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激烈爭吵
就在手指要落下時，門忽然打開，藍斯辰眸光蒙上一層水霧模糊不清，臉上掛著水珠，胡渣沒有了清爽不少；身上裹著睡袍，因為尺碼小，小腿和胳膊都遮不住，掛在他身上有幾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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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有些碎亂，不斷的滴水進入他的頸脖，緩緩的滑進胸膛裡；睡袍沒遮到他的胸膛，大片的肌膚暴露出來，掛著水珠，倒映著斯藍僵硬的臉。
“對不起，我是不是用的太久了。你要用洗手間？”
斯藍收回自己的手，沒說話，麻木的神情點了點頭。
藍斯辰立刻走出來將洗手間讓給她。斯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走進浴室一片氣霧氤氳，模糊不清。不過地上倒沒被濺到多少水，或許是他已經清理過。
藍斯辰目光看著她關上的門，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左手用力的壓住了自己的右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斯藍從浴室出來，看到他坐在沙發上，膝蓋上還放著書籍，似乎在看什麽；徑自走到牀上，裹著被子，也一言不發。
藍斯辰是背對著她，除了能看到他的後腦杓，其他都看不到，不過偶爾能聽到寂靜的空間裡有翻書的聲音。
藍斯辰屏住了呼吸，額頭已經被冷汗親濕，卻沒發出一點的聲音，神情異常的痛苦，擺在膝蓋上的書字體都在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額頭的汗珠沿著輪廓大顆大顆的滴下來，落在書籍上，將字跡一片一片的暈開。
斯藍睡不著，也不知道該做什麽，總覺得和藍斯辰這樣呆在同一個空間感覺怪怪的。
“藍斯辰？”
沒有得到回應，就在斯藍以為他睡著了後，他發出低沉的音“嗯？”
“你恨過秦心嗎？”斯藍低啞的開口。
如果不是秦心的存在，或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藍斯辰為她做過那麽多事，可最終秦心卻是恨他入骨，這多諷刺。
“咳咳……”藍斯辰發出沉悶的咳嗽聲，蒼老的聲音很是低沉：“沒有。”
斯藍眸子一怔，側頭去看他的後腦杓，水眸裡劃過一絲不解；秦心做出那樣的事，他居然沒有恨過秦心？
藍斯辰，我應該稱讚你的偉大嗎？
“那你還愛她嗎？”斯藍開口問時就後悔了，自己為什麽要和他說這樣的話題。
可這寂靜的空間真的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藍斯辰又很長時間沒說話，在斯藍就要放棄聽他的答案時，聽他說：“曾經愛過。”
這個世界最殘忍的四個字莫過於“曾經愛過”。
不過有多少的深情，多少的眷戀，只要加上“曾經”兩個字就無比的殘忍，也無比的涼薄。
斯藍沒有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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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辰卻突然主動問道：“阿斯，你還恨我嗎？”
斯藍沉默片刻，斟酌的開口：“曾經很恨，當你和藍淵墨坐牢時我就不恨了，但也沒辦法原諒你。後來，小哲死了又讓我想到過去，想到你，想到秦心，如果沒有你們，或者說是沒有我們他就不會死……我又開始恨你，恨秦心，甚至連我也開始恨起自己。”
與其說小哲是被秦心藍斯辰害死的，倒不如說是被秦心、藍斯辰還有自己合力給逼死的。如果自己沒有因為恨到失去理智，或許小哲也不會死。
藍斯辰嘴角勾起一抹艱澀的弧度，極力隱忍著什麽，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道：“阿斯，恨並不比愛容易。要還有力氣，就把恨都變成愛。恨一個人你不會得到任何的東西，可是愛一個人受惠的卻不止你一個，還有關心你的人。”
許寧陌不算是什麽好人，也沒做過幾件能見光的事；但至少他對斯藍從來都是真心真意，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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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藍眼睛一直盯著他的影子，不明白現在為何與他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對話。
不是愛人，不是仇人，或者連朋友都算不上；卻被關在這裡，為了同一個目標。
可詭異的是藍斯辰完全是因為自己才這樣。
藍斯辰似乎是猜測到她的沉默是為了什麽，輕輕的一笑，“你不一直在和我鬥嗎？現在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先將這毒癮戒了。”
“我不會輸給你。”斯藍咬唇，聲音篤定而強勢。水眸裡綻放著一抹耀眼的光彩，自己不會輸給他的。
藍斯辰額頭已經被冷汗親濕了，豆大的汗珠沿著輪廓一直往下，低進衣服裡。許久，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好像睡去了。緊閉的眼睛讓纖長的睫毛看起來更加的纖長，蒼白的肌膚好像是透明色，能將皮膚裡的紅的青的細微的經絡看得清清楚楚。
靜謐的空間只剩下兩個人淺薄的呼吸聲，斯藍感覺到他呼吸均勻，估摸著他是睡著了。赤腳下牀，抱著薄被無聲無息的走到他的面前，將薄被輕輕的放在他的身上。
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著水，將他臉上的汗水掩蓋了；斯藍拿紙巾輕輕的為他擦去那些水痕，蹲在他的面前，看著他濃眉的眉頭緊緊皺著，好像夢裡都是不開心的事。
其實，藍斯辰睡覺的樣子，很像一個孩子；緊抿著唇透著一絲倔強，氣息不再是那麽盛氣凌人，也沒有雲淡風輕，是那麽的簡單，乾淨。
“為什麽？”斯藍看著他入神，情不自禁的低喃，聲音若隱若現：“為什麽我們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如果可以多希望我與你，不曾遇見；不曾有過那麽多的纏綿與回憶，沒有刻骨銘心的愛過，沒有撕心裂肺的痛過，也沒有徹骨的恨過。
那現在我們又是什麽模樣。
如果沒有秦心，沒有秦心的話，我們之間還會是這樣嗎？
可是，如果沒有秦心，我們大概會像兩條平行線，永遠沒有交接，永遠沒有交匯點。
可惜沒有如果，可惜曾經她是真的愛過這個男人。
斯藍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走向浴室，用毛巾擦乾淨氣霧氤氳的鏡子，逐漸映照著她蒼白憔悴的神情；消瘦的眼睛要凸出來一樣。臉上的貼著紗布，她輕輕的撕開，痛的皺起娟秀的柳眉。
疤痕沒有愈合，泛著淡淡的白肉，或許是因為之間的掙扎，血跡從傷口滲出來……
這張臉，會被毀掉嗎？
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傷口，指尖都在顫抖……
其實她長的和秦心，和靜恩一點都不像；雖然血液是一樣的。靜恩的眼睛和自己很像，至於秦心，在自己的身上真的找不到一點秦心的影子……
鐵盒裡的東西究竟是被誰拿去的，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藍易的死，毒梟……一連串的事情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的聯系，冥冥之中好像又糾纏在一起。
如果解不開其中一個，其他的好像也就永遠不能知道真相。
斯藍蹲下身子從洗手台的櫃子裡拿出自己之前藏著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此刻不是營業時間，酒吧裡除了藍雲笙就只有一個赫連澤。手裡抱著電腦，似乎一直在做著什麽。
藍雲笙也不過問，實際上赫連澤的事，他從不問。
赫連澤忽然抬頭看向藍雲笙，道：“查到了。”
“什麽？”藍雲笙頭也沒抬，此刻他還在想要不要告訴溫婉柔與藍傲天，斯辰沒事，其實他們可以不用回來的。
“藍斯辰18歲被人綁架時，處理那件案子裡有一名警察，後來被轉職到外地去了。據說當時他有提出質疑，不過是被上司否定了。我在想他會不會知道什麽？”
藍雲笙皺起眉頭：“你真在查這件事？”
赫連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反正我也閑著蛋疼。”重要的如果查到藍斯辰為什麽會改變的話，或許就能知道他為什麽能讓藍易那麽乖乖聽話自殺。
這不就是斯藍最想要知道的嗎！
藍雲笙放下杯子，走到他身邊坐下，從後面抱住他，手指從胸膛一路往下，低啞的聲音道：“我來看看你蛋閑的有多疼。”
赫連澤臉色一黑，滿頭的黑線，一把拍開他的手，“不要動不動就發情！”
還是不喜歡動不動就被插的感覺。
藍雲笙不死心的咬著他的耳貝，手指繼續撥弄著他的衣服：“我想要你！”
赫連澤直接一把推開他，站起來，不爽道：“你想要我就得給啊？我又不是出來賣的，你想做就做！本少爺沒心情，滾一邊去！”
藍雲笙皺起眉頭，站起來一把抓住欲走的赫連澤，低沉的嗓音不悅：“你查斯辰的事不過是為了斯藍。”
“是又怎樣。”赫連澤不屑的挑眉頭。不是為了斯藍，難道還是為你嗎？
“難道需要我提醒你，你現在是我的人。”
低啞的聲音凝重，為什麽他從來都沒發現他對斯藍的關心過了頭。從回來開始他一直在想幫斯藍，幫斯藍，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赫連澤眉角一挑，語氣高昂：“你什麽意思？”
藍雲笙利眸盯著他，既然他問，索性把話說開了。
“你不覺得自己對斯藍的關心過分了？她選擇的是許寧陌，不是你。”你這樣積極的為她，到底為了什麽。
赫連澤盯著他許久，忽然想到什麽，原本輕松的臉色遽然改變，隨即的將手裡的電腦狠狠的砸在地上砸的稀巴爛，看著他火大的吼道：“搞了半天你是在認為我愛的人是斯藍？我做這麽多事都在討好斯藍！”
“這是你自己說的。”藍雲笙平靜的眸子迎上他。
自己只是不喜歡，不喜歡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斯藍，給了他的工作。那自己算什麽？
“你他媽的心裡就是這樣想的！”赫連澤氣急敗壞的吼起來，氣的臉色漲紅，眼睛近乎可以噴出火來，恨不得揍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