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驗屍孟巍,傷勢之謎

發佈時間: 2024-10-12 19: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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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換好男裝和燕遲到了孟府之時已經是辰時過半,依舊是從側門而入。

冬日的清晨,孟府之內一片寒肅蕭瑟,秦莞身上披着一襲深藍色的斗篷,腦袋上帶着兜帽,如此一裝扮,的確叫人辨不出身份。

沿着迴廊一直往裏走,沒多時便看到鄭白石和展揚迎面而來。

秦莞摘了兜帽,行的一禮,燕遲已問道,“如何了”

鄭白石忙道,“孟府的人已經隔住了,九姑娘可以過去。”

燕遲迴頭看秦莞一瞬,二人一起跟着鄭白石展揚往案發之地走去。

一邊走燕遲一邊道,“孟巍是上吊而死的,他吊死在了府中內湖邊的一棵古柳之上,那地方距離發現孟津屍體的地方十步不到。”

秦莞眉頭一皺,吊死孟巍竟然會上吊而死

鄭白石繼續道,“被發現的時候屍體都涼了,府里人驚惶一片,忙往官府而去,剛好那個時候我和展揚也要往孟府來,一聽此話便過來了。”

說着話,一行人已經近了內湖,遠遠看去,十多個墨衣侍衛分散的站在四周,更遠處,還有府衙的衙差攔着孟府的下人,秦莞一眼掃過去,只瞧見孟洲、孟輝等人都在列,秦莞眉眼一垂,直跟着燕遲幾個走到了湖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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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不止一次來過湖邊,昨日她還在這湖邊查探了幾圈,因此今日過來,只消一看便知周圍的環境如何,目之所及,最靠近湖邊之地有一株近百年的古柳樹,古柳枝幹虯結,主幹有兩人合抱之粗,眼下隆冬,古樹不見綠意,只剩下橫生的枝節胡亂的伸向四周,眼下,在一根橫着伸出來的粗枝之上,掛着一根十分尋常的麻繩,而在靠近圍欄的地上,孟巍的屍體已經被抱下來放在了一邊。

秦莞先走到孟巍身邊探看,孟巍身上着一襲藏藍色的袍子,和昨日秦莞所見一模一樣,他衣衫不見絲毫不整,雙眸也是緊閉,可是臉頰上,和露出來的手腕之上卻有淤傷,而他面色青白一片嘴脣青紫,領口處可見一道極深的青紫色淤痕。

秦莞先扒開孟巍的領子看了看,然後眉頭一皺。

鄭白石忙道,“九姑娘,怎麼了”

秦莞沒答話,先是問,“他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鄭白石苦笑一下,“不光是看到的這些,身上還有呢,都是昨天受了家法留下的。”

秦莞自然記得昨日孟洲要行家法,而後孟巍不服和孟輝大吵大鬧的場面,她皺眉一下,神情一定道,“看繩結,似乎真的有自縊之嫌,不過還得細細的檢驗纔可,將他搬到停放孟津的偏院去,我要好好看看。”

鄭白石點頭,連忙招呼展揚搬人,秦莞起身讓開來,回頭望了一眼古柳樹上的繩子,再一低頭,看到了古柳樹之下的淤泥。

她眉頭一挑,連忙走了過去。

這古柳太靠近湖邊,以至於柳樹根下一片淤泥露在外面,此刻,那淤泥之上腳印有幾分雜亂,然而細細分辨之下,還是能看出那些腳印是一個人的。

見秦莞看那些腳印,燕遲走過來道,“這些腳印只有最中間的是孟巍留下的,其他的都是別人的,今日是負責灑掃的僕婦發現的孟巍,發現之後先是不敢動,然後去稟明瞭孟洲,等孟洲來的時候,發現這下面的淤泥之中只有一個人的腳印,且只有走過去的,沒有走回來的,也因爲如此,才說孟巍是自殺的。”

鄭白石也上前道,“前幾日的積雪化了之後這片淤泥一直沒有幹過,所以人踩上去還是會留下明顯的腳印,我們來的時候孟巍已經被放下來了”

只有往樹下走的腳印,沒有往回來走的腳印,表面上看起來,的確像是孟巍想不開自殺的,秦莞點了點頭,“我先去看看屍體。”

燕遲便道,“我陪你去。”

說着交代了鄭白石一句,便同秦莞一起到了早前的偏院。

偏院門口守着侍衛,內裏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無,進了院子,便見衙差們將孟巍的屍體放在了屋內的長案之上,而孟津的屍體還在棺牀之上。

屋子裏一下子放了父子二人的屍體,秦莞莫名覺得有幾分慘悽,她走到孟巍的屍體旁邊,先是檢查了頭部和面部以及耳鼻等處有無傷勢,然後纔將其領子解了開來。

領子一解開,孟巍脖頸之上的痕跡便尤其明顯。

燕遲上前,“你適才說,這繩結有自縊之嫌”

秦莞頷首,戴上了護手套的手撥弄着孟巍脖頸之上的傷痕道,“繩索勒痕在舌骨之下和咽喉軟骨之間,且勒痕最深的地方,是平的,而兩側,則是斜着向上提空,傷痕的深度,也就是着力最重之處最深,兩側較淺,傷痕的痕溝之中並無出血,上下傷痕邊際卻有出血之處,再加上面色蒼白,眼膜上出血點淺淡,的確像是自縊而死。”

說着,秦莞走到了孟巍腳的位置,她撩起孟巍的袍擺,果然在孟巍的小腿和腳背上看到了明顯的屍斑,秦莞眉頭微皺,“他的死亡方式的確是縊死無疑,是不是自縊卻要再看看。”說着,秦莞解開孟巍胸前的鈕釦開始全身檢驗。

燕遲吩咐白楓在門口守着,獨自陪着秦莞在屋內驗屍,燕遲一邊看秦莞驗屍一邊道,“我派人查了孟府四房的內情,大房的大夫人早就病逝,二房的二夫人乃是孟津的續絃,因是如此,她看起來才格外的漠然,相比之下,三房格外的多災多難一些,三房老爺在五年前病逝,他本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本是聰穎非常,自小文武雙全,卻在十二歲上就病死了,如今只剩下二兒子孟子義,這個孟子義自小患有口喫之症,曾經因爲騎馬摔下來,左手手臂還受過傷,三老爺死後,三房便只剩下孤兒寡母,三夫人性情軟弱,再加上孟子義常年患病,三房在孟府便是依附一樣的存在,幸而後來孟子義娶到了妻子。”

燕遲所言和孟瑤所言附和,足見孟瑤並未騙她,秦莞耐心聽着,一邊仔細的查看孟巍身上的傷痕,燕遲又道,“至於四房,孟輝多年被二房壓着,心中早就不滿,此前他有過兩個鋪子也是真的,其中一家關了門,還有一家現在開着,卻是入不敷出,孟輝早前也派人去二房掌管的幾家酒樓鬧過事,還差點鬧到了官府這。”

秦莞聽着,“如果不是因爲爭奪家產,你覺得還會因爲什麼”

燕遲便道,“二夫人的存在十分特殊,她嫁入孟府也有十年了,卻是沒有生下孩子,且一早就和孟津關係不好,所以我叫人去查了二夫人的身世,這一查,果然有發現。”

秦莞手上一頓,轉而看着燕遲,“查到了什麼”

“這位二夫人,乃是洛州一位富紳的女兒,在此之前早有婚約在身,當年嫁給孟津,是因爲她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婿忽然暴斃,這位富紳見女兒沒了婚事,剛好他們家和孟家有往來,當年的孟洲已經是朝中五品員外郎,孟家的生意也小有所成,那富紳想着將女兒嫁入了京城,還嫁給了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