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迷路了沒臉說
漪蘭一邊幫她擦身，一邊道：“要不是全心全意，那得知首輔干涉蔡公子婚事時，二小姐那麽惱火幹嘛；要不是全心全意，二小姐犯得著去救靜懿公主時差點把自己命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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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穿好寢衣便上牀去躺著，道：“跟你說不通，回去睡覺。”
漪蘭嬌哼道：“說不過奴婢就知道逃避。”
衛琬道：“就你這種丫鬟，要是我脾氣再壞一點，你是要被我打死的。”
***
白天的時候衛琬去找過靜懿一次，靜懿雖然閉門不見，但悶氣總歸是消了一些。如果衛琬再多去兩次，靜懿肯定就“勉為其難”地原諒她了。
等到了晚上，靜懿也沒能等到衛琬來。她終於肯稍稍放一放自己的公主架子，勉強同意宮人去太醫院請衛琬來用晚膳。
結果哪知，衛琬居然出宮了！
靜懿深吸兩口氣，忍無可忍，氣得晚飯都沒吃便去牀上躺著。
這個衛琬，就是她平日裡對她太好了！
憑什麽只有自己總是念著她，她卻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靜懿是公主，她當然有權利蠻橫一下，就算多管了衛琬的事，衛琬也沒有理由生氣！可是現在生氣的卻是自己，而衛琬呢，連來和她道歉都不肯！來一次不管用，不知道來兩次嗎！
宮女們都被靜懿喝了下去，夜裡她自己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最後撒起氣來，一腳蹬開被子，把它當成衛琬，就是一通亂踢。
***
衛琬的這一覺比在衛府和太醫院睡得都舒服，不用有寄人籬下的緊迫，更不用睡夢中也要下意識地聆聽太醫院走廊上響起的腳步聲，更不用在太醫們來太醫院前早一個時辰起牀。
這麽久以來，衛琬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當她睜開眼時，外面天色大亮。
今天是休沐，絲毫不用著急。起牀更衣洗漱，等用完了早飯，衛琬便帶著漪蘭出門，要回衛家去一趟。
這地方離皇城近，可沒有鬧市，因而也分不清正街是在什麽地方。
主仆倆一出門，在巷弄裡彎彎轉轉了一陣發現，這裡的巷弄長得都差不多啊……這裡的深宅大院多得很，走了老久都走不出去。難怪昨日在進巷時，殷霆還提醒過她要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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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霆一早就離開大都督府去衛廠了，臨近中午時殷霆又回來了一趟，去副宅裡叫衛琬，結果副宅的管家告訴他，衛琬上午就已經出門了，說要去衛家搬東西，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殷霆叫來錦衣衛一問，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今上午衛琬並沒有到衛府去。
遂殷霆就近調了一隊錦衣衛，以副宅為中心，到各處去找找。
當殷霆找到衛琬時，主仆倆正坐在某條安靜的巷中的石墩上休息……
殷霆遠遠看見衛琬杵著額頭，似乎不想看見他的樣子，隱隱動了一下眉梢。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衛琬身邊站定，低頭看著她道：“不是一早就去衛家搬東西了麽？”
衛琬確實不想看見他，隨口敷衍道：“我走累了休息一下。”
“才出家門就走累了？”
旁邊漪蘭一邊捶腿一邊說道：“哪裡是才出家門，大都督，我們都走了兩個時辰啦。二小姐是迷路了，她沒臉說而已。”
衛琬：“……”這個賣主求榮的死丫鬟，把她臉都丟盡了！
殷霆道：“昨日我讓你記一記路，看來你沒放在心上。這會兒沒時間給你去衛家了，今日你可能得進宮去。”
衛琬抬起頭看他。
殷霆道：“靜懿公主生病了，脾氣爆得很，別的太醫治不住她。”
衛琬摁了摁抽搐的眼角，道：“平時我在宮裡時那貨好得很，現在我才出宮一晚，她就不好了……她定是知道了我昨晚沒在宮裡，覺得我道歉沒誠意，出宮又沒跟她說，不把她放在心上。”
於是她的好好的一個休沐日，就這樣泡湯了。
衛琬緩了口氣，才站起身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裙子，道：“容我回去換身衣服，即刻進宮。”
……可是回去的路她要是知道怎麽走，也不至於和漪蘭坐在巷道邊休息了啊。
衛琬走了兩步，回頭笑眯眯地對殷霆道：“殷都督進宮嗎？不如先去我家裡喝口茶，然後我們一路？”
後有殷霆給她帶路，她總算又繞回了家門。
衛琬換了身太醫服，蹭了殷霆的轎子，就風風火火地往宮裡趕。
靜懿在宮裡脾氣確實相當不好，不肯聽太醫的話，更別說喝藥了。太醫院裡的太醫，來一個被她罵一個。
衛琬趕到她寢宮時，正巧看見同僚被轟了出來，連帶著一碗藥潑在門口險些燙了衛琬的腳。
衛琬也不著急進去，而是在門口詢問宮人靜懿的情況。
一問才得知，靜懿昨晚把宮人全撤走了，今早宮人進寢宮侍奉她洗漱時才發現，昨晚靜懿蹬了被子睡覺，現在約摸是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氣也不順。
宮人還小聲地提醒衛琬道：“衛太醫還是注意一點，公主現在正在氣頭上。”
結果話剛一說完，裡面就飛了一個枕頭出來。
衛琬輕巧地斜身躲過，順手抓住了枕頭，挑眉對宮人道：“知道了，我先進去看看，再重新開藥。”
宮女適時端了水來，給衛琬洗淨了手。
衛琬進了寢宮，一抬眼便看見靜懿正背對著她，側身躺在牀上沒有反應。
衛琬走到她牀前不緊不慢地坐下，出聲道：“公主哪裡不適？”
靜懿不答她。
衛琬咳了咳，又道：“公主把手伸出來我看看，好嗎？”
靜懿還是沒反應。
衛琬是深有體會，女人生氣好麻煩的，一點都不好哄，更何況是靜懿這種敏感多疑且又生性傲嬌的女人……
在此之前，衛琬還從未哄過誰。
見她還不應，衛琬便不再跟她多廢話，直接動手去拿她的一只手腕。
靜懿身子一頓，下意識就要抗拒，卻被衛琬穩穩扣住，硬是拉到手邊來。
靜懿生氣地轉過身來時，衛琬便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給她診脈，道：“別亂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