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的臥室裏,只開着一盞橘黃色的小夜燈,卻讓整個空間透着寧靜溫馨的氣息。
蘇淺淺窩在沙發裏,跟六組的隊長們開視頻會議。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
突然被人打擾,蘇淺淺眉頭蹙起,眼神透着些許冷意。
她把電腦合起來,打開了房間的大門,卻見李芸拿着水果盤站在門外。
柔妹的臉上帶着笑容,對着蘇淺淺笑道:“白小姐,方便聊一下嗎?”
蘇淺淺點點頭,讓開身子。
李芸將手中的果盤往房間茶几上一放,然後說道:“今天過來是想問問,你對那天的相親對象印象有什麼看法?”
李芸沒有想到,蕭家那邊居然能看上白銀,同意讓蕭家的孩子入贅。
曾經白家和蕭家在京城的地位也是十分顯赫,就是近兩三年,兩個家族的上層關係,才漸漸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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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爺一去世,他們兩個家族之間就很少有來往。
白家內部的人,要麼被調走,要麼離職,能夠發揮作用的已經很少。
所以,白州纔會想要利用她與人聯姻,來幫自己謀劃。
如今,白銀在軍部任職,白家再能攀上蕭家這門姻親,說不定能與軍部拉上關係。
李芸是來探聽白銀的想法,畢竟白家人都很樂意促成這門婚事。
只要跟蕭家綁在一起,彼此之間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只有利益相通,纔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蘇淺淺轉身,走到前方的長椅之上,盤腿而坐。
她穿着米白色的碎花居家服,頭髮隨意束起,整個人的姿態看起來慵懶散漫。
“那兩人我看了,都不合適。”
聞言,李芸也不驚慌,反而露出一絲笑容。
“聽說此人也是跟你在同一個基地,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蘇淺淺慢條斯理地將袖子捲起,一條白皙嬌嫩的手臂出現在了李芸的面前。
而此刻,這條嬌嫩的手腕處,一只造型奇特的銀色護腕,穩穩扣在上面。
雪白嬌嫩的肌膚下,若隱若現的青筋配合着銀色護腕,讓這條手臂平添了幾分力量的感覺。
“是啊,可我就是感覺怪怪的。”
目光轉過,看向李芸,眸色透着冷漠。
李芸看着她一副堅決的樣子,也不好再勸,只能乾笑着道。
“這可真可惜,本來我還想着你們兩個能試着交往。”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一出門,李芸就見白瑜從樓梯口走上來,眼中頓時流露出一抹暖意,關切道。
“白瑜,這麼晚纔回家?”
“嗯”
白瑜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往房間方向走。
不過李芸此時往前一步,腳下一歪,眼看就要撲進白瑜的懷裏。
這點小伎倆自然逃不過白瑜的眼睛,他微微一皺眉,卻還是伸手托住了李芸的手臂,不讓她再靠近自己。
而這時,剛想要走到外面去喝點水的蘇淺淺,打開房門走出來,正好和這兩人打了照面。
見到蘇淺淺那帶着譏誚的眼神,白瑜眉一挑,便將手抽了回來,然後冷着臉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
而一旁的李芸,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她扯了扯身上的披肩,將剛纔被她扯開領口,給遮擋了起來。
漠然地目送着兩人離去,蘇淺淺柳眉一揚,脣邊的譏諷之意又濃了幾分。
這女人,倒是有些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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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怡將車開進了一個地下車庫。
她剛剛下車還沒有走出幾步路,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還沒來得及轉身,緊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她只能看到兩個面色凝重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這一天,京城的天空,就如女人的心情一般。
上一秒還是風和日麗,下一秒卻是雷霆萬鈞,狂風暴雨。
外面天空的陰雲很重,讓平時陰霾的天氣變得更加陰暗。
像是世界的盡頭,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神情焦急,行色匆匆。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隨着一道驚雷的響起,淅淅瀝瀝的雨點如同一桶髒水潑灑在了地面上。
很快,一層白色的霧氣將京城的每一棟高樓都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座朦朧的神祕魔都。
京城東郊,一棟破敗的居民樓。
雨點敲擊屋頂的聲音很有韻律,伴隨着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將周佳怡從沉思中喚醒。
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醋香,也聞到了一股雨水中特有的泥土味道。
人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手腳冰冷,同時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着。
手腕上,皮膚帶來的刺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顯然是被人擄走的,眼睛被人蒙着。
但是聽力和味覺卻提醒着她,這是一處陌生且恐怖陰暗的地方。
而現在,“吱呀”一聲打開了房門。
從開門的聲音判斷,這個房間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看見她這副樣子,葉小六就知道她已經清醒過來。
從他們把人綁架到這裏,也就只有五個多小時。
現在的時間,還不到晚上八點。
而且房間裏,還不止一個人,緊接着,響起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她醒了?”
一道平緩的聲音響起。
“估計是醒着的吧,她都昏迷了這麼長時間,要是出問題,閻主會把我們送去非洲養豬。”有人打趣地說道。
這時,又有一個不耐煩的語氣響起。
“你們都在那裏等死嗎?等下閻主就來了。”
“是不是覺得這段時間過得很安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男子氣急敗壞地開始訓斥。
周佳怡一聽就知道,他們不是京城本地人。
似乎是從南邊的城市過來的,說話的時候,帶着獨特的南方人的口音。
在周佳怡看不到的位置,坐着三個男人。
三人上身穿着灰色休閒衛衣,下身是深色牛仔褲,領頭的男人戴着一頂黑色太陽帽。
如果不注意的話,跟行走在大街上的普通人一樣,沒有什麼特別顯眼的地方。
可就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人物,做的卻是人間最陰暗毒辣的事情。
男人朝旁邊點了點頭,另外一名男子會意,來到了周佳怡身邊。
只是看着她穿着制服,被繩子捆住,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眼中不免露出貪婪之色。
只是想到這個人是閻主點名要的,他還是忍住了內心蠢蠢欲動的想法。
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裏,也知道閻主向來心狠手辣。
所以神情一沉,從懷中取出一張紙,裏面赫然放着一顆小小的白色丹藥。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周佳怡的口中探出。
她的嘴巴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扣住,而另一只大手則是用兩根手指強行掰開了她的嘴巴。
“唔!”周佳怡發出一聲低低的呻銀。
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放開”,就感覺到一顆冰涼的藥丸落在了自己的喉嚨裏。
還未來得及吐出,這顆藥丸就伴隨着吞嚥的動作,給吞到了肚子裏。
“放心吧,這種迷幻藥對你身體無害。”
上方有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像是看着一個即將被羞辱的人,一臉的幸災樂禍。
但周佳怡在聽到了“迷幻藥”三個字後,下一秒,就像是一只垂死的青蛙,劇烈地抽搐掙扎起來。
“快把我放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
在藥物的影響下,周佳怡的思維已經開始變得遲鈍。
可她卻依舊在昏昏沉沉中,死死地咬緊牙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