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寢具要用一對兒的
而親衛軍總領，由首輔向皇帝舉薦的，是一名在地方任職的官員。此人文武雙全，可惜之前被外調，一直得不到重用。
這樣一來，總領是蘇墨的人，整個親衛軍都聽總領指揮。即便蔡琮做了副領，聽起來風光，也等於是架空了他的職權。
蘇墨把他放在自己手底下，又不會重用他，他還有可能受到其他親衛軍的排擠，處境就很尷尬。
可是現在已經是趕鴨子上架，容不得蔡琮有後退的余地。
蔡琮領了職後，皇帝特許他在家完成了親事過後再進宮任職。
而蔡家和寇家的婚事便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
時間雖有些緊，但兩家婚嫁的所有步驟都嚴格遵照禮製來。
靜懿知道衛琬認了蔡家做義親，準她散值過後出宮去幫忙。
畢竟她在宮外有自己的宅子，有自己的生活，靜懿怎麽能長長久久地把她拘在宮裡呢。
但每次看著衛琬從自己這裡離開，靜懿嘴上雖不說，但眼神裡卻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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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明後日就是蔡琮大婚了，衛琬逢上休沐，靜懿又多幫她請了兩天假，讓她可以在義兄成親之日不用待在宮裡值守。
只不過靜懿當著衛琬的面兒，從不肯表現出半點兒的不舍之情。
眼下衛琬從靜懿寢宮裡出來，在門口頓了頓，冷不防轉過身去，恰好撞上靜懿正偷偷地看著她呢。
被衛琬發現了，靜懿連忙撇開頭，道：“你再耽誤，出宮就晚了。”
衛琬低眉笑了笑。這姑娘，還是言不由衷、擰巴得慌。
衛琬道：“靜懿，你想出宮去看別人的成親禮嗎？”
靜懿的眼神亮了亮，“你義兄的婚禮，我可以去嗎？”
衛琬點頭，道：“若是讓大都督早朝過後順便帶你過去，明妃娘娘和皇上應該沒有不放心的吧。”
靜懿道：“那你定要記得與大都督說一聲，讓他下朝以後等等本宮。”
衛琬默了默，道：“只要皇上同意了不就好了嗎，為何要我與大都督說一聲？”
靜懿又端出了她的公主架子，道：“你先說一聲有什麽不好，萬一大都督不情願怎麽辦？以往本宮叫他辦事時，他沒少拒絕過本宮。”
衛琬回到家，用完晚飯，休息了一會兒，便回房準備沐浴。
這時隔壁院裡又來了人。
自從上次衛琬去過殷霆家裡坐了一會兒過後，大都督府內的管家嬤嬤們熱情如斯，一點也不把她當外人，更甚至恨不得往牆上開扇門，天天往這邊送東西來。
今日送的是好吃的小食，明日送的是新奇的玩意兒。
而今晚，幾個嬤嬤從隔壁過來，便直奔衛琬的後院，手裡捧著一疊嶄新的被子牀褥等。
嬤嬤見了衛琬，笑容和藹道：“衛姑娘，奴婢們近來給大都督準備寢具時，順便幫衛姑娘也準備了一套。我們現在便給衛姑娘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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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嬤嬤又道：“眼下快入夏了，天氣漸漸會熱起來，這一牀冰絲寢具夏日裡用正好呢，身上不會捂出痱子。”
她還來不及阻止，漪蘭就已經帶嬤嬤進屋，開始整理她的牀榻了。
衛琬跟著進屋，眼角抽搐地看著衾被上的金絲繡紋，道：“這……會不會太顯了？”
嬤嬤道：“不會不會，這與大都督的那一套是一對兒的龍鳳被。年輕人正該是用這般料子和花樣的時候，怎麽會顯呢。”
漪蘭笑嘻嘻道：“二小姐平日裡用得素，眼下嬤嬤送來的最是時候，給房間襯點光彩。”
漪蘭這個吃裡扒外的，非但不阻攔，還幫著一起倒騰。
衛琬沉默無言地看著幾個嬤嬤熱情似火地翻牀疊被，很快就把她的牀榻更換得煥然一新。
嬤嬤們更置完，便回隔壁去了。
晚間，衛琬洗完後躺在牀上，卻橫豎都覺得不對勁……
這套寢具雖然不是大紅色，但龍鳳被，龍鳳枕，那不是成親才用的玩意兒麽！
衛琬又從牀上坐起來，大聲叫漪蘭。
漪蘭睡眼朦朧地匆匆到房間裡來，道：“二小姐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呀？”
衛琬腦仁繃得緊，哪有睡意，她趿了鞋就下牀，道：“牀上這一套，給我換下來，我用著它睡不著。”
“為什麽睡不著，這冰絲不是很舒服麽？”
“滲人得很。”
漪蘭去櫃子裡翻翻找找，很遺憾地說道：“二小姐，這裡好像沒有多余的被子牀褥了，咱們才搬過來不久，都沒來得及置呢。剛才換下來的又被隔壁的嬤嬤給收走了，說是洗好以後再送回來。”
衛琬沉默。
當家做主以後，連這些事都要操心麻煩？
漪蘭打商量道：“要不，二小姐先將就一下？回頭置了新的再給二小姐換上。”
於是衛琬又躺回牀上去，閉上了眼睛。明日還要去蔡家，她只能心平氣和地睡覺，先養足了精神。
大都督府比從前少了許多冷清。
因為殷霆在衛廠宿夜的時候少了，回大都督府的次數增多了起來。
府裡也增加了一批錦衣衛，護宅邸安全。
殷霆的院裡，平日都有嬤嬤整理得妥妥帖帖。
他進了房間，燈火熹微，隨手松下護腕，準備解外衣時，不經意抬眼看見牀榻上的被褥，動作緩了下來，叫了嬤嬤來問話。
“家裡有喜事需得更換牀褥？”
嬤嬤應道：“往年大都督懼熱，到了季節都會換上冰絲被。今年卻是做了新花樣，所以就給大都督換上了。隔壁也送了一套過去。”頓了頓又補充道，“衛姑娘已經用上了，她用的那套和大都督這套是搭配的。”
殷霆神情清淡若無，揮手讓嬤嬤下去。
他從衣櫥間取了乾淨的衣衫，便去盥洗室內衝了澡。回來時身上泛著微微濕潤的氣息，他這個人極為自律，即使一個人的時候，衣襟也是合得嚴嚴整整的。
躺在牀上後，殷霆眼眸清然慈和，緩緩闔上，似睡著了去。
然指腹卻若有若無地摩挲著被角上的金絲繡紋，似自得一番清閑恣意，又似若有若地無盤算著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