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狼人遊戲4
現在,輪到齊思元並不想深入這個話題了。因此他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說道:“我原本還以為,這一次的副本是監管者候選們的一次競選。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當然不是。”白癸依然是十分詫異地上下打量著齊思元,不過齊思元這個人平時表情就不多,現在她也沒看出他的情緒有什麼起伏。說到看人這件事,她還真的是不如她哥哥的。
“或許這些玩家裡,是存在著幾個受到感應的人,但怎麼會全部都是呢!雞蛋還不能放進同一個籃子裡呢!監管者還沒有那麼廉價。”白癸繼續說:“或許,那個設計害死我哥哥的人,也在本次的遊戲裡也說不定。你只看過他的名字,又沒有見到人,而本次遊戲,偏偏又都不顯示玩家們的真實名字。”
齊思元點了點頭,這個可能他早就想過了。而且他也打算,找過機會還要試探一下。
“關於這一次的遊戲,你怎麼看?”過去的事情聊完了,白癸自然說起了眼下要面對的事情。
“什麼怎麼看?”齊思元挑了挑眉,白癸該不會以為自己會為她做遊戲前的分析吧?這場遊戲,看似系統給大家分成了兩個陣營,而事實上,因為單獨獲勝規則的存在和暗中監管者的選拔,每一個人都將是競爭對手。
這也是在遊戲前的三個月裡,齊思元每天都在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一旦他獨自面對單人副本,那麼他就要面對每一個玩家都是敵人的局面。他只有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才不會讓自己在需要進行抉擇的時候,做出錯誤的選擇。這場遊戲的失敗基本意味著死亡,而肖莫航還在等待與他的再次重聚,他也答應了肖莫航,將傾盡所能回到他的身邊。
更何況,他和白癸之間還有一個已經死去的白庚。這情況基本等同於上一局他與白庚的狀態。即便這兄妹倆目前看似未必就特別看重對方的生死,但齊思元並不願意冒險。
白癸彷彿並沒有看出齊思元的拒絕一般,仍然自顧自地往下說道:“你覺得這個遊戲該怎麼玩?”
齊思元搖了搖頭:“順其自然吧。”他這話倒並不完全是在敷衍,而是確實如此。本場的人全是老玩家,有些人演戲還演得極其逼真,直逼奧斯卡影帝級別,你還真的一時半會難以分辨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前兩輪還是以保住自己為主,槍打出頭鳥的道理無論在哪裡都適用。越是看起來強勁的人,越容易被人集火。
到了後面幾天,通過前兩天對其他人的觀察,應該會有新的判斷和結論。
“好吧。”白癸無耐地聳了聳肩,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嗎?”她期待地望著齊思元。
齊思元苦笑著搖了搖頭:“有點難。你知道,我們之間並不存在任何信任基礎。況且,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狼人?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呢?就算我們現在互相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誰會相信呢?”沒有任何的信任基礎,每一次的合作都要擔心被對方背叛,不如不合作。
“白癸,”齊思元歎道:“順其自然吧,至少,我不會刻意針對誰,這是一場需要理智的遊戲。”
白癸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點了點頭。
等兩個人一起回到別墅裡的時候,大部分的玩家也都參觀完了整個別墅。
別墅的二樓就是大家的房間,從大廳往西穿過會議室門口就是樓梯,上樓後從西往東是面對面的兩排房間,按序號依次排列。北面八間屋子,分別是一號到八號,南面七間屋子,分別是九號到十五號。大家按照自己的號碼,對號入住就可以了。
系統提示過,白天的時候房間的門只有房間的主人才可以打開,晚上十二點以後所有的房門開放,直到第二天淩晨六點,這是為了方便狼人刺殺選中的目標玩家。
三樓是一個巨大的休閒室,有沙發、酒吧台、書屋、視聽室之類的。還有一個儲藏室和配電間。
四樓就是樓頂,有一個樓頂花園,很是奢華漂亮。
說實話,這要不是在一個恐怖遊戲裡玩著生死遊戲,那麼這個別墅實在算得上是一個絕佳的度假場所了。
已經參觀完別墅的玩家們,也三三兩兩地在客廳裡集結了起來。有三兩個聚集在一起說悄悄話的,也有獨自一個人待著默默觀察別人的。
齊思元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混血青年凱因正在大廳的吧台前跟9號大虎聊天。他們一個肌肉吐槽王,一個中文半吊子,居然也拿著酒杯一邊喝酒一邊聊得十分愉快。
白癸一回到別墅就和齊思元分開了,她說要去參觀自己的房間。齊思元並不著急,所以還留在客廳裡。
齊思元還觀察了一下其他人,全場都是老玩家的好處是沒有人自怨自艾地玩自閉,或者拒絕遊戲自己找死什麼的,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認真應對遊戲。區別僅僅只是有些人只想保命,而有些人則迫不及待地希望勝出獲得豐厚的獎勵而已。
“你好,你是一個律師?很年輕啊。”
齊思元正在觀察著別人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齊思元的身後響起。
齊思元回頭,就看見11號玩家徐磊站在自己身後笑銀銀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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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齊思元說。
“你和那個女孩認識?我瞧你們的樣子,並不像是初識。”徐磊的臉上帶著好奇問道。他口中的女孩,指的自然是和齊思元一起出門又一起回來的白癸。
齊思元點了點頭,承認與白癸相識,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那麼看來,你們或許已經達成了天然聯盟了呢。”徐磊笑著,眼睛裡充滿了試探。
齊思元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對齊思元的反應徐磊顯然有一些失望,隨即又指了指吧台處與大虎聊天的凱因說道:“你和他也認識嗎?我看他也找你說話了。”
這一次齊思元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完全不認識。”
“那就奇怪了,剛才在會議室的時候,他一直在看你。”徐磊顯然有些不相信,他盯著齊思元的臉,進一步試探道。
“嗯,他可能是覺得我長得好看。”齊思元一臉鎮定地回答道。
徐磊顯然沒預料到自己會得到這個答案,險些被自己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口水嗆住。他是個生意人,平時見過的各種各樣的人也不算少了,這麼大言不慚、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自己好看的人,而且還是個看起來性格冷淡的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趁著徐磊發愣的時候,齊思元對他點了點頭說道:“失禮了,我先走一步。”然後立刻轉身離開。徐磊試探人的手段並不算高明,齊思元並不打算和他在客廳裡深聊下去。
離開後,齊思元穿過大廳往西面的樓梯走去,也打算上樓看看環境。路過會議室的時候,卻一眼看見1號玩家武之因並沒有離開會議室,此時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桌面上攤著一個筆記本,他正拿著一把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會議室裡此時已經沒有其他人,只有武之因獨自坐著,並且神情專注。
齊思元有些好奇,不禁走了過去。
“你不和其他人一樣,去看看四周的環境嗎?”齊思元問。
突然受到別人的打擾,十七歲的少年抬頭看了齊思元一眼,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著急,離晚上投票還有十來個小時的時間。”
確實如此,齊思元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武之因又看了齊思元一眼,平靜的眸子倒是沒有其他的神情,他說道:“記錄下一些事情,方便之後進行推理。”
“我能看看你寫了什麼嗎?”齊思元試探性一問,倒也沒抱著什麼武之因真給他看的希望。
武之因只是盯了齊思元一會,竟然點了點頭,之後便將桌面上攤開的筆記本朝著齊思元推了一下。
齊思元有些驚訝,但還是走了過去,最後在武之因身邊的十五號位置坐了下來,仔細地看起了武之因的筆記。
筆記記錄的主要是會議室內的情形。武之因畫出了會議室的平面圖,標記了每一個人的號碼和位置。
除此之外,他還詳細記錄了他睜開眼之後看到的每個人的表現,每個人的號碼、名字和身份介紹,還有他個人初步的對每個人的性格分析以及大家自以為沒有人注意到的一些小動作。
比如——凱因一直在看齊思元,表明他對齊思元很感興趣或者他們本來就認識,要不就是凱因單方面認識齊思元。又比如——確定齊思元和白癸倆人之間是認識的。再比如——徐磊想要爭取話語權,目的很明確,他想要掌握遊戲節奏保證自己在至少在前幾輪裡不被淘汰等等等。
齊思元仔細看了一下,武之因的分析很精准,觀察能力極強。
見齊思元看得直點頭,武之因便說:“之後和大家相處,還可以得到更多的資料,或許能對今晚甚至是以後的投票有所幫助。”
齊思元點了點頭:“是的,這麼詳細的資料,或許只需要一兩天,就可以推測出一些人的身份。不過,筆記的內容你最好自己記住,不要再隨便拿給別人看了。”
“為什麼?不給大家看到詳細的分析,大家又怎麼會相信我的推理?”顯然,武之因對自己的分析推理能力是極有自信的,因此他希望自己能夠在投票中起到引導甚至是決定性的作用。而這本筆記本,就是他獲取所有玩家信任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