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正法司的門口。
看著守在門口的鷹衛們,車夫不由得雙腿發軟。
他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小聲地問道。
「大小姐,您真的要進去嗎?」
即便余裊裊跟琅郡王有婚約,可她畢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萬一要是鷹衛們不讓她進去怎麼辦?萬一鷹衛們把她抓起來了又怎麼辦?
余裊裊看了眼正法司的大門,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自通道。
「不用擔心,我很快就能回來。」
說完她便邁步朝著正法司的大門走去。
車夫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很擔心她會一去不復返。
尤其是當她被守門鷹衛攔下時,車夫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鷹衛們不會要對余裊裊動手吧?
下一刻,他就看到鷹衛們側過身,客客氣氣地把余裊裊請進了正法司。
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車夫不由得愣住了。
她、她居然真的進去了!
正法司內有很多鷹衛,他們聽聞未來的琅郡王妃來了,都很好奇,紛紛跑出來看。
只見一位妙齡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院子裏。
她身穿鵝黃色齊胸襦裙,雙眸明亮清澈,小小的鵝蛋臉上肌膚瑩白如玉,烏髮被梳成簡單的垂掛髻,髮髻中簪著兩朵小巧精緻的翠玉珠花。
整個人就仿若晨曦的第一縷朝陽,只一眼就能映入人的心底裡,讓人感覺暖融融的,很是舒服。
鷹衛們都有些怔住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傳聞中跟琅郡王私定終身甚至還懷上孩子的女人,竟然長得如此甜美動人。
也不知道是傳聞有誤,還是人不可貌相。
孟西洲急匆匆地跑出來:「余小姐,在下剛才有事,沒來得及去接你,照顧不周還望恕罪。」
余裊裊落落大方地一笑。
「無妨。」
孟西洲側過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牢房在這邊,請跟我來。」
待余裊裊走出去一段距離了,鷹衛們才湊到一起八卦。
「傳聞不是說余小姐已經懷孕了嗎?可她看起來不像是有孕在身啊。」
「這可不一定,也許是懷孕時間太短,看不出來而已。」
「孩子的事情先放一邊,余小姐可是余晟的弟弟,萬一餘晟的罪名被落實,肯定難逃一死,到時候余小姐不得恨死琅郡王?」
話題進行到這裏,大家忽然就沉默了。
一方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方是自己心愛的男人。
余裊裊夾在中間痛苦掙扎,親情和愛情同時折磨她幼小而又脆弱的心靈……
嘖嘖,就這劇情隨隨便便就能腦補出十萬字的虐文。
正法司的牢房設在地下,非常昏暗潮濕。
孟西洲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
兩人穿過一間間牢房。
幾乎每個牢房裏都關著人,且都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以及腐爛的氣息。
幾欲令人窒息。
孟西洲時不時就要回頭看一眼余裊裊,生怕這位大小姐被嚇到。
余裊裊心裏確實有點不適。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為什麼琅郡王會讓她別後悔。
但凡是個心理正常的人,初次來到這種地方,肯定都會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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