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靳瀾神情猶豫，欲言又止，在迎上她清澈又熟悉的眼神後，最終還是開口道：“我記不大清了，只是隐約猜測我很愛她。”

葉微藍聽到他的話一點也不意外，郁晚晚早就說過靳瀾很愛她的母親，可是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除了靳瀾這個當事人沒有人知道。

如今靳瀾什麽都不記得了，就算自己再問他也說不出更多的東西。

“算了……總有一天我會查出所有的真相。”

靳仰止在她那句“算了”裏聽出了濃濃的失落，眉心微動下，放下手機道：“我已經通知戰南望來收拾殘局，我們走吧。”

葉微藍與他對視一眼點頭，轉身之前想到什麽，回頭看向靳瀾……

“就算我不說你自己也會查，想要你命的人不止是我！”绯唇輕挽，聲音清清淡淡，聽不出什麽情緒，“我要是你，不管用什麽辦法都會恢複自己的記憶！如果你真不是兇手，或許我還能保你一命！”

靳瀾目光漸深，薄唇緊抿沉默不語。

……恢複記憶？

雖然關于葉彎彎的很多事他都記不清了，甚至連她的樣子都記不清，可是每次想到葉彎彎這三字，他心裏就很不舒服。

如針紮，如鈍刀割，難受的像要死去。

馳騁商場幾十年，很多事都看透看淡了，哪怕對相互扶持幾十年的郁晚晚，他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彎彎！

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難道我非要再想起關于你的一切不可嗎？

……

酒店。

陸沉舟幫路白霜取出子彈，包紮好傷口，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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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白霜先是一怔，回過神後揚起左手就想還回去。

陸沉舟輕易的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甩開，陰沉的嗓音道：“是誰準你對她開槍的？”

如果不是靳仰止，現在躺在醫院的人就是葉微藍了。

路白霜蒼白的臉上浮現着明顯的指印，擡頭眸光憤恨，咬牙切齒道：“她爲了靳仰止不肯殺靳瀾，甚至還救靳瀾，我要是不開槍，要怎麽向二爺交代？”

她說的陸沉舟都明白，可是——

“我不準你傷葉微藍，一根頭發都不準，你給我記好了！”

“呵！”路白霜低頭冷笑，擡頭時唇瓣上夾雜着諷刺，“陸沉舟，既然你還這麽愛她，當初又何必上我路白霜的牀？”

陸沉舟沒說話，在茶幾上坐下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又緩緩的吐出來，青霧缭繞。

像是将他們隔絕成兩個世界上的人。

不知是被煙霧熏的，還是傷口疼的，杏眸逐漸的紅了起來，聲音平靜又悲涼，“陸沉舟，我沒你那麽踐，我不會陪着葉微藍一起沉船。”

音落，起身回了卧室。

沉船？

叼着煙蒂的唇角往上勾起。

有他在，怎麽可能會讓葉微藍的船沉了。

即便所有人的船都沉了，他也不會讓微藍的船沉下去。

只是——

靳仰止這個男人，留不得！

……

回去的路上是靳仰止開車。

葉微藍側頭看着不斷倒退的風景，眼底平靜又迷惘，像是森林深處迷路的麋鹿。

靳仰止不動聲色的将她的神情收盡眼底，一只手扶着方向盤，一只手握住了她身前的小手。

葉微藍回過神來，側頭看向他零瑕疵的側顔足以秒殺這世間的一切。

心頭的煩躁瞬間消去大半，櫻唇輕抿，“诶，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做到那麽逆天的操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