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臥室裏,空氣中充斥着歡愛後的味道。
蘇淺淺半瞌着眼眸,癱在牀榻上大口喘息着。
很快她就被一雙大手,給輕柔的翻轉過身攬進懷裏。
她驚愕地以爲今天晚上,怕是要奮戰到天亮。
心裏腹誹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體力的時候,而葉容臻卻只是把她靜靜摟在懷裏,給她事後的安撫。
一個略微有些嘶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
“先休息一下,我一會給你放水泡澡。”
蘇淺淺心中一喜,慶幸他沒法再來第三次的時候,一擡眸卻撞進他戲謔的眼眸中。
“想什麼呢?我是怕你累着,這兩天你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你這新官上任不到一個月,就攪黃了總後勤部幾個大項目,連旭輝集團的工程你也敢攔。”
說着,葉容臻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低沉磁性的聲音透着無盡的寵溺。
“你的膽子可真不小,那些人現在巴不得你出個差錯,好向上面摻你一個以權謀私的罪名。”
被他揭破了小心思後,蘇淺淺神情微愣。
她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處,感受着胸口處溫熱結實的胸膛,卻察覺到底下那似有擡頭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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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感慨,在酥合歡的加持下,讓男人的體力不容小覷。
只是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蘇淺淺微微蹙眉,遂冷哼一聲哂笑道。
“不把狗子們逼急,他們怎麼會跳牆。”
“劉庚虎這個人你可別大意,他能從一無所有的底層小人物,靠着自己的努力站到今天的地位,可不只憑運氣。”
“而他現在掌管着五大區部的後勤資源,這些年不管是區部還是商界很多人都想搞他。”
“但每次上面在進行勢力劃分的時候,他都能成功站隊。”
“恰恰證明此人不是等閒之輩,絕對不會是一只安於現狀,只會趴在主人家門口打盹的看門狗。”
之所以說了那麼多,其實也有提醒她的意思。
畢竟兩人目的一致,都是要揪出隱藏在區部的大老虎給找出來。
而且她最近表現出來的自傲與清高,容易把她帶入誤區。
她以爲自己對一切運籌帷幄,實際上這種偏差,很容易在日後讓她栽跟頭。
他是不想她因爲眼前的偏見,而犯下不必要的錯而已。
蘇淺淺的眼底還帶着一絲迷離,身子慵懶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聽到他的話,從鼻腔擠出一聲輕笑“嗯。”
而後又帶着些撒嬌霸道的口吻說道:“你去放水,我想泡澡了。”
葉容臻不知她這小性子從何而起,但還是笑了一聲。
“不再多躺一會?”
“身上都是黏糊糊,難受得緊。”
她閉上眼睛,像一頭懶洋洋的小狐狸,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葉容臻眯了眯眼,漆黑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悸動的情緒。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起身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進入洗手間的瞬間,蘇淺淺緊閉的雙眼卻驀地睜開。
剛纔還溢滿了情韻的眸子,此刻變得森冷狠厲似藏着一把刀。
想起了葉容臻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她突然意識到,接下來要走的路,怕是凶多吉少。
*
“砰!”
第二日,正像葉容臻所說,劉庚虎氣勢洶洶直接殺到了她的跟前。
怒火沖天,把手裏的文件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蘇淺淺瞥了眼面前的桌子和筆記本,再擡頭看向劉庚虎那一張,因爲憤怒而變得猙獰可怖的國字臉。
她臉上看不到太多的表情,依舊慢條斯理地端着茶杯,不緊不慢地喝着。
昨晚就沒睡好,今早晨醒來迷迷糊糊的,又被葉容臻拉着狠狠折騰了一番。
好不容易捱到上班時間,這纔剛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那後勤部的劉庚虎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據說劉庚虎過了今年,是要晉升爲少將的。
他能從軍部底層,摸爬滾打十幾年,站在這個高度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按照常理來說,劉庚虎是頂頭上司,就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應該讓她去他的辦公室。
可現在,劉庚虎卻如此匆忙地跑了進來。
原因很簡單,就是蘇淺淺將那份撤銷旭輝集團項目的文件,送到了總政副部長江銘的辦公桌上。
江銘的頭銜雖然是副部,卻兼着代理部長的權力,掌管着整個基地的日常運作。
直到今天上午,劉庚虎才得知原本最有潛力、最有實力、最有來頭的旭輝集團,竟然被取消了這次的合作。
這讓劉庚虎如何能不怒?
而且他之前已經單獨和旭輝集團的代表見面,也給旭輝集團承諾,雙方合作必定能夠達成。
也因爲他事先給出的承諾,旭輝集團在這段時間裏,已經開始讓媒體在新聞上曝光。
而且還給旭輝集團貼上一個“愛國企業”的稱謂。
以後旭輝集團無論是和軍部,還是與政府的關係,都會牽扯很大的利益關係。
如今被蘇淺淺擅自改動了,終止了旭輝集團的合作協議。
哪怕真發現合作方的問題,起碼第一時間彙報給他這位後勤部長吧。
她倒好,一聲不吭直接越過他,捅到了區總副部長的面前。
“白銀,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劉庚虎用力敲了敲桌面,這次他是真的怒了。
他平日裏,對蘇淺淺是和顏悅色,一口一個白祕書長地叫着。
可現在卻連名帶姓,咬牙切齒地叫了出來。
聽那語氣,他恨不得弄死面前這個女人。
蘇淺淺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才漫不經心開口。
“旭輝集團內部有問題,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幫軍部掃清隱患罷了。”
“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他們要投資什麼。”
“二十億的資金還沒算上另外將近三十億的軍需物品。”
“但我覺得用五十億去換一顆隱形的炸彈,日後只會給軍部帶來不可逆轉的結果。”
蘇淺淺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繼續說道。
“還有,旭輝集團最近風雨飄搖。”
“董事長突然中風,掌權人必定會換,但是到底花落誰家我們並不確定。”
劉庚虎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幾分,他看了眼這位二十七歲就當上了祕書長的女人。
白家人在京都並不是什麼顯赫的勢力,而且,那天她和那位秦少的關係也很微妙。
難道,她是想讓秦少接手軍部的項目?
看來旭輝集團,這次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上次宴會上,本來打算給白銀下藥。
既成全了那個李總心意,順便還能給白銀拍一些不雅的照片。
以此用來威脅她,讓她同意了此次的項目合作。
結果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了一個“英雄救美”。
要說她跟秦少一點關係都沒有,劉庚虎打死他都絕對不會相信。
心中閃過種種念頭,最後劉庚虎咬着後槽牙沉銀片刻,冷笑着說道。
“白祕書長,你也不用向總副部長告狀。”
“你這把火就算要燒,也要掂量掂量燒的人是誰,免得被惹禍上身殃及池魚!”
說完這番陰森森的話語,劉庚虎神情凝重,氣沖沖轉身大步走出了蘇淺淺的辦公室。
等劉庚虎離開,蘇淺淺這才鬆了一口。
此事表面上看起來,是被劉庚虎打壓,但蘇淺淺心中的擔憂更甚。
像劉庚虎這樣的人,在她這裏吃了啞巴虧,是絕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的。
看了,她以後恐怕要更加小心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