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問話,吳婆子一愣,大小姐終於想起王爺了。
“奴婢聽侍女議論了一句,說王爺正在前院待客呢,二皇子殿下之前陪同太后在江南調養身體,前兩日剛剛回京,前來給王爺送禮物。”
就楚君晏那個冰山狗男人還有兄弟記掛?
說起二皇子,原身記憶中倒是有點印象。
據說二皇子生的宛若謫仙一般,是世間難得的清俊樣貌,只可惜,遭受上天妒忌,出生便先天不足,腿腳有些不靈便,之後便常年坐於輪椅之上,不良於行。
雖身有殘疾,但是性情卻極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情也是皇室中人少有的溫和,極爲得到皇上的喜歡。
有點好奇。
“嬤嬤,前院有客人,我這個王妃若是發瘋的話,是不是不能大吵大嚷的,省的鬧得人盡皆知,連累的王爺的名聲?”
吳婆子有點摸不着頭腦,不過想想確實有道理:“小姐說的是。”
“那你現在還不偷偷的前去找王爺,就說王妃出事,讓他趕緊來瞧瞧,記得提醒一下王爺,來的時候輕手輕腳的,別刺激了我,免得我做出什麼傷害旁人的行爲來。”
她把楚君晏那個狗男人拉過來,那白蓮花不動手也就罷了。
若是她敢出什麼昏招,那就直接把狗男人推出去頂包!
“是,奴婢這就去。”
打定了注意,顧清黎快速返回房間,將銀票一類的全部藏好,而後將打磨好,又用草藥炮製過的簪子插在了發間,對着鏡子露出一個傻白甜的笑容。
準備完畢!
顧清黎躺在牀邊,一只腳垂落在牀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
算算時間,她當初給沐雲煙那白蓮花澆的水,現在也該生效了吧?若是她真的今晚動手,那還能免費看一場好戲呢。
前院,護衛玄容攔住了吳婆子。
“做什麼?”
“玄容護衛,奴婢有急事求見王爺,王妃出事了。”吳婆子壓低聲音焦急道。
玄容面露難色:“不可,王爺有要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
“可是王妃那邊情況也十分緊急,若是王爺不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書房中,楚君晏靠在椅子上,手中捏的毛筆已經摺斷,掌心被筆桿斷裂的尖刺刺傷,血跡正滴滴答答的落在桌案的白紙上。
他身體微彎,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脖頸處,一根根紫色的青筋不斷的涌動,帶着一股陰森不祥的氣息。
劇烈的疼痛親襲身體的每一處,連指尖都沒有放過,他卻至始至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硬生生的將痛楚抗住了。
他從出生起,體內便藏有一種奇毒,剛開始,每年發作一次,痛楚也沒有如今這般劇烈,可隨着他練習武藝、有了內力,毒素髮作的間隔時間開始縮短。
從之前的一年,變成十個月、八個月……到現在,已經頻繁到每月發作一次,發作時的痛楚也已經不知道翻了幾番。
寧大夫叮囑,讓他不要再動用內力,可他若是沒有內力護體,若是沒有這一身武力,他早就已經死在了關押他和母親的天聖山上,更不會有現在的王爺之位。
記起過往,層層陰霾宛若暴風雨前的陰雲,將他目光中所有的光亮都壓抑下去,只剩下了一片深沉。
外面,吳嬤嬤焦急的解釋聲傳來。
楚君晏隱約聽到了王妃兩個字,腦海中浮現了顧清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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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他夜裏睡得不安穩,總是會記起之前見她的場景。
她渾身是血的對着他笑,狼狽的宛若被人丟棄又踢了幾腳的小狗,可是那雙眼睛卻滿是真誠和信任……
楚君晏站起身來,徑直打開了房門,冷聲開口: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