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白冰冰氣急了,擡起手就想往蘇瑤身上招呼。
“住手!”已經舉到頭頂的手腕被林震九大力捏住。
白冰冰難以置信地回頭,對上的是一雙怒氣衝衝的眼睛。
“九哥,你幹嘛呀?!”白冰冰軟了口氣,“你沒聽到她怎麼罵我嗎?!你也不管管!”
“好了,少說兩句!”林震九面無表情。
“昨天晚上咱們說好的,我今天來找你,可你還是不肯見我,我當是爲了什麼重要人物呢,原來是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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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冰不肯善罷甘休,瞪了蘇瑤一眼,繼續氣沖沖地說,“九哥,你忘了這個女人帶給你的折磨和痛苦了嗎?!你不是說過,你要離她遠遠的嗎?!你想一想林叔叔呀!他……”
“好了!別再說了!”林震九嘶吼着,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白冰冰還是不服氣,但在林震九的怒視下,到底也沒敢再作妖。
這下換蘇瑤腦殼疼了。
這姓白的說了些什麼?!她怎麼就給林震九帶去折磨和痛苦了?!
在一起的日子,她哪一天不是對他百依百順,什麼都照着他的喜好來?!
還有,林叔叔……說的是林震九已經去世的父親林建祥吧,認識他的時候,林建祥就已經不在了,他們之間感情的事,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還沒機會深想,腕上便落下一抹溫度,蘇瑤低頭一看,林震九不知何時已經過來牽住了她。
下意識地往後拽了拽。
感受到了她的抗拒,男人冷聲道,“走,去把我們該辦的事情辦完!”
白冰冰叫囂着,“九哥,你怎麼能牽她的手?剛纔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閉嘴!”這次,林震九對她很不客氣。
白冰冰嚇得立刻沒了聲音。
蘇瑤被他強行牽着,被動地往前走,“喂,剛纔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
林震九一言不發,只拉着她繼續往前。
白冰冰雖然不敢再說話,可到底不甘心,還是追了上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總裁辦公室門口,林震九一腳踹開門,拉着蘇瑤便走了進去。
白冰冰也想跟進去,纔剛走到門外,便聽“嘭”的一聲,面前的大門被重重地關嚴。
“九哥,九哥!你開門,讓我進去!……你千萬別被那個女人迷惑……九哥!”推不開門,她就用力地敲。
辦公室內,林震九面色冷峻地朝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拎起座機,摁下幾個號碼,“小趙,限你一分鐘之內把白小姐請走,如果一分鐘之後,我還能聽到她的聲音,你明天就不用回來上班了。”
說完,沒等對方迴應,他便徑直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趙祕書用了什麼辦法,總之,很快,白冰冰刺耳的嗓音便消失不見了。
來之不易的清靜讓蘇瑤心情好了一些,她抱起胳膊,用質詢的目光打量着林震九,“今天約我來談離婚,還把她找來,你是怕我不肯乖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林震九的臉緊緊繃着,看起來,白冰冰的離開並沒有讓他心情也變好。
他沉默,蘇瑤也不着急,就挑着眉,站在那裏看他。
不久之後,男人輕嘆一聲,什麼都沒說,只是翻開了面前的離婚協議書。
低着頭,從進辦公室開始,他始終沒有看蘇瑤一眼,“協議書的內容你要是沒有異議,就籤吧。我們之間……從此,再無瓜葛。”
“籤是肯定要籤的,只是,我的疑問你還沒有解答。白冰冰剛纔到底在說什麼?!我聽到她提起你父親,我們離婚的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林震九好似沒聽到一樣,一語不發,只是大筆一揮,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兩份協議書都簽好,往蘇瑤面前一推,他沉聲道,“要是再不籤,別怪我反悔!”
“反悔?!”蘇瑤嗤笑一聲,從他手裏接過筆,“就算你想反悔,也得問問你的小情人白冰冰同意不同意吧!”
彎腰,她在他的名字旁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筆跡娟秀卻不失風骨,字如其人。
簽完字後,起身,看了看離婚協議上二人的名字,蘇瑤心裏驀然一酸。
從此,他再不是她的丈夫,而她,也再不是他的妻子。
多年的起起落落之後,他們兩個人又變回了近乎陌生人的狀態。
吸了口氣,蘇瑤拿起其中一份協議書,塞進隨身的包裏,“好了,任務完成,你……”
目光投向林震九的途中,他忽然轉身,面向身後的落地窗,只留給她一個疏離的背影。
蘇瑤自嘲地搖了搖頭,“好吧,婚都已經離了,有些事,你解不解釋也沒什麼所謂。反正,以後,你的事情都與我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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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九還是沒有回頭,身體僵直地背對着他,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見他似乎沒有要理她的打算,蘇瑤也不再自討沒趣,揮了揮手,她鄭重地向他道別,“再見了,林震九!”
男人的肩頭忽地抖了抖,但仍然沒有回頭。
蘇瑤也沒多想,轉身便走了出去。
在她出門的剎那,旋轉椅發出幾不可聞的響動,林震九猛然回身,視線只來得及捕捉到幾根飛揚的髮絲。
喃喃地,他苦笑着自言自語,“如果,你不是蘇潤林的女兒,該有多好!”
彼時,白冰冰剛擺脫了趙祕書的阻攔,從貴賓室衝了出來,剛出門就撞上了正要乘電梯下樓的蘇瑤。
她並不知道蘇瑤已經與林震九簽完了離婚協議。
往蘇瑤面前一擋,扯起脣角,一臉不屑,“蘇瑤,我勸你不要再纏着九哥!你但凡對他還有感情,就放過他!你的存在只會讓他痛苦難過!”
蘇瑤本不打算理她,往旁邊一邁,想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可,白冰冰不肯罷休,她往哪邊走,她就往哪邊擋。
蘇瑤所幸停了腳,不解地看着她,“你到底想鬧哪樣?!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白冰冰橫在她身前,“蘇瑤,我們談談。”
“談?!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有些事,關於林叔叔的,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