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途中,血翎和緩緩經過了大大小小好幾個獸人部落,其中最先遇到的兩個部落都出現了死血病,部落中無一幸存。
血翎將他們全給燒了。
後面那幾個部落一切正常,暫時還沒出現死血病的情況,但血翎和緩緩還是找到那幾個部落的族長,將死血病肆虐的消息告訴他們。
這幾個族長之中,只有麝牛獸族的族長相信了血翎和緩緩的話.
他立刻將麝牛獸部落的族人們召集起來,不允許他們再單獨外出,同時禁止不熟悉的陌生獸人踏進部落。
至於另外幾個部落的族長,壓根就沒把血翎和緩緩的話放在心上。
他們看在血翎實力強大的份上,面上都是畢恭畢敬的,但等血翎和緩緩一走,他們就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死血病是異魔族才能傳播的疫病,但是異魔族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趕出了獸人大陸,現在怎麽可能還會有死血病?那兩個家夥肯定故意用假消息來嚇我們的!”
他們無視了血翎和緩緩的警告,依舊懶懶散散地過自己的日子。
至於之後死血病在部落中爆發肆虐的時候,他們才知道悔不當初。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說。
且說緩緩和血翎停停走走地飛了四天多時間,總算在第五天的晚上到達了岩石山。
此時已經是深夜,獸人們都睡著了,整座岩石山都靜悄悄的。
緩緩的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連日來的辛苦趕路,她剛一落地就雙腿發軟,差點撲倒在地上。
血翎扶住她:“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上去。”
緩緩面無表情地推開他的手,準備自己爬上去。
一條黑色的巨蟒從爬山虎中探出頭來,他一看到緩緩,立刻就湊過去,伸出蛇信子舔了舔她的臉:“緩緩,你們終於回來了。”
緩緩非常驚喜:“桑夜,你怎麽會在這裡?”
“白帝說你們這兩天應該就能到岩石山了,所以我特意來接你們。”
由於不能確定他們到家的時候,所以桑夜這兩天幾乎是每晚都待在山腳下,只要一聽到有人靠近的動靜,他就會立刻循聲望去。
失望了很多次,才讓他終於等到緩緩。
巨蟒變成人形,桑夜穿上衣服,黑發如墨,與身後的夜色幾乎快要融為一體了。
他將緩緩抱起來,大步走進堡壘。
血翎跟在後面,他看著緩緩全心依賴桑夜的模樣,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面對白帝霜雲桑夜的時候,緩緩總是軟軟的,但只要把相處對象換成是他,她立刻就會變得張牙舞爪。
這區別待遇實在是太明顯了。
白帝和霜雲本來都已經睡下了,不過都睡得不深,一聽到開門聲,他們兩個就立刻醒了,飛快地開門下樓。
緩緩看到他們,只覺得鼻子發酸,眼眶熱乎乎的。
終於回到家裡了!
在白帝和霜雲的眼中,緩緩不僅瘦了一大圈,而且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搖搖欲晃的樣子像是隨時都要昏過去。
白帝大步走過去,從桑夜懷中將她抱過來,發現她的確是比以前輕了很多。
他心疼得不行:“你怎麽瘦成這樣子了?這一路上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緩緩抱住他的脖子,挨著他的臉頰蹭了蹭:“我好想你們。”
白帝將她抱得更緊了:“我們也想你。”
霜雲握住她的手,問:“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連續五天流血不止,再加上之前還在海水裡泡過,她的手不涼才怪。
緩緩小聲地說:“可能是有點冷吧。”
血翎的掌心躥起一團火焰,他將火焰送到緩緩身邊,她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溫暖了起來。
他問:“這樣感覺暖和了點吧?”
緩緩還記著這家夥之前騙了自己的仇,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血翎也不生氣,嘴角依舊噙著微笑,血紅的眸子裡浮現出縱容之色。
此時,白帝霜雲和桑夜全都將視線集中在了血翎的無名指上。
那枚小小的契約戒指,在火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白帝霜雲桑夜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白帝他似笑非笑地瞥了血翎一眼:“你的動作很快啊。”
血翎從容地說道:“還行吧,比起你們三個來說,我已經算是很慢的了。”
霜雲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之前他答應過血翎,只要血翎能帶著緩緩平安回來,他就會幫忙說服緩緩接受血翎。現在血翎已經戴上了契約戒指,這就表明緩緩同意接受了血翎,霜雲對此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桑夜對此也沒什麽意見。
畢竟當初是血翎主動留在了異魔族領地幫忙斷後的,他冒險護著其他人離開,後來又一個人深入異魔族領地救出了緩緩。
血翎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即便是冷漠如桑夜,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非常可靠的家人。
緩緩能接受血翎,可以算得上順理成章的事情。
最後只有緩緩一臉懵逼:“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啊。”
白帝溫聲說道:“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你很累了吧?我帶你回房去休息吧。”
緩緩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可我想先洗個澡。”
這一路上她都在跟血翎鬧脾氣,再加上大姨媽,她每天只能用隨便擦了下臉和手,沒有洗過一個澡。
現在她迫切地想要洗個熱水澡。
白帝應道:“好。”
霜雲立刻去廚房燒水。
他雖然不擅長做飯,但是燒火煮熱水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血翎也跟著走進廚房:“我幫你燒火啊。”
趁著燒水的空檔,霜雲向血翎打聽他們這一路上的經歷。
血翎一邊控制火候,一邊跟他聊了起來。
桑夜去拿乾淨的衣服——他最近跟白帝學著做衣服,試著用鮫紗給緩緩做了一套衣服。
熱水燒好之後,白帝抱起緩緩,將她放進裝滿熱水的浴桶裡。
換做是平時的話,緩緩肯定會讓白帝出去,她可不想洗澡的時候旁邊還有個雄獸盯著看,即便對方是自己的伴侶也不行。
可是她今晚實在太累了,身體泡在熱水裡,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眼皮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垂。
她整個人都進入到了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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