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有意思的是,蘇棠語還和這位叫楊慎的公子是幼時玩伴。
想到這裡,黎枝枝狀若隨意地試探問道:“什麽叫為了楊公子?”
楊珺的眼睛一轉,打了個哈哈道:“我這個弟弟,是個悶葫蘆,方才走在路上,他見到了這位蘇姑娘,說是幼時認得的,卻又不好意思前來相認,我這做姐姐的只好替他想了這個辦法,誰料還被拆穿了。”
她說著,又對黎枝枝和蘇棠語道:“說到底還是我的錯,若是有得罪之處,我先給二位賠個不是了。”
蘇棠語倒是不怎麽介意,她畢竟與楊慎是認識的,如今時隔多年再見,既覺得新鮮,又生出親切之感,笑著道:“之前聽說老太傅告老還鄉,帶著一家子都離京回老家去了,我那時還和爹娘打聽你,記得你說過要給我做風箏玩呢。”
楊慎悶聲道:“實在對不住,當時走得太急,不過風箏是做好了的,只是沒機會送給你,後來叫我帶去汴州了。”
他頓了片刻,又道:“我改天送給你。”
“不必了,”蘇棠語連忙擺手,失笑道:“我現在也不玩風箏了。”
楊慎像是噎了一下,最後才乾巴巴地憋出一句:“哦。”
楊珺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看起來很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黎枝枝看了這對姐弟一眼,忽然笑道:“說起來,我還從沒有玩過風箏呢,好玩麽?”
蘇棠語便道:“好玩,你若想玩,我可以陪你。”
蕭如樂連忙道:“阿央也想玩風箏。”
蘇棠語自是滿口答應,楊珺見此情形,趕緊用胳膊捅了她弟弟一下,楊慎張了張口,吭哧半天,到底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反而是黎枝枝笑意盈盈地道:“楊公子若是得空,也可以來,正好把風箏送給棠語呢。”
楊慎聽了,立即點頭:“好。”
楊珺看向黎枝枝,兩人相視一笑,皆是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幾分心照不宣的意味。
又閑聊了幾句,黎枝枝便順勢邀請楊珺姐弟一道去看戲,楊珺欣然答允,一行人去了祠廟,與蘇清商會合。
見多出兩個生面孔,蘇清商也有些意外,卻沒說什麽,反倒是楊慎看起來有些緊張,入了座以後,更是一言不發,除非話頭遞到面前,否則絕不開口,他姐姐楊珺頻頻向他使眼色,一雙眼睛眨得都要抽筋了,楊慎也沒反應,黎枝枝看得內心暗笑不已,只覺得這對姐弟頗有意思。
看過一場雜劇,時候便到了晌午,眾人都有些餓了,裴言川便提議去酒樓吃飯,他對黎枝枝道:“這白虎街上有一座燕回樓,他們家的冰雪小食最是有名。”
等一行人到了那燕回樓,黎枝枝才知道在這裡吃飯竟是要預訂的,還得提前兩日,大堂內食客滿座,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可見這酒樓的生意之紅火。
好在裴言川提前都安排妥當了,眾人被引到雅間,各自入座,不多時,店夥計上了茶,又捧出食單給裴言川,笑容可掬地道:“公子您看看,要點些什麽?”
裴言川看了幾眼,問黎枝枝道:“黎姑娘想吃什麽,你來點吧?”
黎枝枝莞爾一笑,道:“我頭一回來,不知有什麽好吃的,不如讓棠語和二公子他們瞧瞧。”
蘇棠語推辭幾句,點了一份掛爐鴨子和三鮮羹,楊珺姐弟也點了幾樣,到蘇清商時,他卻只點了一碗清粥,楊珺托著腮,有些納悶道:“這大中午的,你只喝粥,能吃得飽麽?”
裴言川便勸道:“再點一些吧?”
黎枝枝忽然想起頭一回見到蘇清商時,他吃的就是藥膳,遂開口替他解釋道:“二公子身體抱恙,別的菜大概不合適,只有這粥清淡一些。”
聞言,蘇清商朝她看了一眼,微微笑道:“黎姑娘說得是,蘇某喝粥便可,只是掃了諸位的興致,實在過意不去。”
楊珺恍然道:“難怪了,你看起來一陣風吹就要倒似的,臉還這麽白,原來是有病——”
“姐!”索xin楊慎及時地拉了她一把,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無奈,對蘇清商拱了拱手,歉然道:“抱歉,二公子,家姐許久不來中原,言行舉止有些隨意了,不知忌諱,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蘇清商面上的神情不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全然不在乎這種小事,擺了擺手,道:“無妨。”
“不在中原,”黎枝枝好奇道:“那她是……”
楊珺喝了一口茶,主動答道:“我自幼跟隨母親去了南疆,已有十余年未曾回京師了,此番回來,還是聽說皇上萬壽節將近,我奉母親之命前來賀壽。”
“啊,我想起來了,”蘇棠語忽然低呼一聲,指著楊珺道:“你娘是壽椿公主麽?當初嫁給了南疆王的那位。”
楊珺笑眯眯地道:“正是。”
黎枝枝有些意外,因為她也知道壽椿公主的大名,她是當今天子的異母妹妹,後來嫁去了南疆,聽說是南疆王對其一見鍾情,為了求娶她,甚至願意讓南疆成為大衍的屬國,自己受封為王,歲歲朝貢。
但是在嫁去南疆之前,壽椿公主還嫁過一次人,生了三個孩子,有傳言說她十分善妒,不許駙馬近女色,貼身伺候的也都是小廝,倘若發現駙馬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她就會大發脾氣,更不要說納妾了,但即便如此,駙馬後來還是養了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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