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九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把抓起白冰冰的手腕，語氣狠厲，“你和她在這裏說什麼？！”
“沒……沒什麼啊！我就是跟蘇瑤聊聊天！”
“聊天？！”林震九轉頭看向蘇瑤，緊張地問，“她……沒有跟你胡說八道吧？！”
他的反應讓蘇瑤心裏一緊，難道，林建祥的死真和爸爸有關？！
不！不可能！
爸爸一直是她的榜樣，他爲人剛直不阿，從不濫用手裏的權力。
從小，他就經常教導蘇瑤，要做個善良正直的人。
他那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攪入別人的自殺事件裏？！
搖了搖頭，蘇瑤不悅地應道，“沒有！白小姐想胡說來着，可惜還沒開始你就到了！”
說着，她直接站起身，抓過放在旁邊椅子上的包。
從包裏抽出兩張百元大鈔，扔在了桌子上，“咖啡我請，也不枉白小姐對我的喜好了解的這麼清楚！”
走之前，瞥了一眼嘴脣緊抿的男人，提醒道，“對了，你對白小姐這麼情有獨鍾，怎麼不好好關心一下她的身體？精神病也是病，還是早做檢查，早做治療吧。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介紹這方面的權威醫生。”
說完，在林震九詫異的目光中，她拔腳就走，只留給他們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蘇瑤走後，林震九不耐地問，“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九哥！”白冰冰目光楚楚可憐，裝無辜一向是她的拿手戲，“我真沒跟蘇瑤說什麼。”
“那你喊她來這裏做什麼？！”
“我只是想找她聊聊天！你信我呀！”
“聊天？！”林震九眯了眯眼，“你一直視她爲眼中釘，平常連見都不想見她，怎麼會突然想要和她聊天了？！”
“我……”白冰冰眨了眨眼，“我……只是想勸她趁早放手，離你遠一點，好讓你解脫。九哥，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呀！”
“…趁早放手……”想起剛纔蘇瑤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時決然的模樣，林震九突然覺得胸口發悶，他煩躁地扯鬆了領帶，脫力般坐到了蘇瑤剛纔坐過的位子上，“我和她……已經簽完離婚協議了。”
“什麼？！”白冰冰眼睛一亮，“你們辦完了？！你怎麼不早說！”
“你並沒有給我機會說。她前腳剛走，後腳就被你帶來了這裏。”林震九盯着面前那杯蘇瑤最愛的卡布奇諾，低聲道，“以後，我和她就沒什麼關係了，你也不必再處處和她作對。那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尤其是，不許跟她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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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想提……”
“哼！”冷笑一聲，林震九終於看向白冰冰，“你那些小動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念在你父親的份兒上，我一直不願與你爲難。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今天，你怕是會將當年那件事一五一十都跟她說了吧？！”
“我……”白冰冰目光躲閃，支支吾吾，“我什麼都沒說！”
“哎！”輕嘆一聲，林震九感慨道，“藉着蘇家的助力，我才走到今天。蘇瑤也……被我……傷得不輕。我父親的死，也不能全部怪到蘇潤林頭上。上一輩的仇怨，就此了結吧。”
看着他神傷的樣子，白冰冰越發氣堵。
他明明說過，會照顧她一輩子，可現在，卻爲了蘇瑤三番兩次地對她發脾氣。
“九哥！你怕不是真的喜歡上蘇瑤那個女人了吧？！”
林震九微低下頭，沒有吭聲。
“呵！”白冰冰嗤笑一聲，抱起胳膊，一副蠻橫的模樣，“你可別忘了，林叔叔當年是怎麼死的！如果他知道，你居然對仇人的女人有了感情，你覺得他在天上能心安嗎？！”
“…”林震九的頭垂得更低了些，還是一語不發。
“九哥！你到底怎麼想的？！”白冰冰咬牙切齒地問，“那蘇瑤到底有什麼好？！除了有個當市長的爹，她再哪裏比我強了？！當初接近她時，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講，只是爲了利用她，爲了報仇。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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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林震九突然低吼一聲。
白冰冰愣住了，喫驚地看着他。
“我……我沒忘！我什麼都記得！所以，自從和她結婚後，我對她一直冷言冷語，從沒有什麼好臉色。現在，我靠蘇家的面子，一手創辦起了林氏，蘇瑤也……在這段婚姻裏傷痕累累……我們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和她也已經離婚了，你還要怎麼樣？！”
“離婚……這不是我的最終目的，我要的是，你徹底忘了這個女人，我要你心裏只有我一個人，我要你娶我做你的林夫人！”
“冰冰！”林震九擡眼，語重心長地說，“我跟你講過很多次了，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你父親當年爲救我父親而死，我有責任照顧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可是，娶你……對不起。”
“爲什麼？！爲什麼？！娶了我，不是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我嗎？！”
“娶你，不光對我自己不負責，更是對你的不負責！我不想害了你！”
“……！”白冰冰的表情由失望到猙獰，“別找藉口了！你就是爲了蘇瑤那個爛女人才拒絕我的，對不對？！你是不是還想跟她復婚？！
林震九沒有正面回答，只真誠地勸道，“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想要什麼樣的，我都可以幫你介紹……”
“夠了！”白冰冰猛地起身，“你不用再說了！我喜歡的人是你，你一天不接納我，我就等一天，一輩子不接納我，我就等你一輩子。只是，你記住，只要我還在，我就絕對不會讓蘇瑤再靠近你！”
說完，她氣沖沖地拔腿就走。
林震九沒有去追，只是轉頭，看向窗外。
午休時間到了，附近寫字樓裏的上班族們三三兩兩，成羣結隊地走出來，方纔還尚算清淨的大街，轉瞬間就熙攘起來。
面對俗世繁華，他卻一身清冷。
默默地嘆了一聲，他起身，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咖啡廳。
身後，一直躲在拐角裏沒有真正離開的白冰冰走了出來。
望着他的背影，她目光陰毒，咬牙切齒地暗咒，“蘇瑤，你這個爛女人，休想從我手裏搶走九哥。看來，只有讓你知道那件事的真相，才能徹底斷了你和九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