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妃打定了先斬後奏,將鋪面直接轉移到顧清黎名下的主意,頓時也不糾結顧清黎口中的那位奶奶了,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青禮,我們這次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顧清黎目光清澈的詢問:“王妃奶奶請講。”
“再過不久就到年關,按照皇上親自定下的習俗,在年尾的時候會舉辦一次祭天祈福,祈福的地點便定在了天望山上,來來回回的折騰一趟,估摸着得有十天的時間,我便想着提前多拿點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顧清黎心頭一動:“天望山祈福?整個皇室都要去嗎?”
天望山她倒是知道,和柔妃所在的天聖山毗鄰。
不過天聖山乃是皇陵所在,埋葬着大安朝先祖以及已故皇室宗親,而天望山則建立了祭臺和行宮,用以各個重大節日的祭祀。
“是啊,每年這個時候,皇室宗親都要前往,以往我和王爺待在西北邊境,不去就不去了,今年既然在京城,自然是跑不掉的。”
主要是不去的話,太后又要寫信來嘲諷她不合羣,哼,她纔不會讓她得意!
顧清黎點點頭:“好,我多備上一些藥丸,湯藥也多打包幾副,王爺的身體已經調養了大半,鍼灸也已經不需要那麼頻繁,十多天的時間不礙事的。”
“好。”
說到這裏,顧清黎姨不由得想起了楚君晏。
“王妃奶奶,所有的皇子也都要參加嗎?”
“也不是,二皇子身有殘疾,不願意見人,往年的祈福都是沒有參加的,今年的話,雖人在京城,不過去的面應該不大。”
“這樣啊。”
顧清黎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一趟天望山之行,她必定躲不掉。
本以爲能夠在年前忙完千金堂分館的事情呢,瞧着眼下這個架勢,怕是夠嗆了。
還有那渣渣宴,好不容易走了,讓她可以過兩天清淨日子,結果用不了多久就要回來?
煩死了!
此時的京畿大營之中,楚君晏正聽着有關於京城那邊消息的回稟,突然忍不住低聲打了兩個噴嚏。
玄容有些擔憂的看過去:“王爺,您該不會是感染了風寒吧?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鳳玄度擡眸掃了他一眼:“你連大安百姓之中的那些慣用的說法都不知道嗎?”
寧大夫曾經說過,若是平白無故打噴嚏的話,必定是有人在思念於你。
想想現在掛念着他的,必定就是阿黎了。
他要不要再送兩件衣服回去?
玄容不明所以:“啊?這打噴嚏還有什麼說法?”
鳳玄度想想玄容現在單身的身份,微微的搖了搖頭。
“罷了,本王沒必要和你說這個,京城那邊的事情仔細盯着,將暗中蒐集到的孟免的那些證據呈交順天府,把人徹底的關進去。”
“是。”
“另外,千金堂那邊也讓人暗中照拂一下,不要讓那些人驚擾了小神醫懸壺濟世。”
“是。”
玄容退了下去,吩咐好人按照楚君晏的命令去辦差,連忙找到了最近才結識的幾個老兵油子。
“哎,問你們個事兒,你說這平白無故的打兩個噴嚏是什麼意思?”
這幾個老兵都和玄容混熟了,沒有了一開始的誠惶誠恐。
“打一個噴嚏,那就是有人在想你,打兩個噴嚏,那就說明有人在罵你,都是這麼說的。”
玄容愣愣的問道:“若是打三個呢?”
“那就得請大夫好好看看了,估計是着涼了。”
玄容聽到這話,連忙轉身大步的朝着營帳而去:“王爺,我知道你剛纔打噴嚏的意思了。”
鳳玄度正思念着顧清黎呢,思緒驟然被打斷,眼底快速的劃過一抹不悅。
“知道什麼了?”
“屬下剛剛出去打聽了,說是這打噴嚏,一想二罵,您剛纔打了兩個噴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您的壞話!屬下盲猜就是三皇子,要麼就是顧家,他們幾個,沒一個看您順眼的……”
鳳玄度神情徹底的冷了下來,抓起手邊的書冊,啪的一下砸在了玄容的腦門上。
“暗中詆譭、怒罵於本王之人,何止千千萬萬,若是都打噴嚏,本王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裏?”
玄容愣住,憨憨的撓了撓後腦勺:“那是屬下猜錯了?”
“分明是王妃在想我,這都不懂嗎?”
“可您剛剛打的是兩個噴嚏啊?”
俗話說的好,一想二罵,應該不會錯的。
鳳玄度看向玄容的目光越發的嫌棄了。
“這樣簡單的道理,還需要等王跟你說明白?打一個噴嚏是想念,那麼打兩個噴嚏,自然就是想念了兩遍。”
玄容默默的嚥了口唾沫:“……嘶,王爺您這樣一說,好像也挺有道理。”
“沒事就退下吧。”
糟心下屬,瞧着礙眼。
“是。”
玄容離開了營帳,不由得撓了撓頭。
也不知道王妃給自家主子下了什麼藥,好像他這想法是越來越新奇了。
不行,回頭他也得研究研究這方面的知識,不然以後都跟主子搭不上話了。
距離年尾祭祀還有一段時間,顧清黎忙忙碌碌,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京城之中喜事不斷,尤其是找顧清黎看診求子嗣的那些夫人們,有超過三分之二都成功懷上了身孕。
千金堂門口,時不時的便會有人送上錦旗,大堂裏早已經擺不下了,顧清黎只能捲起來,仔細收在庫房之中。
各色的年禮和紅封也收了滿滿的三大箱子,因爲數量太過繁雜,都沒來得及仔細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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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爲年前的這段時間就會這樣安安靜靜的過去,卻不料一個個消息接連的爆出來,讓整個京城熱鬧不已。
先是孟家再次出事,不知道那孟免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有人暗中將他倒吊在房樑上,吊了整整一夜。
他本身便被打斷了腿,再加上如此倒吊着,一雙腿算是徹底廢了,被下人發現救下來之後,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孟家老夫人哭的昏天暗地,一個勁兒的鬧着要到順天府去報案,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查出害他兒子的兇手。
結果順天府這邊剛剛立了案,還沒等調查呢,就又有人暗中朝順天府遞交了孟免欺凌良家婦女,暗中逼良爲娼的證據。
順天府尹絲毫不敢耽擱,花費了三天,便將案子徹底的查實了,那孟免剛剛緩過勁兒來,勉強半死不活,就直接被帶走收監。
孟家老夫人又哭又鬧、百般阻攔,也沒能改變這個結果,扭頭便找上了丞相府。
事情鬧得這樣大,即便是丞相顧輕舟,也不敢輕易插手。
孟家老夫人當場指着顧輕舟和孟氏破口大罵,辭藻之豐富、言語之犀利,令很多在旁邊默默圍觀的百姓們大呼驚奇。
相府之內,好不容易送走了孟老夫人,孟氏只覺得頭痛欲裂,同時眼底帶着濃濃的忌憚和恐懼。
她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那個青禮,爲什麼最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難道說,有人在背後給千金堂撐腰?
那麼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