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你果然是個災星啊!你害了宋雨柔腹中的孩兒不說,竟還把主意,打到了寧妃的頭上!你真是該死!”
皇帝瞪着跪在地上的宋嫣然,神情中滿是怒意。
面對皇帝的指責,宋嫣然也只是挺直了腰板跪在那,並無半分悔過之意。
皇帝見宋嫣然這樣,心中更是氣惱。
“好在這次中毒是敬妃,寧妃腹中的孩兒,才能逃過一劫,否則……”說到此處,皇帝更是咬牙切齒,“即便是看在你父親,和祖父的份兒上,朕都無法輕饒你半分!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就該酷刑處置!就該千刀萬剮!”
“陛下,嫣然未曾給寧妃娘娘或敬妃娘娘下過毒,嫣然也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嫣然與兩位娘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嫣然沒有理由這麼做。”宋嫣然字字鏗鏘地說。
可皇帝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宋嫣然說的這一番話,皇帝根本聽不進去。
皇帝堅持認爲,這件事就是宋嫣然做的,她只是不肯承認。
如此狡辯,在皇帝看來,更是罪加一等!
“宋嫣然!你真覺得,朕拿你沒有辦法了嗎?”皇帝臉色黢黑,沉聲道。
“此事並非嫣然所爲,嫣然當然不會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嫣然坦坦蕩蕩,還請陛下明察。”
咣噹!
皇帝抄起桌子上的硯臺,就朝宋嫣然砸了過去。
硯臺砸中了宋嫣然的胳膊,宋嫣然的臉上和衣服上,被濺了不少墨漬。
可即便如此,宋嫣然都沒有絲毫要躲的意思,她依舊跪在那裏,眼神既堅定又坦然。
“宋嫣然!你可知,就因爲這毒藥,敬妃以後再不能有孩子了!”皇帝氣急敗壞地說,“敬妃纔剛失去了一個孩子,現在又被你所害,往後再不能生養……當初,宸王說你心狠手辣,朕還不相信。如今看來,宸王說的,一點都沒錯!你也是個女人,你怎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來?”
宋嫣然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皇帝自從有了秦雙雙後,就已經不把敬妃放在心上了。尤其是在秦雙雙懷孕,封秦雙雙爲寧妃後,皇帝對敬妃就更是冷落。
皇帝已把“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這幾個字,做到了極致,這會兒,竟還要把責任推到她身上,真是虛僞至極!
宋嫣然甚至想反問一句,如果敬妃好好的,他可會再寵幸敬妃?可會再給敬妃一個孩子?
可她要質問的對象,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心中固然有再多調侃、嘲諷之言,也不能冒着被賜死的危險脫口而出。
雖然按她把要說的話吞下,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皇帝只一瞥,就瞥見了宋嫣然臉上的一絲不屑之意。
皇帝深吸一口氣,下令道:“宋嫣然給敬妃下毒,使敬妃再不能生養,其心思之狠毒,實在令人髮指!將宋嫣然拖進天牢,鞭刑一百!”
“陛下不經調查,就認定此事是嫣然所爲,嫣然不服!”宋嫣然揚聲反駁,“嫣然確實負責了這次的宴會,但宴會籌備十分複雜,碰過那碗米線的人,也不止嫣然一人!陛下爲何就能斷定,毒一定是嫣然所下?陛下如此輕易給嫣然定罪,嫣然深覺不公!”
皇帝重重地拍了桌子,“宋嫣然!你竟敢與朕爭辯?你好大的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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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然向皇帝叩首道:“嫣然一向膽小,嫣然害怕受懲罰,所以纔要給自己討個公道。嫣然也知道,陛下是因爲擔心敬妃娘娘,才如此氣惱。可倘若陛下之後再查明此事,確定嫣然是冤枉的,那陛下豈不就罰錯了人?”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宋嫣然的眼神中,也有了些猶豫。
“陛下乃是被百姓所敬仰的明君,倘若因爲嫣然,使得陛下斷錯了案、罰錯了人,那嫣然可就真成千古罪人了!”宋嫣然說到這裏,又給皇帝磕了個頭。“嫣然以爲,敬妃娘娘中毒,本就不是小事,陛下確實應該徹查。陛下錯罰了嫣然,雖也沒什麼,但錯放了真正下毒的人,才最可怕!”
皇帝略加思索後,覺得宋嫣然此言,確實有理。
皇帝的臉色,和方纔比起來,已經緩和了不少,宋嫣然見狀,也鬆了一口氣。
……
“宸王,陛下現在不想見您,也不準您進宮,您還是先回府吧。倘若陛下召見您,屬下一定第一時間,派人前去宸王府,給您送信。”
蕭若錦站在宮門口,眼睛直直地盯着宮門,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看守宮門的侍衛,見蕭若錦這般堅持,搖了搖頭,只能先退下。
侍衛剛一轉身,蕭若錦“噗通”一聲,就在宮門口碑跪了下來。
侍衛聽到聲音,回頭一看,也嚇了一跳,急忙去扶。
“宸王殿下,您這是……”
蕭若錦沒理會侍衛,而是語氣堅定地,對着緊閉的宮門喊道:“兒臣求見父皇,還請父皇恩准!”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啊?”
宋雨柔剛乘着馬車趕到,還沒下車,遠遠地就看到蕭若錦跪下來的身影,急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大概因爲太着急了,她的腿都還在發麻,她顧不上這麼多,踉蹌着朝蕭若錦跑去。
一跑到蕭若錦面前,宋雨柔就腳下一軟,跌坐在蕭若錦面前。
蕭若錦瞥了宋雨柔一眼,蹙眉道:“你來這做什麼?快回去!”
宋雨柔拉着蕭若錦的胳膊,不停地搖頭,“不!雨柔不能把王爺留在這裏!雨柔不能獨自回府!雨柔要走,也得和王爺一起走!”
蕭若錦把宋雨柔的手推開,“宋嫣然的情況十分緊急,倘若父皇震怒,宋嫣然只怕會沒命。宋嫣然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定不會不管她的死活!”
見蕭若錦的態度如此堅決,宋雨柔的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可王爺這麼做,分明是在與陛下過不去!王爺就不怕此番,讓陛下對姐姐更加不滿嗎?王爺到底是想救姐姐,還是想火上澆油,害死姐姐?”
就在此時,國師的車輦到了。
國師帶着一名婦人,緩緩走近,“王爺既想進宮,便隨我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