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梨挽著秦隱手臂,和大家打著招呼離開時的笑容燦爛極了。
等人走後,同事們神情各異。
畢竟是要掏一份份子錢的,關系不到的自然不想參加。
“平常對人冷冰冰的,現在結婚了怎麽想起我們了呢。”
“我去不了。”
“聽說明年副部位置,他秦隱也有點想法,這麽一點小禮物就想收買人心是不是太――咦,這個禮盒上的金絲花,怎麽那麽像真金?”
“??”
“oh my gush,好像是真的。”
“不止,你們看他們請柬上的酒店了嗎?”
“哇哦。”
“前兩年就聽說這新人有錢,看來還不是一般的有錢。”
“得了吧,說不定是打腫臉充胖子呢――真那麽有錢,幹嘛還在我們部門當個普通職員?”
“對,上回全哥分配那工作,多欺負新人啊,要是我有錢我早就走了,有錢人誰會受這氣?”
“也是。”
“那你們去嗎?”
“肯定去啊。那酒店星級,平常一份份子錢恐怕連大堂都進不去。”
“一起一起。”
“……”
一個月後,同事們興高采烈地來了婚宴。
然後,他們在宴廳最前面的舞台下,發現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
“寶、寶貝,你們看那邊那位,是不是有點像、像咱公司蕭總?”
“我日,不是像,那就是。”
“快快快,快過去打招呼。”
“秦隱牛啊,連董事長都來參加他的婚禮?”
“等等,蕭總身前那胸花下,寫的什麽字。”
“母――母親!?”
“…………”
一秒後。
“??!!”
“臥槽――全哥暈過去了!快,快掐人中!”
某個小壞蛋憋著壞、委屈自己也要辦成的婚禮,從最開始,就注定不會是個正常婚禮了。
·
後來。
婚禮圓滿結束,大幅的婚紗照也掛進兩人臥室的牆上。
還是餐廚區,還是樹袋熊似的掛在性冷淡身上的小壞蛋。講起那個在婚禮上被嚇暈過去的、在工作分配上“欺負”過秦隱的全哥,談梨笑得咯咯的,差點掉地上去。
還好秦隱把人托住了。
等手裡事情結束,他洗淨擦手,似乎不經意地問:“所以你為什麽要辦婚禮?”
“那當然是――”
談梨閉上嘴巴,警覺又裝無辜地回頭:“你這之前不是問過了,因為要給你同事發請柬,免得她們再覬覦你啊。”
秦隱扔掉擦手的紙,淡淡撩眼,似笑非笑:“你又要開始對我撒謊了?”
談梨噎住。
秦隱:“當初我們說好過什麽?”
談梨:“…不說謊。”
秦隱:“嗯,所以?”
談小壞蛋垂頭喪氣地低下腦袋去:“好吧,其實是盛喃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現在看肯定是我外婆舅舅幫忙的――她說你在公司裡工作時可被當新人欺負了,蕭阿姨又不允許你私下泄露家庭背景,所以……”
“所以,你就選了這個她絕對不會拒絕的方式?”
“嗯。”
“沒別的原因了。”
“…還有一個。”
“是什麽。”
“……”
沉默幾秒,談梨才偷偷抬起頭:“盛喃說,正常人都會期待拍一張自己和愛人的婚紗照,你也絕對不會例外。但是我不想辦婚禮的話,你就不會主動提起。”
秦隱一默。
須臾後他才醒神:“所以那時候在試婚紗,你才一直忍著?”
“也沒有到忍,看你穿西服的視覺效果還是很享受的……”
秦隱無聲一歎,摸了摸小姑娘腦袋,
談梨小心翼翼地攀著他的腰身,趴到他身前仰頭看他:“那你喜歡我們的婚紗照嗎?”
“當然,”秦隱聲音低得輕柔,他無意識地重複一遍,“當然喜歡。”
談梨翹起唇角:“那就好。”
在光黯下去的房間裡,有人抱著他的小姑娘。他看著臥室裡那個高高的相框,想起女孩說的那句話。
秦隱輕歎了口氣,貼著談梨的額頭:“你沒有不正常。”
快要睡過去的小姑娘打了個哈欠,好像沒怎麽調動困倦的大腦就懂得他的意思,她闔著眼,夾著睡意喃喃:“我本來就很奇怪,你不用安慰我……”
“那不是不正常,”秦隱低聲,“你只是不一樣。”
“唔?”
談梨自他懷裡抬頭,露出睡意朦朧的眼,但還慣性地帶上調系的笑:“對你來說,唔,也不一樣嗎?”
“對我來說?”秦隱啞然一笑,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而認真,“對我來說,你是獨一無二。”
談梨怔了下,隨後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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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隱垂眼問她:“在想什麽。”
談梨:“我在想,你對我來說是怎樣的。”
“答案呢?”
“還沒想到。遇見你之前我一直堅定地認為,我會一個人活到四五十歲,也可能是五六十歲,然後一個人安靜地死掉――對我來說,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
秦隱皺眉。
但他最終也沒說什麽。他知道那是他唯一無法參與的,叫做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