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只公佈要上任的信息,沒公佈名字。”
“估計是別的區部那邊調過來的人,否則這個位置空出來那麼久,卻一直沒詳細的人選。”
旁邊一人隨即冷笑:“看來這人背景挺硬,如果不是這樣,這位置壓根就輪不上他。”
他們幾個門兒清,實際上總政祕書長的位置空缺後,陸家就一直在背後運作。
希望能將在總參謀部就職的陸離推上去,畢竟他在區部的時間超過十年。
按資歷跟能力都是這個位置的不二人選,但沒想到陸家一番運作下來,還是沒能將人推上這個位置。
另外一人則皺着眉道:“會不會是蕭家的人,據說蕭家這次特意動關係,把蕭行舟送去封閉訓練營。”
“明面上是提幹培訓,但實際上都知道是衝着這個位置來的。”
一直沒吭聲的陸晨倏然插嘴:“這個位置有那麼好麼,個個都要爭着。”
“總政祕書長,那可是能接觸軍部高層長官的位置,說白了,就是與高層長官最親近的人。”
這位置看着好像沒那麼威風,可手裏的卻是真實權。
有實權纔好辦事,且之前坐這個位置的那位,已經調任總區部。級別還往上升了一級。
“這個位置是一塊漏油的肥肉,誰瞅着不眼紅呢。”
“那這個神祕的總政祕書長還挺牛。嘖!就不知道真上任之後,是不是真有那個能耐統籌好手裏的事務。”
陸晨扯了扯嘴角,眼底陰戾一閃而過。
一直不曾出聲的陸離卻忽然起身,對蕭瑟道:“你先好好休息,基地那邊我已經替你請了一週的假,你下週一再去報到。”
“這次區部的動員大會不能缺席,你作爲新隊員代表還要上臺發言,這期間先養好傷,特別是臉上的傷。”
陸離給小弟掖好被角,忽然臉色一沉,眸光的凜然叫陸晨心臟一縮。
接着便聽他說:“這期間你再給我惹出什麼幺蛾子,我就打斷你第叄條腿。”
結果等人都走後,陸晨忽然發現,被自己撿回來的那把短刀不翼而飛。
–
翌日。
白家這邊,有一起用早飯的習慣,時間定在早上七點。
雖然已經提前告知過,但顯然喜歡睡懶覺的蘇淺淺,是不可能在七點爬起來喫那一頓飯的。
餐桌上,李芸忽然開口道:“知道她起不來,但好歹是一家人,不能一起用早飯還是有些可惜,對吧?”
那一口吳儂軟調總像是在撒嬌似的,男人聽着只覺得如沐春風。
白赫剛想一如往常那樣地點頭,卻忽然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穿着一身酒紅色繡花旗袍的蘇淺淺從樓上下來,紅色細跟高跟鞋敲打在木質的樓梯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男人的心口上。
這條旗袍如果穿在別的女人身上,絕對是一場災難。
旗袍上繡着的大紅牡丹花,顏色太豔了不說,肩膀上還綁着一個很大的蝴蝶結。
設計感十足,但沒有一定的氣場跟氣質很難撐起來。
她卻是穿得恰到好處與盡顯風情,旗袍開叉的地方,便是筆直得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的白皙長腿。
手指塗着暗紅色的蔻丹,頭髮隨意點綴了一支珍珠髮卡,幾縷髮絲閒散地垂在臉頰兩側。
今日似乎要出門,她畫着精緻的妝容,且特意塗了深色的口紅,更顯得那略有肉感的脣峯豐滿嬌嫩。
更要命的是這個女人笑盈盈的,彎起眉眼似魅惑人的鉤子。
“不好意思,起晚了一些。”蘇淺淺略帶歉意地來到餐桌前。
李芸臉上的笑有瞬間的凝滯,但還是保持良好的儀態,柔聲道。
“沒有,我們也剛好用餐,白銀,給你盛碗小米粥吧?”
蘇淺淺點頭,很自然地坐在了白赫的旁邊,對面則坐着白瑜。
白瑜望着她這一身妖孽似的打扮,不由得眉心微蹙。
很快便站起來淡聲道:“我去上班。”
說罷手指摸着腕上的表,拿起隨身的公文包出門。
外邊的司機已經在等着。
蘇淺淺也跟着站起來,對還在盛小米粥的李芸笑了笑。
“忽然想起還有點急事,就不在家裏喫早餐了。”
說罷便跟着白瑜的步子往外走。
而白瑜這邊剛進入車內,忽然發覺身邊的車門被人從外打開,車內頓時沁入一股濃郁的花香。
蘇淺淺翹着腿坐在一側,嫩白的腿一展無遺,她勾着脣,眼神慵懶得猶如高傲的貓。
“昨晚上,是你通知警察的吧?”
她靠得很近,整個身體像挨在他身上似的。
看似漫不經心的笑意裏,卻有着些許的冷凜。
白瑜依舊目視前方,跟隨他好幾年的司機早就將車子開出。
但他時不時地從後視鏡裏看着,那妖孽如蛇妖的女人糾纏着領導。
白瑜沒回答她的話,只冷聲道:“離我遠點。”
蘇淺淺聳了聳肩,便挨着他靠在椅背上,忽然說道。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別忘了,是你們眼巴巴地將我接回白家的。”
“而且,我好歹算是你的堂妹,不管你們白家有什麼腌臢事,我可以當沒看見。”
“但你昨晚上分明是想把我送到局裏,白瑜,你可真毒啊!”
進了局子,即便用白家的關係保下來,她白銀的面子都丟光了,軍部也會重新考慮她日後的職位。
前邊司機聽着這對話一陣心驚肉跳,能對領導這麼直接說話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麻煩送我到南城區,河山路1206號巷口,謝謝。”
蘇淺淺對司機說完後,便繼續看着左側,還未回答她任何問題的白瑜。
兩個人保持這樣詭異的沉默,一直到了她所要求送達的地址。
那司機也不知爲何冒着領導遲到的風險,也要先將她送去目的地。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目的地已經到了。
車子停在了河山路1206號巷口附近,蘇淺淺擰開車門把,外頭清涼的空氣一下衝進車內。
忽然間,司機便從後視鏡看見此生還未見過的一幕。
女人一只手掌壓着白瑜的胸口,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仿若整個人要倚在他懷裏似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女人的眼底不只有鉤子,還有冰冷的刀子。
森冷凜然的,要將白瑜千刀萬剮。
“白瑜,別跟我玩陰的,咱們各走各的路,互不礙着誰。”
“要讓我知道你在背後再搞小動作,我可不會那麼輕易留情了,對吧,我的,好哥哥~”
“砰!”
車門關閉的聲音,那風情萬種的女人利落地下了車,彷彿方纔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白瑜垂着眸,手指撫着自己把那瑩白手指捏過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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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雋的眼神望着那抹款款而去的背影,眸色黯了下來,同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