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寧:“哇……”
扶香姑娘總是這樣護犢子,就像家裡的蘆花大母雞一樣,站在她身後,超有安全感。
如今的扶香姑娘更是強無敵啦!
牧遙唇角緊抿,眸中溢出一絲戾氣。
只見他抬起另一只手,疾疾並起劍指,拂上劍身。
清光如遊蛇,掠過竹劍,一晃便擊中了扶香姑娘拿捏竹劍的手掌。
扶香姑娘目光不動,五指稍微用了用勁。
只聽一聲脆響。
竹劍並著清光,一道碎成了千萬片。
扶香姑娘笑呵呵搖了搖頭,拍掉手中的竹屑:“要論耐用,還得是我們鄉下的東西呀。這毛竹,質地不怎樣。”
牧遙眼睛底下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他抬手護住翟夫子,警惕地帶著翟夫子微微後退。
“聖階之下我無敵。”少年冷聲道,“你是哪個洲國潛進來的人間聖!”
鳳寧頓時暴跳如雷:“好一個賊喊抓賊,你自己才是間細!”
“呵,我是間細?”牧遙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抬手指著自己鼻子道,“聽不懂人話麽?夫子都說了我久居山中,哪個山,自然是昆侖山!”
“哈!”鳳寧大樂,“我才住昆侖山,我全家都住昆侖山!”
“笑死,你也配!”
“你才不配!你一根毛毛都不配!”
眼見罵戰又一次義無反顧滑向低幼齡,翟夫子忍無可忍,把手搭上少年的胳膊,重重拍了拍,示意他退下。
“此事恐怕是有誤會。”翟夫子皺眉道,“扶香姑娘,可否給我一點時間,坐下來慢慢說話?”
他挽起長袖,手掌指向竹椅,誠心誠意地邀扶香姑娘落座。
扶香姑娘望向鳳寧。
鳳寧正衝著那個名叫牧遙的少年炸毛,她頭也不回地說道:“扶香姑娘你對付老的,小的交給我!”
話音未落,她一個猛鳳飛撲,把牧遙逼退三步。
“禿毛崽,上!”
“嘎!”
兩只幼崽和少年戰成一團,撲棱棱翻出竹窗,掀飛了半庭落葉。
扶香姑娘冷眼盯著翟夫子,緩緩坐下。
“當年我到香山村……”翟夫子等她坐穩,這才慢慢撩著衣擺落坐,徐徐道來,“確實是帶著任務的。”
“哦?”
翟夫子目光沉著:“事關昆侖生死存亡。”
二人一起沉默了片刻。
就在扶香姑娘目露輕嘲時,翟夫子歎了口氣,低低開口:“我知道,倘若不說出實情,很難取信於你,但我不能說。”
“不打緊。”扶香姑娘笑道,“不能說的秘密,帶進棺材就好了呀。”
翟夫子笑呵呵地擺了擺手:“那也不該由你動手。我這輩子沽名釣譽,門下桃李三千,你要是動手殺了我啊,日後煩都能把你煩死——我知道你最討厭麻煩事,耽誤你種菜喂雞。”
扶香姑娘眸色微冷。
這樣的翟夫子,正是當初令她心折的那個人。
翟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
兩個人都想起了當年。
一開始這位夫子總是隨時隨地端著架子,哪怕閑聊放松時,脊背也要挺得比青松還直。
扶香姑娘看不順眼,給他送了一張帶有香草靠枕的舒適竹圈椅。
……沒坐上多久,翟夫子就成功被這張椅子掰彎了老腰。
“扶香。”他斟酌片刻,很認真地開口說道,“當年我長居香山村,其實是為了調查一件舊案。不瞞你說,你最初向我表明心意時,我是不以為意的。”
扶香姑娘微笑:“所以你說你惦念亡妻,其實是隨便敷衍我?”
他點頭承認:“是。隨口一說。”
旋即搖頭苦笑,“我以為你們那兒民風如此彪悍,你也只是一時興起,很快就會把這事拋之腦後。卻不曾想……”
後面的事情不必他說,扶香姑娘樁樁件件記得清楚。
這世間除了一見鍾情之外,還有日久生情。
翟夫子起初不以為意,漸漸卻和扶香姑娘有了“夫妻相”,說沒生情誰信?
兩個人不約而同望向竹窗外。
他們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思緒,平複心情。
庭院裡戰成一團,雞飛狗跳。
鳳寧負責牽製,禿毛崽負責攻擊,把牧遙啄得滿頭大包——鳳凰崽皮實凶悍,哪怕不動用凰火,也絕對是一流的獵手。
那少年鬢發凌亂,狼狽不堪,無能狂怒。
鳳寧陰陽怪氣地衝著他大笑:“聖階之下你無敵,你是臉皮厚無敵!”
牧遙怒上加怒:“啊啊啊啊——”
動作一亂,頓時讓禿毛崽逮住機會,狠狠薅下他好幾綹頭髮。
翟夫子笑道:“牧遙這孩子天資過人,向來傲氣十足,今日總算是吃個教訓,長長記xin。”
扶香姑娘淡定笑了笑:“沒我家孩子養得好。”
“是啊。”翟夫子點頭,“你教孩子很有一手。這些年我帶門生,總是不經意間模仿你的影子。”
扶香姑娘眯眼看向他。
“厚顏無恥是吧?”翟夫子笑著歎了口氣,“我利用你和香山村村民的信任,把你們香山村查了個底朝天。事後不負責任,拍拍屁股走了,還害你患上‘忘症’,忘了我這個糟老頭。”
扶香姑娘眸光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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