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爸爸,讓洛子豪與高慧書猛然站了起來。
兩個人臉色煞白無血,甚至高慧書的身體都在顫抖。
“不,這不可能!你不是只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嗎?你的兩個女兒都死了!五年前就死透透了,這……你唬我們!”
蕭奕凌沒理會洛子豪與高慧書的情緒失控。
此時此刻,他沉浸在這一聲“爸爸”的喜悅與幸福中,滿心滿肺都是感動。
天知道這五年中,多少個午夜夢迴時,他彷彿總是能看到兩個小女孩兒,就是這樣脆生生叫他“爸爸”,一聲又一聲,讓他肝腸寸斷難以入眠。
本以爲這美夢終其一生都無法成爲現實了,但現在,吉祥與如意環繞在他身邊,像是夢裏那樣叫了他一聲爸爸。
他死而無憾。
剛纔,他不過想給洛子豪與高慧書一個“驚喜”,這才臨時起意讓吉祥如意與他演戲。
是,他確實私心想聽她們管他叫爸爸,但卻不知道,這原來是天籟之音。
“乖女兒,來,爸爸抱抱。”
蕭奕凌一手抱着吉祥,一手抱着如意,念念也不喫醋,乖巧趴在蕭奕凌背上,儼然就是幸福美滿的一家子。
“明明都死了啊,大人孩子明明都死了啊,你這……這是從哪裏弄出來的贗品?”
高慧書都忘記了他們來找蕭奕凌的目的,就那麼死死盯着吉祥與如意的臉,眼神震驚又憤恨。
“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找了兩個假貨來噁心我們?怎麼着?你知道我們要來找你?所以提前預備着?”
洛子豪坐回到沙發上,聲音裏帶着憤恨。
“我提前預備?那您說說,我爲什麼要提前預備呢?我爲什麼早就知道你們要來找我呢?”
蕭奕凌笑得很冷。
“還有,我一直想問呢,二位這麼不請自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看這架勢,像是要來興師問罪?”
說到這裏,蕭奕凌望向陸長川。
“你好好想想,我們最近有得罪洛家嗎?”
陸長川搖了搖頭:“沒有,我們與洛家最近並沒有生意上的衝突,唔,倒是與蔣家外孫女蔣靜小姐……今天她闖入我們公司撒潑,被我們轟了出去,難道……”
說到這裏,陸長川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來。
“難道洛先生與洛夫人是來給蔣小姐出氣的?但這不合理啊,就算要興師問罪,這也得蔣老先生來纔行,洛先生與洛夫人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
蕭奕凌也是皮笑肉不笑。
“對啊,我也正想問問二位呢,宴會上二位對蔣家外孫女極爲袒護,甚至有母雞護小雞的架勢,這其中,難道有什麼不足以爲外人道的祕密?”
看到兩個小女孩兒,高慧書在又驚又嚇中,早已失去了理智。
“蕭奕凌你……你這個魔鬼!”
吉祥很是護短,聽到有人罵蕭奕凌是魔鬼,她當場就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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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纔是魔鬼呢!你臉上的妝像是鬼畫符,又老又醜,你是個老妖婆,你不許欺負我爸爸!”
高慧書活了這幾十年,第一次被人當着面的罵老妖婆,而罵她的人,還是個小孩子。
聽到這話,高慧書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再說一遍!”
一向脾氣好的如意哼了聲,說道:“你罵我爸爸,你就是老妖婆,我們要保護我爸爸,你不許欺負他!”
蕭奕凌絲毫不在乎高慧書與洛子豪的怒氣。
啊啊啊!
我的女兒果然是貼心小棉襖,她們竟然說要保護我!
啊啊啊!
我好幸福,我好滿足,有女兒保護的男人最幸福!
“蕭奕凌,你就這麼任由這兩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野種口無遮攔辱罵長輩嗎?這就是你們蕭家的教養?這就是你爲人處世的方式?”
洛子豪拉着臉厲聲呵斥道。
聽到有人罵自己的姐姐是小野種,聽到有人敢質疑蕭家的教養,念念頓時就翻了臉。
“她們不是小野種,她們是我的姐姐,是要保護一輩子的人!你們再敢罵一句,蕭家饒不了你!”
念念雖然個頭小,但發怒的時候氣場很足,頗有幾分蕭奕凌的架勢。
洛子豪與高慧書竟然一時被鎮住了。
“你們不要再一口一句長輩,更不要意圖用所謂長輩的身份來壓我,我從來都不喫這一套。”
若是他在乎什麼禮義廉恥,若是他在乎什麼長幼有序,現在,只怕早就被這豪門給連骨頭帶肉吞掉了。
“你們若是有事就說事,若是沒事就請離開,不要打擾我與我孩子一起玩。”
蕭奕凌神情陰鷙,眼中帶着不屑與不耐,壓根就沒將這兩個人放在眼中。
而洛子豪與高慧書也因爲吉祥如意的突然出現慌了神,早已忘記他們這趟來是要給洛思錦討公道的。
在蔣家時,兩個人已經商量好了對策。
他們本打算打着替蔣志章來興師問罪的旗幟找蕭奕凌,這個理由說得過去,也能用蔣志章的身份來壓蕭奕凌一頭,甚至再借此給蕭氏集團施壓,讓蕭奕凌遠離SG集團。
但現在……
亂了,一切都亂了!
如果當初那兩個女嬰沒有死,那薛南喬豈非也活着?
如果薛南喬還活着,那SG集團那個蘇珊……她與薛南喬一模一樣!
高慧書與洛子豪滿腹心事,哪裏還能顧得上給洛思錦討要公道。
兩個人當即起身,甚至都沒說句告辭,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不行,他們必須得去找張邈,必須得問問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還有,張邈不是口口聲聲說蕭奕凌馬上就要死了嗎?
爲什麼都過去這麼久了,蕭奕凌非但沒有要死的跡象,反而越活越精神了?
有貓膩!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陸長川親自將洛子豪夫婦送進了電梯,又通知安保部門在一樓盯着,務必要親眼看着這夫婦離開公司。
安排好這一切,他正準備折身返回辦公室,卻看到薛南喬從總裁專用電梯裏出來。
“蘇珊小姐。”
陸長川恭敬打招呼,只見薛南喬衝着他點頭一笑。
一向眼尖的陸長川敏銳發現,薛南喬眼眶很紅,甚至連鼻尖都是紅的。
她,哭過了!