣子燕麒心底無端浮起幾分惱怒,明知道他的身份,竟然還敢在他的面前做這般清高的樣子
這般想着,燕麒又想到了侯府和太子的關係,他心中瞭然,只以爲秦莞是仗着侯府有太子庇護,這麼一想,燕麒雙眸微狹了起來,“太后在裏面等你,父皇既然信任你,你便莫叫他們失望,進去吧。”
秦莞福了福身,“秦莞自當遵命。”
說着,這才由庭中的小徑直朝着院門而去。
燕麒站在原地看着秦莞的身影消失,這才神情微沉朝外走去,後面跟着的親信魯霄上前一步,“主子,這秦府九姑娘倒是不同。”
魯霄是燕麒身邊的第一謀士,也是他的近衛,燕麒聞言眉頭一挑,“哦如何個不同”
魯霄便道,“且不說她小小年紀便有一手醫術,她一個閨閣中人,對外面的案子倒是關心的很,這一點便不同尋常,在下只怕她心思不小。”
只有嚮往內宮和高位的纔會關注這些朝堂刑獄之事,燕麒腳下微頓,“哦你是說,她也想入東宮不成”
魯霄一笑,“也不一定是東宮,在下只覺得她非凡俗女子,所圖不小。”
燕麒眼底生出幾分深思了,半晌搖了搖頭,“可惜了,並非侯府嫡出,算不得什麼。”
魯霄想了一瞬,“雖是如此,可在下覺得,她一個的力量就不小。”
燕麒看了魯霄一瞬,“難不成,你還希望我選她做王妃不成”
魯霄搖了搖頭,“正王妃的位子自然要從幾個掌握着兵權的國公和將軍府中選,可這側妃之位,主子可選的人卻是不少。”
燕麒眉頭微揚,眼底閃過幾分華彩,而後腳下腳步一轉,“去長信宮”
燕麒到長信宮的時候,馮沉碧正在對着馮齡素哭訴,“姑姑,那個秦莞實在是太囂張了,侄女不過是和她打個招呼,可她走過侄女身邊的時候,竟然一把將侄女推倒在地,姑姑,她明知道侄女是國公府的小姐,可她還要如此,分明是不把國公府和您放在眼底”
馮沉碧柔柔弱弱的哭着,馮齡素看着馮沉碧梨花帶雨的樣子很有見覅恩頭疼,馮沉碧便繼續道,“她一定是因爲皇上看重,讓她給太后娘娘看病,所以尾巴要翹上天了姑姑,您可不能拿她當一般的小丫頭啊”
馮齡素揉了揉額頭,“我自然不拿她當做一般的小丫頭,你先別哭了,這大冬天的,哭皸了臉了,這事我會給你做主的,你去偏殿梳洗梳洗。”
正說着,宮人來稟,“娘娘,成王殿下來了。”
一聽燕麒來了,無需馮齡素再說,馮沉碧立刻起身去一旁梳洗,待燕麒走進內殿,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偏殿,“表妹受欺負了”
馮齡素苦笑一瞬,忽然,眸光冷冷的看到了不遠處侍立的馮沉碧的婢女。
“到底怎麼回事,你來說”
那婢女被馮齡素的目光看的面色一白,當下跪在了地上,“請娘娘饒命”
馮齡素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本宮問什麼你答什麼,若有虛言,纔是仔細你的性命”
婢女哪裏敢對着馮齡素撒謊,忙道,“是是小姐自己摔倒的秦府的九姑娘只是說了一句下雪路滑讓小姐小心走着便從旁邊走過去了。”
馮齡素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望了一眼偏殿,這才擡了擡下頜。
那婢女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這邊廂燕麒也皺眉很是無奈。
“表妹如今連母妃都敢誆騙了。”
馮齡素輕哼一聲,“想讓我幫她出氣唄,教了她多少次她都學不聰明,眼下還將我當成傻子了,那九姑娘是皇上心尖上的救命之人,我都碰不得,何況是她”
燕麒趁勢坐在馮齡素對面,“母妃怎麼看那秦家九姑娘”
馮齡素笑笑,“她這個年紀就能如此,自然是個人物,聽說她在皇后面前都是不卑不亢的,不過,我暫時還看不清她,不知道她到底抱着什麼心思,而她出自忠勇候府,忠勇候府向着太子的,所以我對她興趣不大。”
燕麒略一沉銀,“母妃有沒有想過,她或許可以成爲我們的棋子”
馮齡素挑眉,“哦何意”
燕麒笑一下,“若秦家的兩個女兒,分明站在了不同的陣營,你覺得太子還會那般信任秦家嗎”
“太后娘娘,你這幾日感覺如何”
壽康宮裏,太后慈愛的看着秦莞,秦莞給她看病也有十來天了,她是越看秦莞越覺得喜歡,“好多了,昨天我硬是走了兩盞茶的功夫,走完了還不覺多累,要不是外面冷的很,她們擔心,我還能多走一盞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