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被遊烈按捺著,捏著她後頸拎起來點:“小蝴蝶,”他聲音啞,眼眸也漆得不見光也不見底,“你到底想幹什麽。”
一顆很大的星球投影在他身後掠過,黑黝黝的,像是他的眼底,能將她整只吞進去,什麽都不留下。
狐狸卻無所畏懼地挺了挺胸,還抬起手,她用細白的指尖配合烏黑勾人的眼瞳,一點點將遊烈按下去。
直到叫他屈服地順著她後仰在沙發上。
夏鳶蝶見遊烈抬手,卷起半截襯衫的腕骨遮闔了眼,他聲音啞得難抵:“就算我再想弄你,也不會在你喝醉以後趁人之危。”
“?”
狐狸在慢慢紅透的臉頰上繃起表情。
她扣著他俯下身,還拽下他手腕,對著那雙黢黑得像要將她扯碎吞沒的眼,勇得厲害極了:“是我在趁人之危。”
“蝴蝶,”遊烈任她握著手腕,一動未動,只深長的眼瞼微微緊起,“你現在是仗著喝醉了,要跟我撒野嗎?”
“嗯!”夏鳶蝶答得不假思索。
“……”
遊烈薄唇輕扯了下,眼神裡一根無形的弦崩斷了似的。
他反手扣住坐在他腰上的女孩的手腕,然後撩過她發尾,一直穿過她長發,扣住了女孩的後頸。修長凌厲的指骨屈起,故意而澀氣地捏了捏她頸:“好,那你說出口,我就讓你趁。”
狐狸大腦短暫地短路了下:“說出口什麽?”
“說清楚,你要做什麽。”遊烈低啞著聲,慢條斯理,他從下而上仰視著她,卻像某種壓迫感近窒息的臨睨,“不許模糊,說到哪裡,我就許你做到哪裡。”
換一個時刻,夏鳶蝶早該慫了。
但今晚不知道是酒精放大了情緒,還是情緒刺激了酒精。
他襯衫的紋理豎直而沁涼,涼意下又是灼炙,她的指尖扣著他肩膀,順著她的聲音和紋理滑下,她清透烏黑的眼底像是在積蓄一場能夠淹沒整片宇宙的雨。
星礫在她身後的天花板上緩慢掠行。
“遊烈。”
夏鳶蝶抬起手腕,按住了一顆順著投影落到他身側的小行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行星透著灼她掌心的炙度。
她驚得眼神微顫,卻又固執地抵住:“我想和你做。”
遊烈覺得狐狸應該是瘋了。
他也快要被她逼瘋了。
於是扣住她纖細的後頸的指骨下意識地收緊,遊烈喉結深滾,聲音啞得低無可低:“說完。”
他眼底那絲蠱人沉淪的情緒終於釋放禁製:“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狐狸眼底的赧然終於連醉意都攔不住。
母語羞恥難以克服。
紅透了臉頰的狐狸低聲換了一個英文詞組。
在那個代表愛意的單詞出口,亮藍色的星礫投影掠過她眼眸,遊烈抬手將人近凶狠地扣下,那個吻,第一次,讓夏鳶蝶記起了加州洛杉磯公寓裡那個讓她顫栗的離別的夜。
無限輪轉的行星投影在整個平層裡遊蕩,彷彿這裡真的變成了那條無垠也無盡的最神秘的宇宙盡頭。
在那片星系的最深處,兩顆行星軌道交疊,對撞,星礫碎做星光,沒入漆黑宇宙。
而那只是偌大星系的一角。毀滅與重生在無數個角落裡重複。
夏鳶蝶後來想,遊烈說得對。
酒精確實能使人遲鈍。
她在他低沉的呼吸裡看了一夜的行星投影,它們在她身旁起落,閃爍,斑駁,宇宙裡的夜色漫長到無以複加。
狐狸從來沒有這樣困乏,卻又舍不得放開他。
“我好喜歡你啊,遊烈。”
她輕聲重複這句話。
於是身邊星星跌宕,像被宇宙裡一場無邊的星河裡的洪潮挾裹衝刷。
最後暫停了投影的還是遊烈。
那片遊蕩的星系在客廳裡靜止。
明明醉意褪去,酒精也早該消解了,但狐狸今晚的“醉”好像不曾醒過,瘋得很是徹底。
遊烈皺著眉,把女孩抱在懷裡,扣著她頸後迫她垂眸。
“所以,不是因為離職,也不是因為喝醉,”他低聲問,“是因為什麽,狐狸。”
“……”
“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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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鳶蝶的長發垂下,像烏黑的溪流淌過落梅的白雪,極致的色差惹遊烈眼底都漆晦如墨。
他忽抬手,握她後頸扣她更近,換來她一下輕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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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狐狸。”遊烈啞聲重複。
於是夏鳶蝶終於在他耳旁顫聲開口。
“就算以後有一天,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她掐他肩膀,指尖快陷入他緊繃的肌理。
烏黑清透的眼睛裡蓄起的淚,砸在他覆了一層薄汗的頸上,一詞一句:“不許,和別的女人,在這裡。”
他的這片星海,她自私而卑劣地希望,只屬於她自己。
“……”
長而沉默的寂靜。
在夏鳶蝶幾乎開始難過,他好像連這點要求都不打算答應她的時候,落地燈猝不及防地在沙發旁亮起。
“!”
狐狸驚栗,幾乎要從沙發上躍起,卻被他狠狠扣了回去。
她來不及起的悶哼被他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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