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狼人遊戲3
齊思元正準備同白癸一起離開這個大廳的時候,就看見那位8號混血男青年凱茵朝著自己小步跑了過來。
凱因的臉上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皮膚白得直恍眼睛。齊思元自己就屬於皮膚白皙一類的,結果看見一個更白的人。
“你好,我是凱因。你們要去哪裡?”凱因睜著藍色的大眼睛,盯著齊思元問道。
凱因說中文雖然流暢,但是那怪裡怪氣的語調聽得齊思元直皺眉頭。這個人也是莫名其妙,之前也並不認識,怎麼感覺他好像就盯上自己了?
齊思元並不想回答他,正思考怎麼打發他離開,就見白癸突然上前,笑銀銀地挽住了齊思元的胳膊,然後對凱因笑道:“我和思元哥哥有悄悄話要說哦!凱因先生想要跟著我們去偷聽嗎?”
凱因的中文表達雖然不太好,但是很顯然他的聽讀能力相當不錯,竟然聽懂了白癸的逐客令。凱因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在齊思元和白癸轉身離開後,並沒有再追上來。
離開了會議廳,齊思元和白癸一路走出來,才發現這裡是一個面積很大的別墅。
會議廳出口的正對面就是一個大活動室,裡面擺放著冰箱飲料和一些娛樂設施,比如檯球桌、遊戲機什麼的。
會議廳的東面,是一個巨大的客廳,客廳裡擺放著一些沙發和茶台,還有一個小酒櫃和小吧台。
離開別墅的出口就在客廳的東北面,一扇巨大的玻璃門,門是打開的,玩家在這裡暢行無阻。
客廳的最東面是一個比較大、設備畢竟齊全的衛生間,南面則是飯廳和廚房。齊思元進去看過,廚房裡水果蔬菜和廚具一應俱全。
飯廳裡是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和整齊的椅子,四周還有一些零散的作為裝飾的小桌子,小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些糖果和點心。
這麼看來,在這個地方,食物和水就不會成為困擾玩家們的問題了。
離開別墅,朝大門出去。出門就是一個巨大的游泳池,游泳池裡的水輕微泛著藍光,清澈得很。而別墅和游泳池的東面,則又是一個占地面積極大的高爾夫球場。
齊思元和白癸決定先到外面四處看看。
四處兜了一圈,最後發現,這裡的主要構成就是游泳池、別墅和高爾夫球場。而再往外,四周都被密密的樹林包圍著。齊思元和白癸走了很遠,來到西面樹林的邊緣處才瞧見,樹林的週邊,已被濃霧包裹。
這樣的濃霧齊思元一點兒都不陌生,無論是平津高中的那場遊戲還是古村副本,濃霧都出現過。濃霧的出現就代表著遊戲副本的邊界到了。
“地圖也不算小,躲得好的話,晚上被選中的人或許真的能夠在夜晚躲過狼人一個小時的追殺。”白癸看看四周笑著說道。
這裡沒有其他的玩家,也沒有其他玩家朝這個方向來,正好適合倆人說話。
“不好說呢,系統還存在著隨時會發佈的隱藏規則。誰知道呢!”齊思元淡淡地說道,似是不願意這麼早就下定論。
“你不先問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嗎?或者問我,我為什麼還活著?”白癸仰著腦袋問齊思元,她的身高只到齊思元的肩膀,顯得很是嬌小。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關於你哥哥的事情。”齊思元淡淡地回答,他的眼睛甚至沒有在看白癸,還在盯著濃霧,他尋思著,這裡的濃霧是和平津高中裡一樣只是讓人迷失的濃霧,還是古村那裡帶有強烈腐蝕性和殺傷力的濃霧?
提到白庚,白癸的笑容果然淡了一些,同時她也意識到,齊思元是不會輕易讓她把控談話的節奏的,自己那些對付別人的小把戲,乾脆就別在齊思元身上試探了。
白癸想明白了以後,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立刻就變得要坦誠許多。
“確實,我想問問,我哥是怎麼死的?他為那場遊戲做了很多準備,你知道的,他擁有很多道具。那個副本的難度,不足以導致他的死亡。”白癸輕聲說道。
那個副本,連白庚一起帶進去的人都沒有倖存下來的。是以,對那個副本的情況,白癸一無所知。
“白庚是我殺的,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被我們大家一起殺的。”齊思元終於直視白癸說道。他當然不會同白癸說白庚是歐陽殺的,萬一本場遊戲白癸活下來,誰知道她會不會再去找歐陽報仇。總之先往自己身上攬了再說。
齊思元的眼神很鎮定,一雙黝黑的眼珠子坦然地直視著白癸的眼睛,找不出絲毫撒謊的跡象。然而,白癸卻還是直視著齊思元的眼睛,搖了搖頭說道:“你撒謊了。”
齊思元也不去辯駁,他只是接著說道:“你哥雖然是我殺的,但是這中間,有另外一個人坑了他。那個人在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遊戲,並且成功了。他先假意同你哥合作,但是在最後關頭,倒打了一耙。沒有他存在的話,死的是我還是你哥,就不好說了。”
“所以,我哥其實是被那個人害死的?”白癸笑了一下,她聽懂了齊思元的話外之音,她的關注點轉移,不再糾結白庚是否真的是齊思元親手所殺,“他是誰?”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齊思元不禁在心裡感慨著。“離開上一個副本的時候,我從系統名單裡看見了他的名字——他叫司空鏡或者南石。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人,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是直覺他是男人的概率大一些。”
脫離系統之前的組隊,系統是有顯示所有組隊成員的名字的。其中,有兩個名字是陌生的,齊思元不知道哪一個才是那個人,只能說或許是司空鏡或許是南石。至於說為什麼不能是兩個人都是主謀,白庚還沒有那麼傻,同兩個都是智力超群的競爭對手合作。白庚同對付合作,至少是自己認為在智力上勝出,而對付身上又有可利用的地方,才會那麼做的。這是齊思元對白庚的瞭解。
白癸點了點頭:“我大概知道他是誰了。”她對自己的哥哥,顯然也是有一定瞭解的。
“你認識他?”齊思元顯得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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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癸笑了笑,然後才搖頭:“不認識。但我知道,大概是一個強勁的監管者候選。我哥去到那個副本,一半是因為你,一半卻是因為那個人。只不過,具體目的,我也不知道,但歸根結底,還是跟監管者的競選有關係。”
“所以,白庚選擇進入到我的副本裡,主要的原因並不是為你報仇,而是為了監管者!”齊思元說完,隨即又自嘲地笑了笑:“你都沒死,他報哪門子的仇。”
沒曾想,白癸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哥並不知道我沒有死。”
齊思元再一次驚訝地望著白癸。他現在有一些不太懂這一對兄妹了。
白癸一如既往地笑了笑,笑容還是那麼乾淨甜美:“那是我和我哥之間的一些事情,你應該沒有興趣聽我的解釋吧?”
我還真的有興趣!齊思元不禁腹誹了一句,但他明白,白癸的問句,其實是委婉地拒絕解釋,他也不好窮追不捨。
“那你上一次的死亡?”
“一場戲而已。”白癸平靜地回答。
至於那場戲究竟是演給誰看的,只有白癸自己心裡清楚了。
看到白癸對於這個問題不願意深談,齊思元也不好強求,這才說起了其他事情。
“老玩家裡,有很多人知道監管者和關於監管者選拔的事情嗎?”
白庚用她的大眼睛盯了齊思元好一會,看得齊思元莫名其妙之後,白癸才回答道:“當然不是!”
“雖然玩家中一直流傳著監管者的傳說。但是這個傳說一直都沒有被證實,並且除了存在監管者選拔的流言之外,玩家們根本無法獲取更多的資訊。因此,有更多的玩家認為,這個傳言根本就是某些玩家惡作劇的產物。”白癸解釋道。
齊思元歪了歪腦袋,表情異常不解。白庚的所作所為,可不像是對監管者一無所知的樣子。
見到齊思元難以理解的神情,白癸又笑著繼續解釋:“但是,當某一刻,某一個人被系統選中的時候,他是會有感應的。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但是細想,又什麼都不知道。我哥就是經歷了那樣的時刻。”
“所以,他才開始對監管者的傳說深信不疑。並且,他開始做一些當初我並不太理解的事情。甚至,他經常會告訴我,哪些人會成為他的絆腳石,他應該除去。總之,當初他做了很多我不理解的事情。”
白癸說完這番話,齊思元的眼神卻變得犀利了起來,他盯著白癸的臉“當初?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理解了?”
“是的。”白癸點頭微笑,絲毫沒有避諱這個問題的意思。
齊思元也明白了。甚至,他也明白了白癸當初為什麼要演一場“死去”的戲了。因為白癸也“感應”到了,至於是什麼時候,一定是在古村那場遊戲裡或者那場遊戲之前。
見到齊思元似乎稍有沉默,白癸又說:“奇怪的反而是你!你好像知道很多關於監管者的事情,我哥也將你視作敵人,按道理你也應該是一名老玩家。可是對於有些老玩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好像卻又並不太瞭解,好矛盾,真是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