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喫飽喝足的鳳非染帶着兩個寶寶和玄獸們返回將軍府,身後還跟了一名胖乎乎的廚子。
梅如花等一衆護衛一直等候在門口,心中擔憂的不行,生怕自家大小姐受不了鍛鍊的苦,憤怒之下再把容安王的園子給拆了。
現在,大小姐還欠着容安王好大的一筆債務呢,若是再把園子拆了,那可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見到鳳非染帶着人慢慢悠悠的回來,隔壁的園子也沒什麼大動靜,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大小姐,您身後的這位是?”
鳳非染回頭看了一眼:“順手帶回來的櫥子,點心做的不錯,給安排一下住處吧。”
“是。”
梅如花有些傻眼,以前都是大小姐不斷的給容安王送東西,如今終於見到回頭錢了。
雖然只是一個廚子,這也是好徵兆啊!
另外一側的園子裏,熱鬧了一整天的氣氛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龍九淵回到書房,照舊像往常一樣處理一下公務,可一走進房門,視線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兩張小小的桌案上。
肉肉和糖糖年紀小,桌案凳子、筆墨硯臺……全部都是根據他們的身高、手型打造的縮小版。
桌椅凳子邊角圓潤,肉肉的是果綠色,糖糖的則被漆成了粉紅色,就連硯臺都刻意雕琢成了可愛的兔子模樣,甚至因爲兩個孩子喜歡光着腳在地上跑來跑去,地面上還鋪了白色的絨毯。
龍九淵回憶起了兩個孩子乖巧的坐在桌案後面,語出驚人的解釋論語,差點把幾個師傅送走的畫面,不由揚起了脣角,發出了一道輕笑。
玄玉端着茶盞站在一側,聽到笑聲,擡頭望過去:“主子,要把小公子和小小姐的桌椅收起來嗎?”
如此可愛的擺設用具和主子冷冰冰的書房完全不搭。
“不必,肉肉和糖糖明天還過來,來回收着太麻煩了。”
“是,那要不要在一旁多添一張桌椅?鳳小姐明日不是也一併跟着過來嗎?”
龍九淵想到鳳非染耍無賴的模樣,下意識的深吸了口氣。
“暫時不用,明天她真的能起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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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嘿嘿一笑:“還是主子瞭解鳳小姐,主子對鳳小姐實在是太好了。”
龍九淵眉心一皺,極爲不贊同的開口:“我何時對她好了?”
“啊?”玄玉傻眼,就今日鳳小姐做的那些事情,換做旁人,那骨灰都能給他揚了,就這還不算好。
龍九淵面容嚴肅:“我不過是看在肉肉和糖糖的面子上,懶得理她罷了,更何況永安將軍在離開京城之前,前來求見本王,本王看在他駐守邊境多年的份上,允諾一旦鳳非染回來,會保住她的性命,如今也不過是信守承諾。”
玄玉咕咚嚥了口唾沫:“主子,您……您開心就好。”
主子就差把縱容這兩個字寫到臉上了,自己竟然沒有一絲感覺?
龍九淵看到玄玉的神情,不明白自己的下屬又抽了什麼風。
“丞相府那邊的眼線安插進去了?”
“是,以往沈丞相挑選修行者格外嚴格,身份背景略有一絲疑點的便全部淘汰,如今丞相府缺人,屬下藉機安插了三個人進去,不過這幾日丞相府一直很安靜,沒有絲毫的動作,像是在特意等着四小姐沈青眠的到來。”
龍九淵神情微凝。
“那就等五日後的宮中宴席吧。”
龍九淵猜測的不錯,第二日,肉肉和糖糖準時的來到了書房,鳳非染卻一直沒有露面,問過之後才知道,壓根沒起牀。
肉肉緊張的望着龍九淵,生怕他到隔壁把自家孃親揪起來。
“龍叔叔,孃親昨天鍛鍊太辛苦了,所以今天晚點起,也是可以理解的呀,對不對?”
糖糖也一臉贊同的點頭:“龍叔叔不要怪孃親,糖糖和哥哥今天會努力學習,等我們學會了,回去慢慢的再教孃親就好了。”
被請來的四位大儒本還覺得自己一腔學問,用來教兩個三歲小娃實在是太屈才了,如今看着兩個寶寶乖巧懂事的模樣,頓時被萌的心頭髮軟。
龍九淵對上兩個孩子緊張的眼神,頭疼的鬆了口:“罷了,你們先跟着師傅們學習吧。”
“好!”
鳳非染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之後沒多久,肉肉和糖糖便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如昨日一般一起吃了飯又補了個午覺,下午接着去龍九淵的園子裏喫點心。
龍九淵看着她這般懶散的模樣,無奈又頭疼,每次生氣的想要下狠心罰一罰,總能被對方耍無賴糊弄過去,便想着明日不會如此心軟了,然後……
五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皇帝設宴,有資格參加的百官及其家眷積極準備,尤其是聽說這一次到來的賓客不僅有天衍宗,還有天玄宗以及盛天朝的使臣之後,不少官員帶上了看重的子女。
天衍宗和天玄宗地位尊崇,想進入其中難如登天,甚至除了每年招收弟子的時候,想接觸這兩大宗門的人都沒有機會。
如今能夠一同參加宴席,萬一走了大運,被兩大宗門的人看中了呢,那可就是一步登天的大好機會!
鳳非染卻絲毫沒有將宴席放在心上,甚至如果不是梅如花提醒,她都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大小姐,皇上派人過來傳話,不僅請您帶着小公子和小小姐前去參加,還明確傳達口諭,邀請了季望舒、冷渺渺和奴才。”
房頂不解得開口:“季望舒現在是炙手可熱的靈階玄寵師,梅大哥你是名義上紫瞳雲翼虎的主人,皇上邀請你們在預料之中,可邀請冷渺渺過去做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梅如花搖搖頭,心中同樣疑惑,“難不成是天衍宗的那羣人知道渺渺投靠了大小姐,把人叫過去算賬?”
這時,門口傳來南宮和月求見的聲音,鳳非染將人叫進來,就見南宮和月臉色微白。
“大小姐,我剛剛收到了消息,這一次宮中宴會,皇上也讓我前去參加。”
“什麼?”梅如花和房頂等人面面相覷。
他們並不是瞧不起南宮和月,只是他現在的身份太過特殊了,這樣正式的場合,一個茗音閣的花魁,即便是被贖了身,也是絕對沒有資格露面的。
鳳非染微微坐直了身子,眼底閃過一抹暗芒,看來這一次的宴會,熱鬧必定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