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覺得我很壞？
衛琬先前是膝蓋有點疼，現在額頭還有點緊繃。
衛琬道：“首輔真是厲害，什麽地方都能找得到。”
蘇墨笑笑，神情悠然，和煦如春，道：“我想幫你安排家宅的事時你不願，看來早就讓大都督幫忙了。”
衛琬道：“你在幫我想這些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所以就沒有勞煩你。”
蘇墨點點頭，道：“他幫你找了宅子也好，總比夜夜留在太醫院裡當值要好。這地方你喜歡嗎？”
“很喜歡。”
蘇墨便不再說這事，道：“方才在來時的路上買了只燒雞，遠近聞名的，來嘗嘗。”
衛琬這才注意到他拿了一個荷葉包裹著的東西過來，把她幾上的茶果點心都挪開了，在幾上打開那荷葉，頓時一股香氣撲鼻。
衛琬聞到香味兒，忽然覺得有些餓了。她從躺椅上坐起來，盯著蘇墨送來的整只燒雞。
蘇墨閑適地把蘸料在旁邊展開，看了衛琬一眼，笑道：“是你自己吃還是我喂？”
衛琬白他一眼，道：“我腿腳雖不便，但手還好好的，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作甚要你喂？”
說罷，衛琬便手動證明，撕下一塊雞肉，一邊看著蘇墨，一邊放進自己嘴裡。
她動了動眉頭，發現這雞烤的外焦裡嫩，十分美味。
“好吃嗎？”蘇墨問。
衛琬又吃了幾口，發現他沒動，道：“好不好吃，你不自己嘗嘗？”
蘇墨微笑道：“我怕弄髒了手。你若不嫌棄的話，借你手一用。”
“不借。”衛琬斬釘截鐵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蘇墨便開始歎氣道：“反正你的手已經沾了油了，何必再把我的也沾上呢？唉，好歹也是我買了雞來，借你手等同於借你的餐具，這也要小氣嗎？”
衛琬啃著雞，極其心安理得，“對，我就是這麽小氣啊，你第一天才認識我嗎？”
蘇墨隨手拂了拂衣角，笑眯眯道：“那便算了，我不吃，就看著你吃。”
這廝……真是，也罷，看在他買來的雞味道還不錯的份兒上，暫且不跟他計較。這整只雞她也吃不完，關鍵是她自己吃，旁邊有人盯著她看，不得消化不良麽。
衛琬撕下雞肉，蘸了醬汁，伸到蘇墨嘴邊，就當是借了個餐具給他。
衛琬吃一口，再給蘇墨吃一口，公平公正。等吃雞腿時，衛琬便左手拿自己的，右手拿蘇墨的，兩人一起吃。
若不論其他，兩人相處倒也和諧。
衛琬若無其事地問：“首輔最近忙什麽？”
蘇墨道：“當然是忙你義兄的婚事，估摸著明後日該到京了吧，這場婚事得隆重一些，畢竟禦賜婚姻，不能馬虎。”
“忙婚事，那也該是寇大人家的事啊，首輔湊什麽熱鬧？”衛琬側頭看他一眼，簡單直接道，“你打算給我義兄安排個什麽樣的職位？”
蘇墨道：“難得今天我過來看你，我們聊點高興的不行？”
衛琬悠悠說道：“不行啊，只要想到你將我義父一家弄到京城來相互牽製，以後說不定還得除掉他們，我就分分鍾想做了你，我總得提前打探一下敵情。”
蘇墨道：“所以說大都督此人太過陰險，有你橫在這中間，我還怎麽除掉他們？眼下也只不過是重新建立平衡，誰都不要輕舉妄動。”
衛琬言歸正傳，道：“我義兄是武將出身，你想把他放在你的手下，有合適的地兒麽？”
蘇墨挑著眉，看她道：“我若是告訴了你，你會不會心情好一些？”
衛琬明眸皓齒地笑道：“可能會。”
蘇墨則道：“皇上命我著手組建親衛軍，挑選的都是朝中大臣家中年輕有為的公子，你義兄也在其中。”
“既能排擠了宮中的錦衣衛，又能安插人手到禦前，這一看便是你的主意，還皇上命你？”衛琬道，“蘇墨，你要不要臉？”
蘇墨笑眯眯道：“來，繼續吃雞。”
衛琬真想一雞腿捫死他，道：“你想用親衛軍取代錦衣衛，怕是得發展壯大些時日。我義兄進了親衛軍，有名無實權，肯定會被你架空得死死的。”
蘇墨沒否認，兩人一陣無話。
後蘇墨道：“好像我說了過後，反而使你的心情變差了。”他輕輕淺淺地笑問，“覺得我很壞？”
在其位謀其政，這不是單單好與壞就能夠下定論的。
只是現在蘇墨謀的利益與她的相衝突罷了。
蘇墨又道：“你覺得大都督好麽，如若是他與我換個位置，應該會做得比我更絕吧。”
衛琬道：“一代功臣名將，好與壞，不是我說了算的。”但是蘇墨今天肯對她說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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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話鋒一轉，道：“昨日在宮裡跪了那麽久，膝上的傷可好了些？”
“好多了。”
蘇墨施施然從袖中取出一小瓶藥酒，道：“這是我從別人那裡弄來的跌打酒，他們家世代都是做這個的，頗有奇效。我給你試試。”
說著他便坐在了衛琬的躺椅邊。
衛琬腳下意識地抽了抽，剛想收腿，結果就被蘇墨給捉住了。
衛琬抽著眼角，看著蘇墨真是不見外地開始挽她的褲腿，便正色道：“不用勞煩首輔屈尊降貴了，我自己來。”
蘇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衛琬滿手油漬，道：“看看你這油膩的手，下得去嗎？”
衛琬：“……”
她突然有種被套路了的感覺。
哦，敢情買只雞來吃，讓她弄油了手，蘇墨卻不肯自己動手，就是為了方便現在好給她上藥？
衛琬揚聲道：“漪蘭，叫漪蘭過來！”
漪蘭聞聲到了跟前，見狀著急道：“首輔大人還是奴婢來吧，男女授受不親呢。”
蘇墨隨口隨心道：“你們一個是宮裡的太醫，一個是太醫的藥侍，本著病患為大的原則，哪管是男是女，這個時候來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豈不是很失水準。況且這有奇效的跌打酒，我請教過，要配合特定的揉法，知道怎麽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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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蘭默了默，瞅向衛琬：“二小姐，首輔大人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