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是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摸透了麼?
還是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
正好綠燈到了,陸北安發動車子,繼續前進。
他輕笑一聲,眸中涌起悸動不明的情愫:“碰巧。”
許知畫豎着耳朵聽着,等着他繼續解釋。
可陸北安只丟下這兩個字,便不再說話了。
許知畫向來是個知進退的人,倒也不好再問。
車廂中一時間安靜下來。
二十分鐘後,陸北安的車子在萃園外面停下。
兩人下了車,他帶着許知畫繞過萃園長長的古典迴廊,直接上了二樓的房間。
這裏的裝修風格古色古香,叫人有種穿越的感覺。
房間中的古典木質衣架上,此刻正掛着一身鑲嵌着金絲的白色旗袍款禮裙。
陸北安走上前去,將禮裙從衣架上取下來,推着許知畫便往換衣間走去。
“走,快去換上禮裙。”
“待會宴會就要開始了。”他嗓音低低的,帶着兩分催促的語氣。
但怎麼聽,都叫人覺得璦昧。
許知畫一把奪過陸北安手中的禮裙,微微蹙眉:“我知道了,你出去,我自己換。”
她說着,就要關上試衣間的門。
可陸北安卻伸手將門推住了,他黑眸中,此刻縈繞着深深的笑意。
“兩個人一起換,效率高。”
說完,他也不等許知畫反應,閃身進來,大掌已經落到許知畫胸前的扣子上,熟練地爲她解開了釦子。
–
精英聚會晚上六點開始,此刻被邀請的各位精英們都已經到齊了。
助理糾結地站在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猶豫着要不要上去提醒一下陸北安和許知畫,聚會就要開始了。
可最近陸北安的心情捉摸不定,他實在是不敢冒險。
他只能無奈轉身,往萃園的前廳走去,決定先代替陸北安主持一下這場聚會。
精英聚會開始半個小時後,許知畫才挽着陸北安的胳膊款款出來。
只是她原本穿着的高跟鞋已經換成了平底鞋,而低領的旗袍上,如今原本細嫩白皙的脖頸處,也繫上了一條淺色絲巾。
聚會已經開始,也就免去了陸北安發言的環節。
能被陸家邀請到場的精英們,高情商和高智商總是佔一樣。他們充分明白和陸北安攀上關係,能得到多少好處。
不少人端着酒杯過來,和陸北安攀聊起來。
一來二去,許知畫便被擠到了一邊。
不過她倒也沒工夫閒着。
她想着自己沒喫晚餐,想先去拿幾塊甜品墊墊肚子。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冒冒失失地衝了過來,直接撞倒了許知畫手中的酒杯。
紅酒撒了她一身。
白色的旗袍上,瞬間沾滿紅色的酒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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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畫擡眼看向剛剛撞向自己的一清,小臉寒色凜凜。
她剛剛看得清楚,一清是故意撞向她的。
一清剛剛只要稍微控制自己就能躲開,可是她沒有。
“陸太太,實在是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她急忙低頭認錯,從侍者那裏要了紙巾過來,給在許知畫擦拭禮裙上紅酒漬。
然而這樣的擦拭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許知畫冷冷躲開一清的動作。
一清並不知道她就是槳月,所以她剛剛故意撞過來,就是爲了報復白天的事情。
很明顯,現在一清已經開始敵對她了。
一清還要湊上來,被許知畫一把推開。
“陸太太,你大人有大量,不會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和我計較的吧?”一清一怔,試探性地看向許知畫。
此刻,兩人已經引起周圍不少人的關注。
一清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如果許知畫再計較下去,倒顯得她這個陸家大少奶奶得理不饒人了。
可這點手段,許知畫初中的時候就不玩了。
“我自然不會計較。”
她優雅得體地一笑,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兩下,遞到一清面前。
“可你作爲最近風頭正熱的網絡作家,深受讀者們的喜愛,不會連一件裙子都賠償不起吧?”
“我這件禮裙只能乾洗,你弄成這樣,是沒法穿了。”
“這件禮裙是RD的高定限量款,價值這個數,你看刷卡還是現金?”
一清一愣,她以爲許知畫作爲司令的女兒、陸家的大少奶奶,爲了顏面,一定不會和她計較一件禮裙。
她更沒想到,許知畫身上這件禮裙,竟然這樣昂貴!
她雙眼瞪着許知畫手機屏幕上那串數字,臉色有些泛白,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這條裙子竟然要兩百多萬!
“可是我沒有這麼多錢,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償還。”
一清聲音又弱下去一些,這語氣聽上去就叫人覺得心疼。
周圍那些暗中看熱鬧的人,都朝許知畫投過來鄙夷的目光。
她明明身家萬貫,卻還要這麼爲難一個小姑娘,真是惡毒。
許知畫察覺到那些眼神,涼涼一笑,毫不客氣地回懟:“現場好心人這麼多,要不你問他們借點?”
“他們這樣熱心腸,想必會借給你的。”
聞言,那些看熱鬧的人頓時模作樣地擡頭看向其他地方,若無其事地聊着天,默默地移到了離許知畫和一清最遠的地方。
一清死咬着牙,眼中全是對許知畫的厭惡。
自己和她無冤無仇的,她爲什麼要一次次地刁難自己,給自己難堪?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錢呀!”
一清哭着說道,雙膝一彎,就要朝着許知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