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九淵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不是鳳非染的眼眸太過於清澈,他真的以爲對方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調系自己了。
“我身體不好,天生體寒。”
變換成雲墨這副模樣之後,他的體溫的確是會比之前低上那麼一些,仔細探查過,卻沒有找到任何的原因,好在對身體並沒有什麼影響。
鳳非染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直接貼在他的手臂上不撒手了。
肉肉和糖糖跑了一會兒,這會兒熱的小臉通紅。
鳳非染髮現了,連忙對着兩個寶貝招了招手,十分大方的分享自己的移動靈力補給器兼夏日清爽小空調。
肉肉和糖糖剛開始不明所以,等鳳非染拉着龍九淵的手貼到他們的臉頰上之後,兩雙大眼睛頓時亮了。
片刻之後,繁華的街道之上,有那麼一小片出現了詭異的寧靜。
衆人將目光投向了道路邊緣一行四人身上,久久的沉默不語。
只見一名身形頎長清俊的男子慢慢向前走着,一身白衣、氣息清寒,淺茶色的眸光淡然寧靜,宛若炎炎夏日裏的一塊寒玉,不被絲毫俗物所浸染。
本是極爲養眼的一幕,卻不想他的左邊掛着一個身高低了他大半個頭的男子,那男子一襲紅衣、玄紋雲袖,長相同樣絕美無雙,卻像是渾身沒長骨頭一般,絲毫不在意衆人打量的目光,堂而皇之的當起了個手臂掛件。
他的右邊更過分,直接一次性掛了倆,雖然是兩個孩子,而且格外的乖萌可愛,可也備不住這炎炎夏日貼一起的模樣太好笑了。
周圍的偷笑聲不斷響起。
龍九淵忍不住再次深吸了口氣:“要不然我們還是到迎客來中坐一坐吧?”
鳳非染無所謂的開口:“我都可以啊!”
肉肉和糖糖一併附和:“我們也都可以。”
龍九淵舉步維艱的往前走着,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是我的問題,我覺得有點不太行。”
這變身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變身成雲墨之後,不僅是身形的變化,就連體質也就稍微比他毒發的時候好一點。
一刻鐘之後,龍九淵拖着娘三個一路艱難的來到了迎客來,終於得到了喘一息的功夫。
掌櫃看到一行人的容貌,震驚過後,連忙滿臉是笑地迎上前來。
“見過四位貴客,快些樓上請。”
身爲京城第一貴酒樓,樓內安放了降溫的陣法,溫度格外的清涼舒適。
鳳非染終於找回了自己的骨頭,輕車熟路地往樓上雅間走。
正準備上樓梯的時候,突然發現正堂之中開闢了一片位置,正擺放着一張格外精美的桌案,桌案之上則放了香爐貢品一類的東西。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供奉的竟然是一本菜譜。
“掌櫃,你們這開酒樓的還有供奉菜譜的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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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客有所不知,這可不是普通的菜譜,這是容安王殿下親手撫摸過的菜譜!”
龍九淵驀然轉眸看過去,忍不住眉心一動。
這菜譜好像的確是他上次和小騙子一併過來,說要炒一本的那個。
鳳非染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對着掌櫃豎起了大拇指。
這掌櫃可真是個大聰明。
掌櫃一臉驕傲之色:“自從供奉了這本菜譜之後,來樓裏喫飯的客人比以往增加了三成,最爲關鍵的是喫過的都說好!”
“就沒有說不好的?”
掌櫃驕傲之色更濃:“那些想說不好的,小人就把他們拉到供桌前面,指着那本菜譜讓他們再說一遍,然後就都說好了。”
“哈哈,不錯,掌櫃的有錢途。”
鳳非染決定有時間一定得拉着龍九淵再來喫一頓,讓他也來瞧瞧熱鬧。
當然了,前提得是他請客。
一路來到了上次的雅間,跑堂已經十分有眼色的端上了冰鎮過的酸梅湯,一口下去生津止渴,夏日裏的躁氣一掃而空。
肉肉和糖糖坐在一旁啃冰鎮過的綠豆糕,小腿一搖一晃的,模樣十分愜意。
雖然說這迎客來中的菜餚貴,且味道沒有他們自己做得好,可備不住這是餐館啊,而且有那麼多人一起喫飯,氛圍就和家裏不一樣。
掌櫃將菜單送了過來:“客人看看要喫些什麼?”
鳳非染十分大氣,菜單都沒有打開,直接往掌櫃的手裏一送,聲音平淡的開口:
“炒一本。”
“炒……炒一本?”
掌櫃一愣,看了看鳳非染,瞧了瞧兩個孩子,又望了望龍九淵,總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見過有人模仿容安王用劍,也曾見過有人模仿容安王戴面具,萬萬沒想到,現在都有人模仿王爺炒一本了!
而且這模仿的多到位啊,連當時一起喫飯帶了兩個孩子都知道,尤其是點菜時,那副平平無奇中透露着奢華的語氣態度。
一模一樣!
掌櫃的對着鳳非染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您啊!到位,太到位了!小人這就去盯着後廚上菜。”
“好。”
龍九淵這會兒的感受更加奇妙。
要知道,當初小騙子請他喫飯,自己說要炒一本的時候,小騙子那一臉肉疼的模樣,可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如今來請雲墨喫飯,就如此大方的要炒一本了?
龍九淵學着當初鳳非染肉疼的神情,緩緩開口道:“姐姐,點那麼多,吃不了的。”
鳳非染一臉大氣:“多嗎?佳餚美酒,重在欣賞品評,不多點幾道,怎麼知道哪一道最適合你的口味?再說了,給你喫,點再多姐姐也不心疼。”
龍九淵斂下眼眸,眼底光芒微微搖曳,怎麼瞧都透露着一股危險的味道。
“姐姐對我可真好。”
看來這私房錢藏的的確不少。
鳳非染沒有絲毫危機感:“那當然了,姐姐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
很快,各色點心菜餚便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早晨只是簡單的吃了一口,一路溜達過來,這會兒胃口大開。
正喫着飯,突然樓下傳來一陣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沒有,這大雍朝第一美人就要回來了。”
“大雍朝第一美人?那說的不是鳳家大小姐嗎?”
“什麼啊?鳳家大小姐的確是生的極美,可都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怎麼能和那位相比呢?人家可是待字閨中的大家小姐!”
鳳非染沒什麼興趣,正準備專心喫飯,卻不想聽覺敏銳,樓下的街道上竟然也在議論這件事。
“……大雍朝第一美人啊,這我之前倒是有些耳聞,說的應該是沈家的那位四小姐吧?”
等等,沈家的四小姐?
沈青黛的姐姐沈青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