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主動對陸司川提起：“說起來，這個飯盒還是我昨天逛街的時候買的，那天剛好遇到宋暖，還有一個跳舞的男孩子。”
陸司川也想起來了白薇發給自己的那幾張照片，當時宋暖正在給那個男人擦汗。
她甚至在對那個男人笑。
陸司川覺得酒勁上來了，他頭疼欲裂，甚至隱隱想吐。
“不得不說，宋暖真的很受男人歡迎，之前拍綜藝節目的時候，她還和張俊走的挺近的。”白薇開始添油加醋。
陸司川今晚，恰巧看到了張俊和宋暖一起喫飯，他還拿着她的衣服。
他們兩個人已經這麼親密了嗎？
“司川，我多說一句，你別怪我多嘴，我總覺得宋暖她，並不是真的想和你復婚，她……”白薇欲言又止。
她本來想把宋暖懷孕的事情說出來的，暗示陸司川宋暖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是那幾個男人的，這樣的話，陸司川和宋暖就再無可能了。
誰知陸司川現在不舒服極了，他語氣生硬：“很晚了，我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白薇一愣，氣得要死。
陸司川竟然爲了宋暖，趕她走？！
就在這時，王全山回來了。
“陸總，您的衣服……”
王全山敲門進來，看到白薇在，低頭。
“放休息室裏，你送她回去。”陸司川坐在辦公椅上，一只手撐住額頭，眉頭緊鎖。
“司川……”白薇還想再說些什麼，被王全山攔住了。
“白小姐，走吧。”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白薇沒辦法，不好再打擾陸司川，心裏計劃着下次再給宋暖潑髒水。
參加舞蹈比賽需要錢，顧青雖然有提供資金，但是其他舞蹈老師都想要拉點贊助，這樣會爲學員們提供更好的環境。
宋暖作爲主力舞者，被同事們拉着一起去了。
談贊助的老師是個男舞蹈演員，宋暖和他不熟，事前也不清楚贊助商的一些具體細節，只知道要和贊助商喫晚飯。
等到了餐廳，看到裏面坐着的陸司川的時候，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都坐都坐，陸總，這是我們舞蹈室的老師們，這是小宋。”男老師對陸司川介紹宋暖。
“宋小姐，久仰。”陸司川兩眼盯着宋暖，聲線漠然，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
宋暖的手放在腿側，遲遲沒有伸出去。
在場有認識陸司川的，驚訝於男老師怎麼這麼不會做事。
也有不知道宋暖和陸司川的事情的，爲宋暖這不給贊助商面子的行爲，緊張極了。
最後，宋暖還是和陸司川握了手，男老師又接着介紹其他人。
和宋暖擦肩而過之後，陸司川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王全山一眼。
王全山兩腿戰戰，硬生生扛下了這道死亡目光。
這頓飯喫的宋暖非常煎熬，吃了一半，她藉口去洗手間，從包間裏出去了。
餐廳的男女洗手檯是共用的，宋暖現在洗手檯前，打開水龍頭，慢悠悠地洗手。
她想着，能不能就這樣洗半個小時啊？
就這樣一直到飯局結束，讓她再見不到陸司川。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破滅了。
站她身邊洗手的人來了又走，直到……
“宋小姐在這裏洗二十分鐘的手了，怎麼，不想走了？”
是陸司川。
宋暖關上水龍頭：“那我先回去了。”
“飯局已經結束了，宋小姐回哪裏去？”
陸司川拉住宋暖的手腕，舉到眼前，連帶着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咄咄逼人。
宋暖垂眸，始終沒有看陸司川一眼。
“回家，陸總，麻煩你放開我。”
“放開你？放開了，你就能繼續找那些男人，繼續施展你的魅力，好把更多的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嗎？”陸司川另一只手擡起宋暖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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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向後一仰，掙脫他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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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司川的話讓她很難受，宋暖聲音顫顫：“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我已經祝你幸福了，陸司川，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這個時候，餐廳的客人都走大半了，洗手檯旁邊站着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打掃衛生的阿姨在儲物間裏不敢出來，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事情，被遷怒炒魷魚。
陸司川冷笑：“好聚好散？宋暖，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身邊就一直圍着那些男人，現在還和他們糾纏不清，你說清楚，你和他們到底有沒有……”
“陸司川！”宋暖大聲打斷了陸司川的話。
她眼角噙着淚水，看着陸司川的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失望。
她沒想到，陸司川竟然會這麼想她。
“我和別人怎麼樣，跟你沒有關係。”
宋暖想要掙脫陸司川的手，但是陸司川握的更緊了。
“怎麼和我沒關係？我現在是你們舞蹈室的贊助商，得罪我，你就不怕贊助黃了？”
“隨你的便！”最後這一下，宋暖用了十成的力氣，終於掙脫成功。
再看她的手腕，早已被陸司川捏紅，甚至破皮。
陸司川眸色晦暗，一時間沒有說話。
這次，宋暖沒再說祝福陸司川的話。
陸司川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回來傷害她，用言語侮辱她，他不配得到她的祝福了。
宋暖走後，王全山才從角落裏出來。
“陸總。”
“回去吧。”
舞蹈室的同事都以爲宋暖先走了，所以纔在飯局結束之後，相約打車走了。
宋暖出了餐廳，外面的人已經很少，她打開打車軟/件，開始叫車。
王全山開車，路過宋暖這邊的時候，側頭詢問了車後座陸司川的意思。
“陸總？”
這麼晚了，宋暖一個女孩子，就這樣打車回家，很讓人不放心。
陸司川透過車窗玻璃向外看去，車子停在那裏，彷彿很久，又彷彿只有短短一瞬，他閉上了眼睛：“走。”
王全山愣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踩下油門走了。
車子經過宋暖面前，宋暖能夠認出這是陸司川的車，也能猜到車後座坐着陸司川，隔着漆黑的車窗玻璃，宋暖看不到裏面的陸司川，陸司川閉上眼睛，也看不到外面的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