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的妊娠反應不大,一直到三個多月還是吃得香睡得沉,沒有不適。唯一讓蔣盛和不適應的是,他去國外出差幾天回來,她習慣枕自己的枕頭,自己蓋一牀被子,不像之前那麼黏著他。
洛琪洗過澡,蔣盛和替她吹頭發,指尖順過她的長發,「頭發剪了?」
「嗯,今天去修剪了發梢。」洛琪從化妝鏡裡看他,「我還以為你看不出。」
蔣盛和:「怎麼會。天天給你吹頭發,知道你頭發有多長。」
洛琪往後一靠,倚在他懷裡,吹風機裡清涼的風吹在耳畔。
頭發吹乾,蔣盛和把吹風機送到浴室,等他出來,洛琪已經上了自己那側牀。
他出差前,他們牀的另一側根本用不到,她的枕頭也是擺設,從沒枕過。
蔣盛和走過去,「不要我抱著你睡?」
「不要。」洛琪鑽進被窩,把被子拉到嘴巴下麵,笑盈盈看著他,「一個人睡很舒服。」
蔣盛和無奈一笑,故作控訴:「你這算不算冷落我?」
他低頭親她,「給我抱一會兒。不想我?」
洛琪回吻他,低聲道:「想。」但睡眠實在太好,這幾天晚上沒等想他幾分鍾就沉沉睡去,再睜眼就是第二天早上。
休息得好,心情也好,懷孕後從來沒影響過一天上班,蔣盛和還打趣她,說寶寶很懂事,知道她和常楚新有對賭,不願拖她後腿。
蔣盛和上牀,把胳膊放她頭下給她枕著,將她攬在懷裡。
「想不想?」他關了燈,親著她耳朵問道。
此想非彼想。
現在過了危險期,可以有適當的夫妻生活。
洛琪扣住他的脖子,吻落在他臉頰。
蔣盛和幅度不敢大,連親吻取悅她都小心翼翼。
唇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親了又親。
「眙動什麼時候才明顯?」
「應該快了。」
他雙手捧在她腰間,洛琪覆在他手背上,他的唇繼續往下走,她抓住他幾根手指,攥得越來越緊。
直到兩人手上有了汗。
房間慢慢靜下來。
蔣盛和倒了杯水餵給她喝,她鼻尖沁著一層細細的汗珠。
洗了澡,洛琪依舊躺在自己那邊,蔣盛和只好將兩個枕頭緊挨在一起,洛琪把手給他抓著。
沒到十分鍾她便熟睡,蔣盛和側躺,撐著腦袋看她,她的妊娠反應有點奇怪,竟然是不喜歡在他懷裡睡覺,估摸她肚子裡的小家夥視他為天敵…
—
查出是異卵雙胞那晚,蔣盛和再度失眠,洛琪已經入睡,嘴角微微上揚。
他親親她額頭,手輕放在她小腹上,感受偶爾翻滾的胎動,似乎在踢他,在和他互動。
睡不著,他打電話給父親。
父親晚上就聽母親說了是龍鳳胎,這會兒激動地也沒睡。
「爸,您給寶寶取個名字吧。女寶寶的名字有了,秦墨嶺取的,叫小玫瑰。」
「我想想。」其實蔣父早就取好了名字,不想讓兒子太得意,他假裝剛開始思考。
「等想好了我發給你。」
半小時後,蔣盛和收到父親的短信,【滕滕。】
【你不是喜歡種瓜嘛,又是南瓜又是黃瓜的,它們都有藤,取個同音字。】
「……」
翌日周末,蔣盛和陪洛琪做完瑜伽,他拿了外套穿上。
「去公司加班?」
「不加班。」蔣盛和說:「我去秦墨嶺家拿點胎教的書。」
「不用,家裡有。你自己買的,忘了?」他恨不得把所有胎教的書都買回來,晚上沒事就給她讀故事。
蔣盛和堅持:「還有些家裡沒有,我去拿幾本。」
洛琪反應過來他的目的後,兀自失笑,他哪是拿胎教書呀,是去秦墨嶺那裡炫耀。
蔣盛和這兩天經常走神,注意力很難專注,於是讓司機送他去秦墨嶺家。
小多木半歲多,正是好玩的時候,秦墨嶺今天沒加班,在家逗兒子玩。
聽說蔣盛和是來借胎教書,秦墨嶺納悶,挑眉瞧著他,「什麼時候變得會過日子了?」
蔣盛和看似風輕雲淡:「能省則省,畢竟要養兩個孩子。」
「!!」
秦墨嶺只知道洛琪懷孕了,不知道是雙胞胎,看把蔣盛和給嘚瑟的。
「我和簡杭也打算要兩個孩子。」
蔣盛和:「希望你們二胎是女孩兒。」他不緊不慢道:「我家是龍鳳胎。」
「……」
秦墨嶺本來還打算借他幾本胎教書和胎教光盤,後來一本沒借。
—
洛琪孕晚期時特別辛苦,尤其臨產前兩周,呼吸困難,晚上睡覺怎麼躺都難受,經常眼淚鼻涕一把。
蔣盛和握著她的手,想分擔痛苦都分擔不了。他小時候就知道生孩子是件辛苦又痛苦的事,那時姑媽經常在他麵前說,當初母親為了生他差點連命都丟了,所以即時母親沒空管教他,陪伴他的時間並不多,他也一直感恩母親。
洛琪笑笑,「沒事,快要卸下擔子了。」頂多再熬兩周,或許還會早產,不用兩周就能解脫。
蔣盛和給她揉小腿,懷孕後她四肢纖細,和孕前沒太大區別,胖了二十多斤都胖在了肚子上。
隔天早上,洛琪肚子疼住進醫院,比預產期提前了十二天生產。
疼得頭發絲裡都冒汗,死去活來。
蔣盛和輕吻她的指尖,「我就在你旁邊,不用怕。」
洛琪醒來時蔣盛和在牀前守著她,貼了幾片黃瓜片在她唇上滋潤乾裂的嘴唇。
小黃瓜是自家種植設備裡種的,他讓阿姨摘了兩根帶來,比棉簽蘸水的濕潤效果好,還有一股淡淡的黃瓜清香。
洛琪有氣無力,嘴角彎了彎,指指唇上的黃瓜片,蔣盛和拿下來,在她唇上親了兩下,「感覺怎麼樣?」
「終於能喘過來氣,不悶了。」
她問:「寶寶呢?怎麼樣?」
「挺健康,還需要再多觀察幾個小時。」
「長得像誰?」她自問自答:「應該還看不出來,剛生來的孩子都不好看,皺巴巴的一團。」
蔣盛和笑笑,「我覺得好看。兒子頭發又黑又密。」
「女兒的呢?」
蔣盛和極其委婉:「女兒的頭發還需要再長長。」
洛琪笑出來,「頭發不多是嗎?」
「嗯。有點少。」說著他自己也笑。護士抱給他看,說這個是女兒時,他都懷疑護士弄錯了。
「媽說女兒的頭發像你,你生下來時頭發就沒多少。」
「……」洛琪笑,不承認,「我媽是寬慰你呢。」
說笑過,她讓他問問母親,後來她的頭發是怎麼長得又黑又密。
蔣盛和:「媽說你小時候吃了很多核桃黑芝麻,還要天天曬太陽。等大一點頭發多剪幾次慢慢就變多了。」
他道:「以後我每天抱女兒曬太陽。」
洛琪身體虛弱,聊了會兒,蔣盛和催她休息,他去給她煮通氣的湯。
他有一個月的陪護假,每周去公司兩天,五天在家。
洛琪說陪兩周就行,公司忙,讓他不用休那麼久。
家裡有月嫂有育兒嫂,母親和婆婆都在,不需要那麼多人。
蔣盛和說:我不太會照顧孩子,在家陪你。
做完月子,洛琪洗了一個熱水澡,人終於清爽。
這一個月裡蔣盛和多次想抱她被她推開,他以為她的妊娠反應還沒過去,還是不願與他過於親密。
換上舒爽的睡衣,蔣盛和給她吹乾頭發,她轉身抱住他。
已經有七八個月沒貼得那麼近,蔣盛和把吹風機往化妝台上一丟,兩手托起她,洛琪順勢攀緊他的腰。
蔣盛和親她的鎖骨,「今晚能和我一起睡了吧?」
「嗯。」
臥室的房門半掩,二樓走道盡頭傳來恬靜溫和的鋼琴曲。
母親這一個月都住在他們這裡,每天晚上都會彈一小時鋼琴,是兩個寶寶的早教曲,也是洛琪的安眠曲。
今天父親休假回來,陪了兩個孩子一整天,孩子們要洗澡睡覺了他還舍不得走,決定今晚住下。
蔣盛和把洛琪放牀上,洛琪聽著外麵的鋼琴曲突然不作聲,她還示意蔣盛和聽,「是四手聯彈。」
另外一個人彈得不熟悉,很容易聽出來是四手在彈。
蔣盛和習以為常,小時候就經常聽四手聯彈,相比以前,父親彈琴的技巧提升不少,「是我爸。」
父親會簡單的曲子,放假了便會陪母親練鋼琴。父親這個人不懂浪漫,感情上很粗糙,只有陪母親練琴這件事他堅持下來了。
蔣盛和關燈,留了一道門縫聽催眠曲,洛琪在他懷裡很快睡著。
他反手摸過牀頭櫃上的手機,找到聯係人裡父親的號碼,把「天敵」改成「爸爸」。
自己做了父親後,心態與想法完全不同,他對兒子的心情,大概也是父親對他的。
女兒兩個月大時,頭發依然稀疏,和剛出生時差別不大,皮膚白,襯得頭發更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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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盛和有空就抱女兒到露台曬太陽,女兒睡在他手心,不哭不鬧很是享受,她不時吮吸小嘴,不時睜著圓眼看他,好像認得他。
蔣盛和親親女兒的額頭,「快點長頭發,爭取趕上哥哥。」
小玫瑰的頭發一直到一周歲零兩個月才慢慢變密,期間剪了兩次,新長出來的頭發比之前稍微黑了一點,洗過後柔柔順順,蔣盛和給女兒在頭頂紮一個小辮。
兒子和女兒相隔一天會叫爸爸,女兒黏在他懷裡,兒子趴他背上,倆人玩躲貓貓,咯咯咯的笑聲不絕於耳。
女兒突然親他一下,奶聲奶氣:「爸爸。」
兒子不甘認輸,使了吃奶的勁兒,終於喊出來:「爸爸。」
洛琪拿著兩個奶瓶進了兒童房。
「媽媽!」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撲向洛琪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