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動靜,小身體不樂意地扭了起來,嘴裡也嗚嗚地叫著。
溫妤趕緊拍了幾下小屁股,這才重新哄住。
黑暗中,蔣禹赫就坐在牀邊看著母女倆,完全沒有插手的份。
直到把小十放回嬰兒牀上,溫妤才披上睡衣拉著蔣禹赫往外走,“幹嘛。”
可蔣禹赫卻沒讓她走出去。
這裡不比兩人住的地方,出了門到處都是人,哪兒哪兒都不方便。
蔣禹赫直接把人按在門上,抵著她,“你說幹什麽。”
生個孩子都快把他生成家庭編外人員了,這道理跟誰說去。
“怎麽。”溫妤笑著撒嬌摟他:“想乾壞事呀?”
蔣禹赫:“……”
他還沒那麽沒人性,月子裡就動這些念頭。
輕輕環住溫妤的腰,他在她唇上吻了下,低道:“我還不至於。”
女兒睡在一旁,兩人就這樣在安靜的臥室裡抱了會,說了會話,到十點左右月嫂過來給小十定時更換尿不濕,蔣禹赫才松手去了客房。
每天的快樂就是這樣短暫。
好在,日子過得快,小十也在全家人的呵護下慢慢長大。
三個月的時候,五官逐漸長開,眉眼靈動又漂亮,像極了溫妤。
六個月的時候,學會了坐,每天最喜歡的事就是和蔣奶奶,十二姨一起玩。
在七個月之前,蔣禹赫覺得小十在喝奶和睡覺上的那些小習慣,最多是女孩子嬌氣了些,無傷大雅。
但自從八個月,小十開始會爬之後,一切都變了。
小丫頭解鎖了爬行技能後,日常在地板上爬來爬去,在牀上爬來爬去,但最愛的,還是在蔣禹赫和溫妤身上爬來爬去。
很多個早上,叫醒蔣禹赫的不是鬧鍾,是小十的屁股。
睜開眼,一個肉乎乎的屁股已經坐在了臉上,如果遲遲得不到回應的話,小十會不開心,使勁用屁股坐臉,坐到蔣禹赫願意醒,且把她抱到自己懷裡睡為止。
除了喜歡把爸爸的頭做人肉坐墊外,小十小小年紀,在繼承溫妤衣缽這方面已經初現端倪。
溫妤和蔣禹赫彼時已經搬回了自己的家,這天蔣禹赫坐在客廳沙發上看一些資料,溫妤把小十抱到他旁邊,說:“你看會兒,我去上下廁所。”
蔣禹赫瞥了眼女兒,“坐好。”
小十便乖乖坐著,盯著蔣禹赫手裡的資料看,過了會蔣禹赫拿起手機不知查什麽信息,查完順手把手機丟在一旁,小十眼睛滴溜溜地,馬上就看上了這個黑色的玩具。
當時手機還沒自動上鎖,小十肉乎乎的小手拿起手機,覺得這個玩具好玩極了,到處亂按。
不知按到了哪,沒一會,裡面傳來聲音,“喂?蔣總?有事嗎蔣總?”
小十:“啊,咿呀,啊。”
蔣禹赫這才回過頭,看到女兒拿著他的手機,好像還往外打通了電話。
他趕緊拿來,發現小丫頭把電話撥給了公司的一個下屬。
“沒事,我女兒不小心按到。”
“噢哈哈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聲音那麽可愛,寶貝這麽小就會打電話,將來一定聰明過人balabala。”
下屬自然少不了一番奉承,掛了電話,蔣禹赫丟開資料,把小十抱到懷裡,一臉嚴肅:“爸爸允許你拿手機玩了嗎?”
小十先是笑,露出僅有的一顆奶牙,試圖以笑遮掩自己被爸爸抓住的尷尬,可笑了會發現爸爸好像並不領情。
還很嚴肅。
她扁了扁嘴,三秒不到立即切換表情,委屈地哭了起來。
豆大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
蔣禹赫:“?”
蔣禹赫:“……”
你這個說哭就哭的演技完美遺傳了母親的優良傳統。
溫妤在衛生間裡叫著:“又怎麽啦!”
蔣禹赫無奈,只能放下手裡所有工作,抱著小十在沙發旁走來走去,邊走邊拍著小屁股,“好了好了別哭了,爸爸錯了。”
反正溫妤哭是他錯。
女兒哭還是他錯。
三等公民蔣禹赫沒有人權。
女兒在哭,溫妤急急忙忙從廁所出來,問清楚是怎麽回事後,馬上回臥室拿出一個尤昕送來的玩具手機,“寶貝你也有手機呀,這是你的手機,咱們不要爸爸那個。”
小十拿著自己的小豬佩奇手機,眼淚還掛在臉上,又露出一顆小奶牙笑了。
蔣禹赫也松了口氣,體會到了祁敘當時與兒子鬥智鬥勇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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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根本沒完。
第二天早上,周一,公司例行周會,蔣禹赫要去主持。
他跟往常一樣,準備走之前去抱抱小十。
當時小十正在臥室地毯上爬著玩,看見爸爸來-了,咿咿呀呀地不知說著什麽嬰語,蔣禹赫充滿父愛地捏了下女兒的臉,又抱起來親了下,而後才拿起外套,一邊穿一邊說:“在家要聽阿姨和媽媽的話。”
說話間隙,他隱約看到小十屁股下有個黑色的東西,但當時急於出門,也沒去細看。
小十聽懂了話似的應著:“啊,啊。”
蔣禹赫穿好西裝外套,又吻了下溫妤,“先走了,中午回來陪你們吃飯。”
溫妤甜絲絲地,“知道啦。”
整個亞盛都知道老板有了個寶貝女兒,大家私下都曾以為,有了孩子的男人,心也會變得柔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