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xin格特質雜糅在一處,讓黎枝枝看他和看蕭如樂似的,如弟弟一般,便順手給他也遞了一枚杏子,笑道:“這個很甜,你也試試。”
裴言川愣了一下,下意識接了過去,卻只是將杏子捏在手裡,並沒有立即吃,黎枝枝不知究竟,只以為他怕酸,便催促道:“嘗嘗呀,不酸的。”
裴言川便只好吃了一口,杏子多汁,入口酸甜,確實很好吃,只是有點可惜,他一邊吃,一邊默默心痛,這若是收起來帶回去,用冰鎮著,還能放上好幾日呢。
正在這時,楊珺忽然問他道:“裴公子,這杏子酸麽?”
裴言川得了心上人送的果子,心裡正覺得甜滋滋的,聞言便道:“不酸,甜的。”
楊珺聽了,便拈起一粒杏子,送到蘇清商面前,笑嘻嘻地道:“那給蘇公子也嘗嘗呐。”
彼時蘇清商正在喝茶,聞言便聽了動作,抬起眼,朝她看過來,神情淡淡的,道:“多謝楊姑娘的好意,蘇某心領了。”
楊珺便笑了,她把杏子扔進嘴裡,嚼了嚼,意味深長道:“噫,這個是酸的。”
蘇清商忽然道:“蘇某聽說南疆氣候炎熱,盛產貢果,品類繁多,不知有沒有一種傳聞中的果子。”
楊珺好奇道:“什麽?”
蘇清商將茶盞放下,微微一笑,道:“傳言古時候的鳥,皆能吐人言,十分聒噪,若不加以喝止,便能從早叫到晚,擾了菩薩清修,佛祖便讓世間長出一種阿彌陀佛果,令其食之,從此往後,天下的鳥都只能啾啾喳喳,再不能吐人言了。”
楊珺聽罷,先是一愣,爾後大笑起來,她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道:“世上果真有這種果子麽?等我回南疆之後,一定派人去尋覓一番。”
不知不覺,便到了下午,玩了大半日,眾人也都有些疲累了,蕭如樂午後又有小睡的習慣,這會兒有些熬不住,打起呵欠來,黎枝枝便準備帶她回去休息,遂提出了告辭。
一行人陸續出了雅間往外走,楊家姐弟落在了最後,楊珺用胳膊肘捅了捅弟弟,笑眯眯地道:“我看那位黎姑娘也很不錯,模樣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還很知情識趣,瞧著就是個聰明人,不知她有婚配了沒有,回頭派人打聽打聽。”
楊慎愣了一下,低聲道:“我不……”
“你還想這美事兒呢?”楊珺冷笑一聲:“那個蘇姑娘你都拿不住,還想黎姑娘?”
被姐姐一通擠兌,楊慎也不生氣,只道:“你打聽人家做什麽?”
楊珺把一枚李子拋起來又接住,微微眯起眼,漫不經心道:“問她肯不肯跟我回南疆啊。”
乍聞此言,楊慎面露些微的驚恐,立即勸道:“你別胡來,這裡和南疆可不一樣,那位黎姑娘是永寧長公主的義女,還是封了郡主的,你千萬不要生事。”
楊珺看著前方那一道纖細的身影,少女正笑著和身邊人說話,明眸彎如新月,天光自外面照進來,將她的側顏勾勒得近乎完美,這一幕真是賞心悅目,楊珺笑嘻嘻道:“這麽說來,她也算是我的妹妹了,豈不是親上加親啊。”
楊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
楊珺不以為意地掏了掏耳朵,斜睨他道:“什麽時候輪得著你來管教我了?還是看好你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吧。”
正在這時,她感覺一道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遂轉頭望去,只見那是一個侍衛模樣的青年,楊珺微微挑眉,兩人對視片刻,徐聽風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
時值七月中旬,京師甚是炎熱,更不要說遠在南方的婁陽了,這會兒太陽當空懸著,好似掛了一個火球似的,曬得人面上的皮都要掉了。
一座宅院的廳堂裡,下人正在打著扇子,但是這風顯然太過微弱,不足以驅散這盛夏的熱度,巡撫鄭德昌正負著手,不住來回踱步,不多時,他額上便滲出了汗,婢女連忙上前用濕帕子替他擦拭。
鄭德昌正心煩意亂,一把搶過帕子,不耐煩地道:“滾滾,別來煩老爺。”
他又伸著脖子往廳外看了看,焦躁無比地道:“怎麽還沒回來?派人再去瞧瞧。”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人進來了,鄭德昌連忙走過去,道:“怎麽樣?打聽到了?”
那中年人一張臉曬得通紅,滿頭大汗,撩起袖子擦拭額頭,氣喘籲籲道:“打聽到了,大人。”
鄭德昌急忙問道:“都有哪些人?”
那中年人比了一只手,鄭德昌驚疑道:“五個?都有誰?”
中年人又伸了另一只手,咽了咽口水,道:“大人,至少有十個,而且都是進去驛館之後,就沒再出來了。”
鄭德昌的臉色徹底變了,怒道:“我不是吩咐了,讓人看著他們嗎?你們究竟是怎麽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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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歎道:“大人,時間太匆促了!”
太匆促了,那位只給了一天的時間,婁陽的官員們甚至來不及布置更多,哪怕是徹夜商議,也拿不出一個有效的、令人服眾的解決辦法來,人人自危,唯恐被推出去當了頂鍋的。
鄭德昌總不能把那些知情的大小官員全殺了!他頹然跌坐在椅子上,額上汗如雨下,喃喃道:“完了,這下全完了……這是來了一尊殺神啊……”
那個廢物太子,不收賄賂,不近美色,他只想要拿著他們的人頭,好去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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