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章

發佈時間: 2024-06-15 17:2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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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接下來的幾天夏沐閒的無事可做,繼續研究遠東集團的資料,又把任彥東那個視頻打開看。

這視頻看了十多遍,任彥東的一些觀點看法,她還是沒理解透徹。

就跟紀羨北一樣,謎一樣的男人。

夏沐躺在床上看累了,合上筆記本放一邊,連燈都沒力氣關就睡著了。

熟睡中夏沐喘不上氣,被重物壓著,想推也推不動,以為是在做夢,直到溫熱的唇落下來,熟悉的氣息,她睜開眼。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

紀羨北親著她的唇角:“事情談好,改簽了航班。”

夏沐抬起雙腿環住紀羨北的腰,抱著他的脖子。

紀羨北含住她的唇,兩人親著親著就一發不可收拾。

才五分鐘過去,夏沐累的額頭都是汗,她坐在紀羨北身上動也不動,喘著粗氣,胸口起伏的厲害。

紀羨北笑著看她:“不是說自己很厲害?”

夏沐斜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還真以為男人很容易?”紀羨北長臂一伸,將她摟過來。

夏沐重心失衡,趴在他胸膛。

紀羨北一手箍住她的肩膀,一手摟著她的腰,他腰部和手肘同時用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翻動的過程中,兩人體內不斷摩擦,夏沐沒忍住嗯了幾聲。

紀羨北欲要繼續活動,被夏沐阻止:“讓我歇歇行嗎?”剛才那幾分鐘她已經筋疲力竭。

紀羨北沒再動,低頭親著她。

夏沐來回摩挲著紀羨北放在她身體兩側的手臂,肌肉緊繃,線條流暢,臂膀結實有力。

她抬眸:“以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健身房。”

“你去那做什麼?你練練瑜伽就行。”他親著她的臉頰。

夏沐說:“不行,我要一雪前恥。”

剛才她說她坐他身上自己可以動十分鐘,他笑,說她太高估自己,她不服氣,結果不到五分鐘就累的要死。

紀羨北俯下身體,雙手捧著她的臉:“還當真了?這種事,你只需要享受就行。”

夏沐問他:“你在健身房是不是經常練俯臥撑?”

“不管練什麼,反正這些年練的成果全都用在你身上了。”紀羨北按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推,兩人身體緊密貼合。

斷斷續續抑制不住的嚶嚀聲讓夏沐沒法說句完整的話,後來躺著也累,時間久了她有些體力不支。

結束後紀羨北把她翻過身對背著他,從背後把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裡,“等一下再去洗澡。”他吮吸著她的耳垂。

“真不想去洗澡了。”夏沐咕噥一句,累的全身都癱軟。

紀羨北沒接話,還在親她的耳朵。

夏沐拉過他的一隻手墊在她臉頰下,輕喚他一聲:“老公。”

紀羨北親吻的動作一頓,她很少這麼喊他,只有偶爾高興了才心血來潮稱呼一句。

他指尖蹭蹭她的臉頰,沙啞著聲音回應她:“嗯?”

夏沐無精打采的,“沒什麼,就是想喊你。”她上下眼皮直打架,眼睛快睜不開。

緩了幾分鐘,紀羨北起身,去浴室擰了溫毛巾把夏沐身體擦乾淨,他自己又去浴室沖澡。

時間已經很晚,本來還有工作要處理,現在他實在沒精力。

床上,夏沐霸占著他那邊,極限悲哀繞過床頭睡她常睡的那一側。

床頭還放著她的筆記本,他抄起來準備關機,任彥東的視頻赫然入目,他盯著暫停的視頻看了幾秒,直接關機。

第二天,夏沐醒來時,紀羨北沒在床上。

她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機,已經九點半,紀羨北應該去公司了。

夏沐在床上又賴了一會兒才起床,洗簌完去樓下吃飯。

保姆在家,她打了聲招呼:“阿姨好。”

“起來啦,想吃點什麼?”保姆正在擇菜,把菜放一邊,準備給她做早飯。

夏沐說:“您忙吧,我自己做。”

“哪能讓你做。”保姆打開冰箱拿出雞蛋和培根:“很快就要吃中飯,我就給你做個漢堡吃,你先墊墊肚子。”

“阿姨,還有饅頭嗎?”夏沐問。

“有,還沒吃完呢。”保姆拿出饅頭放在微波爐裡加熱。

她是山東人,有次自己帶了饅頭來吃,夏沐說還沒看到過那麼大的饅頭,只嚐了一點,結果就喜歡上那個味道。

後來她每次回老家都用大鍋蒸很多饅頭帶來。

夏沐找了條圍裙系上,“我閒著沒事,很長時間沒做飯了。”

保姆把煎鍋拿出來,“你會做?”

“會,幾歲就會了,以前家裡是那種特別大的土灶台。”夏沐比量了一下,又問保姆:“阿姨,您見過那種灶台嗎?可以同時放好幾個鍋。”

“見過,我家裡現在還留著呢。”保姆笑呵呵的說著:“我家老頭子想拆了,說現在人家都用煤氣了,但我沒捨得,要不我蒸饅頭都沒法蒸了。我家大閨女和小閨女都喜歡吃草鍋做的飯,每次過年過節回家,還非讓我做點她們小時候喜歡吃的菜,說什麼有媽媽的味道。”

火有點大,夏沐關小。

“你一年都回不了幾趟家,想吃什麼家鄉菜可以跟阿姨說,我不會的就學著做,我現在會上網了,大閨女教我的,呵呵。”保姆滿臉笑容。

“好。”夏沐抿唇淺笑,她說:“真羨慕您閨女。”

“哎呀,有什麼好羨慕的。”保姆笑,不知道夏沐羨慕的是什麼。

夏沐沒再吱聲。

鍋熱了,她放油,保姆把雞蛋遞給她,叮囑她:“別被油燙了。”

“沒事。”

鍋里傳來滋滋的聲響,夏沐跟保姆閒聊:“阿姨,您出來做保姆,您閨女高興嗎?”

保姆家就兩閨女,小閨女在上海上班,大閨女在北京,是某上市公司的高管。

大閨女的老公是這邊本地人,家境不錯,還是唐文錫的朋友,他們就住在隔壁小區。

保姆在閨女家帶外孫,外孫上初中後,她就只負責晚上做頓飯給外孫吃,其他時間都清閒。

保姆繼續擇菜:“剛開始不高興,說不缺我那點錢,但後來我閨女想通了,說我要成天悶在樓上,身體也悶壞了。”

保姆笑著說:“你看我現在又能賺錢,又能鍛煉身體,多好。”

煎蛋好了,夏沐關火,盛出來。

保姆誇讚:“不錯不錯,比我煎的還好。”她說:“看來你以前還真經常做飯,火候掌握的好。”

夏沐笑:“對啊,很小就開始做飯,那時候灶台高,夠不著刷鍋,就踩著凳子爬到灶台上,蹲在灶台上刷鍋,炒菜也是踩著凳子,我妹妹幫我燒火。”

她從來沒跟別人聊起過這些。

“你還有妹妹?”

“嗯。”其實她有三個妹妹,三妹和四妹生下來就送人了,家裡窮養不起。

保姆問:“最小的是弟弟?”

“嗯。”

保姆把熱好的饅頭拿出來,切了一半,又把準備好的生菜和切片的番茄一併遞給夏沐,問她:“要什麼醬?”

“牛肉醬吧。”

保姆拿了牛肉醬給她,又想起來:“培根不要了?”

“一早不想吃肉。”夏沐開始做中式漢堡,把饅頭切成兩片,中間塗上牛肉醬,把生菜放進去,番茄沒放。

保姆把培根又放冰箱,把榨好的果汁倒出來,開始洗菜。

夏沐拿了一個保鮮袋包著’漢堡’吃,她沒去客廳,就倚在琉璃台邊給保姆聊天:“阿姨,您以前是老師?”

覺得她氣質不錯。

保姆說:“不是老師,是鎮醫院的醫生。”

夏沐點頭:“您是什麼科的?”

保姆笑:“全科醫生,啥病都會看,我們那邊鎮上也醫療條件有限,不分內外科,小毛病都能看。”

夏沐也笑,她說:“我老家那邊特別窮,我小的時候我們鎮的醫院就兩個醫生,也是什麼病都會看。”

保姆說: “等以後你跟羨北結婚了,把你爸媽也接來,讓他們好好享享福。”菜洗了一遍,又放水洗第二遍。

嘩啦啦的流水聲在偌大的廚房顯得格外清脆。

夏沐咬著饅頭,她沒奢望過能跟紀羨北結婚,把父母接來住,她更沒想過,心早就涼透了,沒人能幫她捂熱。

吃完漢堡,夏沐就上樓了。

心靜不下來,她發了條信息給紀羨北:【能去你書房瞅瞅嗎?找本書看看。 】

紀羨北:【那也是你家,去哪不用問我。 】

又發來一條:【我對你沒任何秘密。 】

夏沐笑,故意歪曲:【也對,你不穿衣服我都看過,哪裡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

紀羨北:【夏沐,你在床上哭的時候怎麼不嘴硬了? 】

夏沐:【滾! 】

她放下手機去了書房。

紀羨北的書房她進來過幾次,不過沒仔細看。

五個書架,滿滿的都是書,包羅萬象。

還有小時候他看的小人書,她數了下,上百本

有個書架最下面一格有宣紙和筆墨,夏沐拿出一張打開,應該是紀羨北寫的,還真是跟他的顏值不成正比。

他鋼筆字不錯,可毛筆字就不忍心形容。

夏沐來了興致,把宣紙鋪平,開始練字靜心。

不管舞蹈繪畫還是樂器,她一樣都不會,也沒學過,只有書法,還說的過去。

以前練毛筆字純粹是打發時間,不得已。

她小時候放學後就回家幹活,晚上沒電視看,作業做完了,想睡覺也睡不著,堂屋裡都是吵吵聲,麻將乒乒作響。

半夜都停不下來。

家裡都窮成那樣,可爸爸一點都不愁,不想去外面打工,就在家打點零工,晚上麻將照打不誤。

爸爸從來不會想著,家裡還有小孩要睡覺,只管自己玩的開心。

農村的房子又不隔音,她被吵的實在睡不著,看書也看不進去,就點著煤油燈寫毛筆字。

沒有宣紙,她就用以前的舊課本,反反复複寫著,字摞在字上,看不清到底寫的什麼

房間外頭,麻將聲稀里嘩啦,烏煙瘴氣,男人大聲粗糙的說話聲一直不斷,偶爾還帶幾句髒話,大概是沒摸到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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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妹妹夏楠心思單純,想的少,又乾了不少農活,再吵也睡著了。

煤油燈散發著一股特殊的煤油味,空氣裡還混合著淡臭的墨汁味。

那是她的整個年少時期。

第二十二章

結束通話,紀羨北開始簽文件,秘書一邊向他匯報這幾天公司的事情,把今早的一通電話預約當做重點:“紀總,歐陽教授早上給我打電話,

說跟我預約您的空閒時間,一起喝杯茶。”

紀羨北正在簽名,鋼筆頓了下,又繼續將名字簽好,問秘書:“沒說具體什麼事情?”

秘書:“沒,他特意強調,不能耽誤您的工作時間。”

“這不是埋汰我嗎?”紀羨北把文件合上,看向秘書:“你就不用回复,我來聯繫他。”

“好。”秘書彎腰把腳邊的手提袋提起,紀羨北余光正好掃到手提袋上的logo,疑惑的看著秘書:“夏沐給我的?”

秘書:“不是,是袁奕琳。”

紀羨北蹙眉:“袁奕琳?”

“嗯,她前天送過來的。”秘書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那天一早秘書剛到公司大廳,袁奕琳就從休息區走過來,秘書只瞥了一眼手提袋就明白了袁奕琳什麼心思。

秘書故作不知問袁奕琳什麼事,袁奕琳還有點不好意思:“樊秘書,紀總今天什麼時候到?”

樊秘不答反問:“找紀總有事?”

袁奕琳說想跟紀總當面說,還有禮物要送紀總。

樊秘書:“紀總出差了,近期不在國內。”

袁奕琳還挺有心眼:“樊秘書你沒跟紀總一起出差啊?”

大概不相信紀羨北出差,她才會這麼問。

樊秘書淡笑:“紀總秘書不止我一個,他還有特助。”她說:“送紀總的禮物直接給我就行,紀總回來我轉交給他。”

樊秘書說著也不給她任何退路,直接伸手。

袁奕琳的氣場瞬間被秒殺,有點懵,一時間沒緩過神,就直接把手提袋給樊秘書了,給過後就後悔了,她還想藉此跟紀羨北見一面,但又不能要回來。

樊秘書客套一番,準備上樓。

袁奕琳喊住她,特意叮囑:“請幫我轉達幾句話給紀總,謝謝他之前送我的包,但是我爸媽不許我收別人禮物,我就把包退了,想把錢直接給紀總的,又覺得不妥,所以就自作主張給紀總訂製了幾件襯衫,我看他平時就穿這個品牌的。”

樊秘書淡笑點點頭,說會傳達到。

紀羨北打開手提袋看了眼,一共三件,黑色白色還有件深藍暗條紋,都是他常穿的幾個色系。

他把手提袋放桌角,問秘書:“袁奕琳說這是她退了包的錢訂製的?”

樊秘書點頭:“嗯,當時她是這麼說的,之後我去包的專賣店核實過,店長說的確退了。”

她徵求紀羨北的意見:“紀總,這襯衫要不要我替您處理了?襯衫都是訂製的,在領子背面有您名字的首字母,沒法退。”

紀羨北思忖片刻:“不用,回家拿給夏沐。”

樊秘書好心提醒:“夏小姐應該會不高興。”

紀羨北說:“不上交後果更嚴重。”

樊秘書:“……”

沒再多說話。

她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就到十點,拿上紀羨北的杯子準備去泡咖啡,紀羨北擺擺手:“你去忙吧。”

樊秘書點頭,收拾好文件抱著離開。

紀羨北揉揉眉心,趁著這幾分鐘間隙,他打了電話給歐陽教授,歐陽教授很快接聽:“羨北啊,不忙?”

“不忙。”紀羨北起身去倒溫水, “老師,下次您不管什麼事情,不管什麼時間都直接打電話給我,不用找秘書。”

歐陽老師笑:“知道你們生意人忙,不比我們,除了上課,基本就沒什麼事情。”

“老師,您找我什麼事?”紀羨北摁掉開關,拿上水杯回位。

歐陽老師嘆口氣:“實在沒辦法才找你。”

“您說。”

“還是奕琳工作上的事情。”

紀羨北手指輕叩了下水杯,問道:“奕琳怎麼了?”

“上班十多天了,說還沒適應,競爭也大,十多天下來,一條新聞都沒通過審核播出,她著急,說想要做遠東集團的專題報導,結果也沒找到個途徑,就來跟我訴苦,我看著也心疼。”

“她現在想做什麼選題?”

“說在新聞上看到你們公司跟任彥東有合作,想跟進一下你們的合作。”歐陽老師不忘強調:“這個肯定要徵求你們和任彥東那邊都同意,不能讓你夾在中間為難。”

紀羨北說:“為難倒不至於,但是,”他特意頓了下。

即便是他一直尊敬的老師找他幫忙,可當要幫的這個忙跟夏沐的利益產生衝突時,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就偏向了夏沐。

他也沒迂迴,直接跟歐陽老師表明:“夏沐也在做跟任彥東有關的專題報導,奕琳要做的這個選題跟她的有部分衝突,我晚上回家跟夏沐說一聲,因為涉及到她工作的內容,我得尊重她,看她什麼意見,我再給您答复。”

歐陽老師:“哦,夏沐也在做這個選題啊,也對,目前財經裡最熱門的話題。”

其他的,歐陽老師沒再多說。

態度模棱兩可。

沒說不讓奕琳不要做這個選題,也沒說非要做,把皮球踢給了他。

敲門聲響,是信託公司的總裁過來了,“請進。”

紀羨北又跟歐陽老師約了明晚出來喝茶,說具體見面聊,歐陽老師也沒推脫。

紀羨北理解歐陽老師這樣的做法,不管歐陽老師以前對夏沐多好,可在自己的外甥女和夏沐之間,誰都會偏心自己的親人。

就像在他心裡,誰都沒夏沐重要。

晚上回到家,夏沐還在練字,辦公桌上地板上都是她寫的一幅幅字。

紀羨北知道她毛筆字寫的好,“又開始秀了?”

“對啊。”夏沐瞅他一眼,繼續低頭寫,“紀羨北。”她喊他一聲。

“做什麼?”紀羨北走到她邊上,看她寫字。

夏沐幽幽道:“我看到紀總的毛筆字作品了。”

紀羨北:“誰讓你亂翻我東西的。”

“你不是說你跟我之間沒秘密。”

紀羨北: “……”

他找回場子:“看就看吧,也沒什麼,我才練了幾天,上次看你毛筆字寫的好,我就心血來潮買了紙筆自己琢磨。”

其實他小時候專門上過書法培訓班,還跟任彥東是培訓班的同學,剛開始時任彥東練得也不怎麼樣,後來不知道怎麼會突飛猛進,可他的字還是原地踏步

夏沐說:“練了幾天就練成那樣,挺不錯的。”

她轉頭在他唇上親了下,給點鼓勵。

看他手裡拎著手提袋,他常穿的那個襯衫品牌,以為他自己定制的,沒多問。

紀羨北把手提袋放桌角:“這個給你。”

夏沐瞅了眼,是男士襯衫,“給我做什麼?”

“袁奕琳送我的,你自己看著處理吧。”紀羨北開始幫她整理寫好的字。

夏沐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問他什麼意思。

“我之前送她的包,她退了給我定制了襯衫。”紀羨北說:“你看著處理吧。”

夏沐又把襯衫給他:“別人的一番心意,你自己決定。 ”

紀羨北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不滿,他解釋:“因為是定制的,衣領有字母,不能退。我不會穿,隨你怎麼高興處理。”

夏沐’嗯’了聲,隨手把手提袋拿下來放桌下,她說:“明天放我車上。”

“你放車上做什麼?”紀羨北問。

她淡淡說道:“下雨天用來擦倒車鏡。”

“……”

紀羨北把她放在地板上晾乾的字收拾好,抬頭看她:“什麼時候送我一幅?”

夏沐問:“你要了乾嘛?”頓了下又說:“家裡這些都歸你了。”

“這些不行,你一張紙上都寫那麼多,我要一幅掛在我辦公室。”紀羨北的表情認真。

夏沐頓筆,有點受寵若驚:“真假的?”

“什麼真假的?”

“真想要我寫的字掛你辦公室牆上?”

紀羨北反問:“你說呢?我連地方都給你騰好了。”

以前跟她提過一次,她大概沒放在心上,他已經把辦公室之前那幅字畫拿下去了,就等著她送他一幅。

夏沐想了想:“那我現在就寫,多寫幾幅,你挑一下。”

又問他:“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句子?”

“你寫你喜歡的給我就行。”

第二天。

紀羨北一早就去了公司,週末都沒有休息的時間。

夏沐睡到八點半起牀,吃了點東西,準備把紀羨北挑的那幅字畫找個地方裱起來。

他是放在辦公室的,她找了個高檔一些的字畫行。

時間還早,字畫行比較冷清,廳裡沒人,大概在後面的休息室。

“老闆?”夏沐喊了聲。

“誒,來啦。”一個溫和的男聲傳來。

“早上好。”老闆五十歲左右,溫文爾雅。

夏沐淺笑:“早上好。”她拿出字畫:“老闆,我想把這幅字裱一下。”

“好嘞,給我看下是什麼字。”

夏沐雙手遞給他。

老闆走到工作台上,小心翼翼的平鋪開來,看到字,一頓,抬頭問夏沐:“這字是誰寫的?”

夏沐:“我寫的。”

老闆明顯一愣,沒想到一小姑娘有這麼深厚的書法功底。

幾秒後,老闆轉頭對著里屋喊了聲:“老三,你出來,你還自詡你練了二十五年的毛筆字,你看看人家一小姑娘都比你寫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